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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第二次月考,初弥又进步了一名。

没办法,语文是一个需要长时间积累学习的学科,并不是想提分就能提分的。

趁着月假,初弥去教育局把身份改为艺术生后,她开始着手准备专辑,顺便把自己签到了慕薇的公司“寻梦”。

一个月的时间,粉丝已经到了六百多万,许多粉丝都在视频下面求完整版。

初弥把完整版的钢琴曲放上去,然后告诉粉丝们专辑寒假结束前会发布。

一月初,随着专辑《撒旦的错》完成,初弥顺利通过了q市戏剧学院的艺考。

当然她还需要准备高考,专辑发布后,她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

*

黑色的保姆车里,少年神情柔和地戴着耳机,食指敲打膝盖,节拍与曲子重合。

手机屏幕划过一行行的歌词,少女典雅空灵的声音流进耳内。

空渺的声音带着几分寂寥,像是海面上诱惑水手们蛾魅灵在浅唱低吟。

曲调和歌词令人感到压抑,却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听。

按照网友们的说法——

[听了想哭,哭了还想听。]

[单曲循环多次,唱了几句没跑调,但完全没有崽崽唱出来的那种感觉。]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距离弥宝上次发微博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羡慕在荟雅读书的粉丝,可以和弥宝共同学习。]

[打赌崽崽一定考的很好。]

[一年了,初御cp磕不动了。]

[不行,我要去重新看一遍《青柠》,当然重点看弥宝。]

[其他明星火了的话,很多时候都是选择边学习边工作,哪像我家崽崽,一心投入到了学习身上,唉……]

在粉丝们的期待中,初弥不负众望,以717的高分进入了q市的戏剧学院,其中数学、化学、生物三门都考了满分。

18岁生日那天晚上,初弥久违地接到了御知的电话。

“能下来一下吗?我在你家楼下。”少年的声音磁性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

“御知?”初弥怔了一下,一年了,两人虽然有过联系,但却从没有再见过面。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换上鞋子,戴上面罩,初弥出了门。

电话没有挂,浅浅的呼吸声在电话那头流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按下电梯按钮,少女疑惑地开口。

电话那头的少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白衬衣,正趴在桌子上做题。她似乎有些困了,一双浅蓝色的狐狸眼里透着几分倦意。阳光从教室的窗外照射进来,柔和了她精致的容颜,唯美烂漫。

这是网友拍的照片,而这样的照片,他还有许多张。

“给你过生日。”他给了一个明确的回答。

初弥按照御知指的路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少女嫩白的手指扯下口罩,声音清渺,态度像是对待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好久不见。”

少年抬眸,白皙的手指撑额,纤长的睫毛颤动,天青色的眸子漾起浅浅波痕,轻而柔,唇角弧度温和。

他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语气自然柔和:“你介意我追你吗?”

她听到他这样问道。

少女动作僵硬了一下,霓虹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清透的狐狸眼里像是缀满了星辰,她满是诧异:“嗯?”

少年动作熟练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把奶茶递到了她的手里,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丝丝宠溺:“高中毕业了,可以谈恋爱了。”

助理兼司机小刘:还没在一起就吃了一吨狗粮,要是在一起了还得了?

初弥没说答应或者不答应。追人是他的权利,她也不反感。只不过,真的有点突然。

少女喝了一口奶茶,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奶茶还是以前的味道,甜而不腻,奶茶丝滑珍珠饱满富有嚼劲。

御知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车上,“需要向你的经纪人报备吗?”

初弥摇摇头。

“这么没有戒备心呀。”他戏谑道:“万一我对你图谋不轨——”

少女咬住吸管的动作停顿,此时车门已经关上了,氛围昏暗暧昧。

她,好像确实有点过于依赖直觉了。

直觉他不会对她不利,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见少女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御知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道:“下次不许随便上不熟悉的人的车,要记得报备行程。”

明明是命令般的语句,口吻却是无奈的。

“……好吧。”少女乖巧应道。

虽然如果不是他,她是不会如此松懈的。不过这句话,就没必要告诉他了吧。

“小刘,伴月公寓。”

