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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系统空间后,初弥收到了兰因凛光的邀请,去到了星舰之上。

当初弥与兰因凛光对视时,很明显地察觉出了兰因凛光的“变化”。

在电影里兰因凛光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气质也更为的尖锐。

而现在的兰因凛光给她的感觉则更为地成熟和善。

“请坐。”兰因凛光看向自己在模拟情境中收的学生,温和一笑,“我很感谢你,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

少女坐在沙发上,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试探道:“那老师可以从头到尾说一遍吗?”

兰因凛光微怔,“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如果是以前的兰因凛光,或许不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

但是经过时光的沉淀,她对与实验无关的事情,都无所谓了,很何况是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

既然学生想要知道,那就当讲故事了。

兰因家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牌贵族,出身在兰因家族的我,即便是一个omega,也比绝大多数的omega要要幸运的多。

我的母亲是个Alpha,她是个开明的人,她给予了我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我几乎可以接触一切我想要学习的知识,异能、机甲、虫兽、医学、人工智能……没有人会因为我是一个omega而阻止我,也因此,那时的我一直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做其想做的事,学其想学的知识。

二十岁,我在联合医科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研究基因抑制剂。

二十岁生日那天,母亲为我举办了成年礼。宴会厅里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大多都会夸赞我,旁敲侧推地夸赞我母亲培养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

夜晚舞会临近尾声,我不喜欢宴会厅里的氛围,走到了花园里。

一个醉酒的男Alpha抓住了我的手,一口酒臭味的嘴巴说着什么喜欢我要娶我之类的话。

因为他突然发情,并企图侵犯我,所以我迫不得已把随身携带的半成品基因抑制剂注射到了他的体内。

男Alpha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其他人听到动静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男Alpha被送到了医院,因为被注射半成品的基因抑制剂而不能再勃起。

我被关押起来,并被起诉防卫过当。

新闻上报道说我一个omega整天抛头露面,勾引贵族Alpha不成心生不满,所以才会迫害那个男Alpha。

又或者说我是极端omega权力者,随身携带不明药剂就是为了迫害Alpha。

因为在社会的各个领域,那些坐在高位的人绝大多数都是Alpha,所以没有人能为我发声。

我的母亲用家族势力把我保释出来,后来那个男Alpha的家族因为获得了足够让他们满意的赔偿,写了谅解书,我也由此避免了牢狱之灾。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公。我厌恶那些人的嘴脸,并决心让第一性别消失。

实际上如果不是为了基因的繁衍及多样性,以及考虑到大众的接受程度,我原本想让所有性别都消失的。

再后来,我在学术上的研究得到了认可。几乎没有副作用的基因抑制剂上市,原本骂我的人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部分人会在背地里骂几句。

要不是觉得我不符合社会上对omega的主流看法,是个异端。

要不是觉得我所获得成就靠的都是出卖肉体、色相,又或者是觉得我家族势力使得某个Alpha不得不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给了我。

那时我就知道,不管我获得多高的成就、研究有多大的突破,这些蛀虫都不可能因此改变他们的观点。

当然他们只是这个社会蛀虫之一,还有许多蛀虫在暗地里恶心地蠕动。

我的父亲是个传统的omega,他担心我会被流言蜚语击垮,担心我太要强而嫁不出去。

在我二十五岁那年,他开始给我安排相亲。

我遇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对象。这并非出于情感,而是出于家世、样貌、以及婚后可以给我的自由程度的考量。

不过尽管那个男Alpha说的口若悬河,甚至还声称可以签订协议,我还是安排了几个异能者去调查他。

一周之后,我派去调查的异能者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明显是两个男Alpha,他们正在交配。

期间掺杂着一些对话。

“剑哥,你真要和那个omega结婚啊。你不会有了omega就不喜欢我了吧。”

“我只是为了应付我父亲,如果我不和omega结婚,生下一个Alpha继承人,她是不会把股份转让给我的。而且那个女人就知道做实验,肯定不会管我。”

“可是那个omega是联合医科大学的博士……”

“她是博士又怎么样。一个omega最大的价值就是生育,而且她脑子不错,我以后的孩子智商也不会低。再说了,等她嫁给我之后,她手里那些专利不就是我的了。”

后面都是一些令人恶心反胃的污言秽语,我没有再听下去。

第二天,那个男Alpha是同性恋的事情上了热搜。

因为基因抑制剂的生产权在我的手里,而且需要实名认证购买,所以我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禁止他购买基因抑制剂。

