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面前的迷雾散去,他对上了少女那双如矢车菊蓝宝石般的眸子。

少女的眸子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怎么了?”他连忙问道,可对上那双水洗过般澄澈的眸子时,语气又带上了点不确定,“你……是哭了吗?”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的样子,连眼泪落下都是无声的,细微的,像是一场无声的初雪。

少年就像是看到一个精致的瓷器出现了裂痕,想要去弥补,却又无从下手。

他想到刚刚过桥时向他搭话的声音,心道少女是否也听到了其他的声音,而这些声音又是不是让她落泪的原因。

少女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指腹碰到眼尾,是湿润的感觉。

赛缪尔眸光暗了暗,在看到她落泪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心疼的情绪外,同样升起的还有一股诡异的食欲。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合适,他真的很想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舔干净,吞进肚子里。

少年忍不住抚上了少女染了桃粉的眼尾,尚未干完的眼泪晕湿了少女的睫毛,显得那睫毛更纤长更浓密了。

他擦过脸上残存的泪,左手搂住少女的腰肢,下巴抵在少女的耳侧,嗅闻她鬓发间肌肤里透出的冷香。

他轻轻拍打她的背,却同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痴迷地将自己指腹上的眼泪舔干净。

明明泪水是咸的,可他却像是吃到了甘甜的蜜糖。几滴眼泪并没能填补他的食欲,反而让他欲望的空洞更大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完完整整地拥有她啊。

不管是泪液、唾液、汗液、血液……

不管是毛发、皮肤、指甲、骨肉……

他都想拥有。

又或者,被她完完整整地拥有。

在初弥与赛缪尔到达峡谷对面后,何满与何渊又重新可以看到他们了。

与此同时,吊桥上的藤蔓像是章鱼受惊的触手快速回缩,吊桥也随之消失了。

何渊看了眼木牌,道:“看来我们需要再把手掌放到木牌上,吊桥才会出现。”

何满点点头,“既然大佬他们都过去了,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何渊与少年一样,把手放到了木牌上,很快,吊桥又重新出现了。

何渊:“我走前面,你跟上。”

何满深吸一口气:“好。”

初弥整理好情绪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在吊桥上前进的何满以及何渊的身上。

起初两人大约距离两米,虽然走的不快,但也算在平稳地前进。

但距离吊桥尽头仍有三米的地方,何满突然停了下来。

她神情恍惚地回头,在她回头后,她脚下的吊桥突然向四周移动,像被浓酸腐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何满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臂勾住了藤蔓。

她整个人悬挂在藤蔓上,仅靠手臂的力量支撑,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她眼前的白雾消失了,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何渊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何渊听到了藤蔓断裂的声音,脚步迟疑了一下。

“哥,不要回头,快走!”何满看到何渊停下了脚步,连忙道。

“小满……”

“哥,我还有道具,不用担心。”

何满咬牙,双臂的肌肉鼓起用力,爬上了吊桥。

地质勘察时多多少少需要用到手臂肌肉,她那时为了调查一个悬崖上的岩洞,在近九十度的崖壁上向上攀爬。

因为恐高,她一直不敢往下看,只是埋头一个劲地爬。

虽然现在更为惊险,也没有安全绳,不过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难。

初弥看到何满那具有爆发力的上肢,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虽然自己四肢灵活,柔韧性和平衡性都不错,但如果单凭力气,不看技巧,她是无法像何满那样依靠手臂的力量回到吊桥上的。

自己,好像游戏里的脆皮法师呀。

一旦失去魔法的依仗,就只剩下脑子以及脆弱的身体可以利用了。

初弥再一次感受到了兑换血脉的紧迫性。

十分钟后,四人全部都到达了峡谷对岸,森林的入口。

“小满,你的手臂怎么样,有没有拉伤。”何渊连忙上前查看妹妹的伤势。

“还好,得亏以前练过,不然就要消耗一个道具了。”

何满扭了扭酸痛的胳膊,抱怨道:

“那个吊桥跟能读懂人心似的,我听到了爸妈的声音,是那种特别真实的声音,还跟我聊的有来有回的。一不小心就把我给聊进去了,而且聊进去后莫名地就会忘记不能回头的事。”

何渊闻言倒是好奇了起来,“所以‘爸妈’跟你聊了什么?”

何满一脸痛苦:“问我怎么延毕了,还问我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这话她真的听不了一点,忍不住回头解释,就着了道。

在场的四人,除了度假世界学位是御知获得的,并没有真的去过所谓的“现代高校”的赛缪尔外,都非常理解“延毕”这两个字的巨大冲击力。

初弥想了想,安慰道:“其实学校确认学生死亡后就会删掉学生的学籍,这样来看延不延毕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犹豫了一下,少女又补充道:

“不过,似乎在很多大学生的眼里,有时候好像选择退学要比选择自杀要困难得多,换句话来说,他们甚至没有想过退学的选项。”

何满怔了一下,长叹一声:“是啊,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们这代人啊,尤其是那些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啊,宁愿跳楼都不愿退学。活在他人的目光中,对自己高要求高期待,又很难去调整自己的心态。活着,有时候真的挺累的。”

何渊神色复杂地看着何满,道:“小满,你以前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何满也有些意外自己就这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对于何渊的问题,她只道:“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些曾经对哥哥可以自主选择学校、专业、未来发展方向的嫉妒。

她据理力争也得不到父母长辈认可时的内耗,只能偷偷在志愿确认截止前去修改高考志愿的夜晚,逢年过节时亲戚长辈们明褒暗贬的话语……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