*

伴月公寓是一栋郊外的别墅,花园里种满了矢车菊,像极了一片深蓝的夜空,又或是流动的海浪。

别墅内的装修以深蓝、浅紫、米白三色为主体,简约典雅,富有艺术气息。

御知打开电视,把遥控器给了她,然后进了厨房。

初弥按了一下,然后按到了最近正在热播的《晁凤》。

《晁凤》因为谐音也被网友们戏称嘲讽,是一部大女主成长文,男主是丞相,女主是敌国女扮男装的皇子。

两人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过程是相爱相杀。

御知在里面饰演的是男三,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结局时他把自己的皇位让给了男女主,离开了京城,算是一个较为悲剧的角色。

而现在电视上也正好播到了大结局。

天子把黑色金纹龙袍脱下,换上了一袭月白的竹纹长袍,风姿卓绝,风华清越。

他面前是一袭戎装的女主和儒家装扮的男主。曾经的他是皇位上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今的他却像是一介书生。

“孤自幼时便被彰王控制,泱泱大国,落于他人之手。彰王恐孤生出夺权之心,未曾让孤学习帝王之术。二十年来,修鹤楼、建凤宫,重赋税拥佞臣,百姓困于水火之中不堪其苦,而孤却无能为力。孤,愧于天下百姓,从此之后,齐国,便交于晁王手中。”

看完一集电视剧,御知把菜搬上了桌。初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是在热菜。

酿豆腐,白灼虾,蟹黄汤包,干烧岩鲤,菠萝咕咾肉,莲子山药泥……

摆上桌子的既有家常菜、名菜,也有甜点,琳琅满目有十多个碟子,不过所幸每个碟子装的都不算多,只有几块。

少年把最后一道菜搬上桌。

他身上藏蓝色围裙还没脱下,给他添了几分居家的气息,磨合了容貌过于精致而带来的疏离冷意,多了温和清润之感。

给少女添了饭,他把围裙脱下,坐到了少女的对面。

“那个……”尽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问了出来:“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鲤鱼和山药排骨汤是,其他是小刘从店里买回来的。你肚子也应该饿了,尝尝。”

初弥听到鲤鱼是他做的,便先吃了一口鱼肉。

鱼肉外表酥脆,内里鲜嫩,微辣鲜香让人食欲大开。

“很好吃。”她毫不吝啬地称赞,同时在心里感慨,虽然她没有去学过做菜,但也知道把菜做的好吃并不容易,要让她来,恐怕是不行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以前喝的奶茶也是他做的?

吃饱喝足,御知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换了身衣服,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附近有一个游乐园,你想去吗?”

初弥的假期也就是这两天了,后天她就得去“寻梦”公司录音棚录第二张专辑,同时拍mv,mv的人选是慕薇订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还没去过游乐园呢。”

两人戴上口罩和墨镜出了门,为了避免被发现,这次充当司机的是初弥的助理白甜。

毕竟小刘经常出现在御知的身边,粉丝们都认识了。

白甜收到自家弥崽发的消息时,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啥,弥崽要去游乐场。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是和弥崽一起去的居然是御神。这问题可就大了。

虽然她也曾磕过一阵时间的“初御”cp,但工作一年来,两人也没其他接触,没糖吃的她自然也就成了唯粉。

只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高考刚结束,这个时间段来游乐场放松的年轻人还是挺多的,情侣也不少。

初弥看了眼前面的一对情侣,男生穿着黑色的体恤,女生则是同款体恤配短裤,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装。

初弥回过头,看了眼她和御知的装扮。

一个是浅蓝色过膝连衣裙白色小皮鞋,一个是浅蓝色衬衫白色休闲裤,怎么看也像是情侣装。

不过她也无所谓了,买了VIp票,两人从距离他们最近的项目开始玩。

而距离他们最近的项目是——跳楼机

抬头望去,巨大的双圆座位缓缓上升,然后以重力加速度快速下降,尖叫声此起彼伏。

御知挑眉:“你确定要玩这个?”

初弥刚想回答,就听到了旁边一对情侣的对话。

女生:“不行,你说过要陪我玩的!我们上了跳楼机,就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了!”