如果其他人帮他购买,被发现也会被拉入黑名单。

很快,第一个因为帮助这位男Alpha而被拉入黑名单的人出现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因为只要利益足够大,那么总会有人想踩这条红线。

部分Alpha同情这位男Alpha,对我进行声讨,大部分的意思都是虽然我差点成为了同妻,但是并没有真的受到伤害,应该大度一些,放过那个男Alpha。

我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把那些人也拉进了黑名单。

因为新型基因抑制剂的副作用很小,挤占了原本抑制剂的市场份额,所以这些人很难再买到基因抑制剂。

即使他们能买到旧版的基因抑制剂,也会因此承受巨大的副作用。

由奢入俭难,部分人因为买不到新型基因抑制剂而去抢或者胁迫可以买到新型基因抑制剂的人去购买,于是又因抢劫罪、胁迫罪被关了起来。

还有一部分人因为承受不了副作用,进入了精神卫生中心进行治疗。

而我也果断地禁止这些人服用我名下专利的几种精神治疗药物。

自此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惹我了。

在我三十二岁那年,我把性别改良剂公布于世,在层层阻挠下,还是招募到了几百个志愿者。

这项实验进行了十三年,在此期间我发现某几个基因的改变可以让人类变异,也就是拥有异能,我把这些基因命名为潜在异能基因。

但不是所有人的潜在异能基因都可以被激活,如果说潜在异能基因是产生异能的物质基础,那么“精神”就是决定潜在异能基因能否激活的关键。

我对我的基因进行了编辑,拥有了控制同一温度质点的异能。

再后来我在研究自己异能的时候,发现了寂,并进一步发现寂可以与我的异能完美结合在一起。

我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通过集齐足够的能量,创造出一个物质极度丰富的精神世界,用这个精神世界把那些罪恶的人筛选出去。

我忍了太久了,那些蛀虫享受了我近百个专利带来的好处,却丝毫没有感恩。

那些蛀虫不仅对社会进步没有促进作用,反而是好逸恶劳、欺软怕硬甚至作奸犯科,浪费社会的资源。

所以我要把这部分人剔除出去,只有通过最低道德标准的人,才能享受我最新的技术——永生。

但是没等我收集到充足的能量,人类宜居的所有星系突然被寂吞噬了。

好在星骸把这些星系一切数据都扫描了下来,也及时地把绝大多数人的精神体收集了起来。

只是我和星骸每次去读取收集的物质数据和精神体数据时,得到的结果都不一样。

即便把控制变量做到极致,也得不到完全准确的数据。

不知道为什么,物质数据库和精神数据库似乎都变成了微观粒子的状态,它切切实实地存在,可是呈现出来的数据却是某种“概率”。

因为读取失败,我决定先把物质数据库和精神数据库通通导出来。

从寂那里得到的能量足够我重建上万个精神世界——与原本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精神世界。

只要我把自己投放到精神世界,那么就可以找出寂大面积吞噬宜居星系的原因。

但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每当我携带记忆进入精神世界,精神世界就会直接坍塌,快进到寂吞噬星系的那天。

但假如我保持无记忆的状态进入,在没有任何人的提醒下,我是不可能会去关注与实验无关的事情的。

而星骸同样不能介入,因为祂一旦介入,整个星际系统就会朝概率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毁灭走去。

我得出了结论,我和星骸都被精神世界排除在外,成为了一个“观察者”“旁观者”。

观察者不观察精神世界的波函数时,精神世界就会自发缓慢地朝概率最大的可能性发展——被寂吞噬。

而当观察者介入时,精神世界的波函数就会迅速坍塌,同样也是向概率最大的可能性坍塌。

所以不管我和星骸怎么做,都难以找出寂吞噬的真相。

我只能暂时放下研究。

后来我发现了不仅我所处在的能量体系存在被寂吞噬的可能性,其他能量体系的世界同样存在这个问题。

我通过寂吞噬空间而创造的虫洞,连接到了其他能量体系的世界。

经过多次实验,我发现把其他世界的意识体并没有成为观察者,把这些意识体投入到精神世界后,即便给他们一定的提示,也不会导致精神世界坍塌。

所以我决定让星骸尽量把其他世界肉体濒死状态的意识体收集起来。

这些意识体或许可以帮助我找到寂吞噬宜居星系的原因。也或许可以与我共同面对看似遥远却必定会到来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