男生一脸无奈:“连过山车你都吐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这个跳楼机可是比过山车还要惊险刺激的项目,你确定要玩?”

女生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牙坚持:“不行,我就是要和你‘同生共死’。”

男生知道说服不了她了,只好同意:“行吧,待会抓紧我的手。”

听完了全程的初弥:“……玩吧。”感觉吃了一碗狗粮。

不过,少女望向跳楼机的眸子沉了沉,总觉得自己以前似乎玩过了类似的项目,而且还挺有阴影的。不过也无所谓了,阴影什么的,都是用来克服的。

两人进了VIp通道,很快坐上了座椅。

坐在初弥右手边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姑娘,她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子十分牢固在下巴绑了一个结,帽子前沿有一个摄像头。

她看起来十分紧张,手握成了拳头,嘴里念念叨:“全世界排名第三的跳楼机,为了这次的专题,我豁出去了!”

此时为了游戏安全,初弥和御知虽然还戴着口罩,但墨镜都摘了,露出两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天青色的虹膜宛若月华下的海面,浅蓝色的眼眸似细雪漫飞的冰川。

座椅缓缓上升,姑娘似乎在努力转移注意力,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旁边的混血少女身上,试图找话题。

“那个,你是第一次玩这个吗?”

初弥看了她一眼,点头。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头发也是……嗯,和我家弥崽很像,算算时间,弥崽已经高考完二十多天了。”

似乎觉得自己把话题扯远了,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你认识弥崽吗?就是在《青柠》里和御神扮演时初的那个,还有她的歌《撒旦的错》超级好听,都一年了现在还是我的手机铃声!”

说起自己的偶像,姑娘根本停不下来:“我家弥崽高考成绩717呢!比我整整高了150分,我的天呐,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怎么会这么聪明,都过了清大录取分数线了……”

被夸了的初弥有点不好意思:“……嗯,我认识。”

“你也是弥崽的粉丝,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姑娘还想再说什么,然后座椅瞬间高速坠落,只剩下一声声惨叫绵绵不绝。

初弥脸色白了一些,不过没出声,在第二次下落完上升的时候,手被另一只手包裹了起来,御知捏了捏她的手指,淡淡开口:“别怕,还有五次。”

初弥抬眸,纤长的睫毛颤动:“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御知:“上一部电影客串时练习使用过降落伞。”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三千多米的高度。”

初弥:“……”这无所谓的态度有点欠揍呐……

又一轮的尖叫开始了。

……

下了跳楼机,许多人都腿软了。刚才那个说要和男朋友同生共死的女生被男朋友背着出去,话都说不出来了。

初弥发现刚才自己旁边坐着的那个小姑娘状态还好,除了尖叫声比较大外,下来后并没有其他的状况。

姑娘似乎在找什么人,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御知戴上了墨镜和帽子,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把墨镜递给了少女。

姑娘跑到初弥面前,脸蛋变得通红,她看了眼旁边的游客,确定没什么人看过来后,小声期待道:“那个,你是不是弥崽?”

初弥对弥崽这个称呼并不陌生,她戴上墨镜,食指轻轻按住了女孩的唇:“嘘。”

姑娘手忙脚乱了起来:“我,我叫章乐,我、我是你的妈妈粉!能给我签个名吗?”

初弥点头温和道:“当然可以。”

章乐连忙去拿笔和笔记本,悄咪咪地把东西递了过去,初弥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和粉丝道别后离开。

章乐把笔记本放回包里,非常庆幸自己是一个爱写笔记的人。

她的心脏还在扑通乱跳,脑子里不断刷屏:弥崽真的好漂亮,就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也是最好看的眼睛,声音也好好听,来游乐场玩排名第三的跳楼机什么的真是又勇敢又可爱……

激动了半个小时,章乐才平复了心情,不知道刚才在弥崽旁边的是谁,看样子也很年轻,是哥哥或者其他的亲戚吗?

因为御知和初弥除了一部戏的交集外,都没有其他的联系,所以章乐并没有想到是另一个明星。

初弥把入场券上的项目看了一遍,选了一个水上漂流。

这个项目旁边是海洋馆,不过海洋馆得买票才能进,初弥打算玩完这个后就去海洋馆逛逛。

毕竟比起玩,她更喜欢认识点新东西。

买了两件雨衣把全身套了起来后,两人坐上漂流船,从三十米的高度滑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翻涌,从圆形轨道一个转弯,漂流船进入了多人轨道。

旁边的女生没买雨衣,成了落汤鸡,她一边企图控制眼镜,一边抓着船身。

而初御两人几乎是全程都控制住了船身,除了刚开始外,身后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发挥的空间。

下了船,初弥把雨衣脱了下来,披到了女生的身上。

女生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有点走光了,她红着脸说了声谢谢,初弥递给她一包纸巾,然后离开。

海洋馆的动物还是挺多的,初弥主要在那些攻击性较强、有毒之类海洋动物前驻足,记住它们的习性以及生存环境后,又顺便搜一搜百度,然后离开看下一个。

少女看着色彩斑斓的海蛇,眸里折射出奇异的光,她时不时地在备忘录上写上一些东西,表情认真地仿佛把他都忘了。

御知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存在感的确不够强啊。

逛完海洋馆后,两人回了伴月公寓。

御知把电视平板交给了少女,然后进了厨房。

初弥拿着平板点开一部御知主演的电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遍琢磨演技。

看完一部电影后,她把平板放下,然后悄悄推开了厨房的门。

少女探了一个脑袋进去,偷偷观察。

修长如玉的少年手里拿着模具,正在用奶油画上图案。

他的动作很流畅,奶油有条有理地被挤出来,成了一朵朵蓝色的小花,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甜甜的奶香味弥漫开来,其中还混合了巧克力和柠檬芒果的味道。

初弥轻轻拉上门,突然有了作曲的灵感。

这次她很顺畅地就把曲子写完了,还填了词,全程仅仅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翠绿的叶子染上红树莓的气味,涂满糖霜的巧克力格外美妙,薄荷丛中有两只天堂鸟。”

“……带上太阳帽和暹罗猫,在矢车菊花海里打滚,回家时裙摆缀满了小苍兰的味道。”

“……精灵的银发和月牙儿一样勾住了树梢,两只地精在树下捧着肚子笑。”

“……吃下一口甜甜的蛋糕,女孩微笑道,呐,是和爱丽丝一样奇妙的梦境吧。”

少女嫩白手指捏着笔,写下和上一首歌截然不同的风格的句子,她时不时停顿一下,哼着调子看看合不合适。

初弥停下笔的时候,御知已经在后面看很久了。

少女把本子放下,抬眸:“等很久了吗?”

御知摇头:“没有。”他走进厨房,把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点上“18”字样的蜡烛,问道:“要许个愿吗?”

初弥看着蛋糕上盛开的一朵朵蓝色的矢车菊,花丛间是一个棕发蓝眼的女孩子,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小裙子,看起来精致漂亮。

“愿望吗?希望星辰浩瀚,星途璀璨?”

初弥随口说了一句,其实说实话,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愿望,或者说,她的愿望在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里。

但是听完她的话,少年却是十分郑重地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实现。”

“总感觉,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接上这句话呢。”她状似开玩笑道。

“或许,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少年天青色的眸子深邃得像午夜中的森林,仿佛,要把她连同她的影子,一起吸进去。

她错开了视线,看向了蛋糕上的小人,避开了这个话题。

小人的笔触生动细腻,用简单的线条就将她的特点描绘了出来。就连小人上裙子的款式,也是她曾经穿过的。

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需要很熟悉自己外貌、神情,才能准确无误地抓住特定的最有识别度的点,然后再胸有成竹地画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一定观察了她很久。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而是一直在蛰伏,耐心十足地等到她高考结束,才重新迈入她的生活。

就像一只不紧不慢地编织着蛛网,等待猎物落网的蜘蛛。

它的复眼偏执地注视着自己唯一的猎物,明明可以直接都口器插入蛹中,吸食血肉。

却又极具耐心和温柔的,等到猎物破茧成蝶时,才吐出蛛丝粘黏到猎物的身上,直至蛛丝,形成新的茧。

矛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