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被抓的时候都还好,可是瞧见林震南一家三口出现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机关算尽,努力了这么些年,还付出了儿子一枚,明明辟邪剑谱都快到手了,结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所以这个自称普通百姓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在全场目光中,林平之搀扶着还有些站不稳的林震南夫妇,缓缓走到了陆景麟跟前。
此刻不单单是林平之,就连林震南都没去看大仇人余沧海,而是一脸狂热的看着陆景麟——有这位大爷在,余沧海大差不差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那还管他干啥?
可是大仇已报,大恩还没还啊!
陆景麟对林家三人点点头,然后问丁勉:“两月前青城派大规模出动,屠灭福威镖局满门,余下这三位就是仅存的受害者了。所以喜欢维护武林正义的嵩山派的诸位,你们要不要趁现在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勉面如死灰,陆柏目光飘忽,费彬还在地上装晕呢,而余下的嵩山弟子们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跑来打着维护武林正道公义的旗号喊打喊杀,结果愣是被同样的理由挤兑到墙角一顿拳打脚踢,这谁受得了?
而眼见这些人都不吭声,陆景麟就走到费彬跟前踢了踢他:“再装的话,你就永远别起来了。”
话音刚落费彬瞬间就弹射起身了,他一边躲避着丁勉和陆柏的目光,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陆……陆公子,那个,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那……那我等就不打扰……”
“事实清楚?”陆景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刚刚你师弟还说没查清么?”
费彬此刻心态都崩了:这不是丁勉刚说的话吗,可你怎么老是抓着我一个人怼啊?我特么错了还不行吗!
陆景麟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小林子他娘:“林夫人,还是你来说吧,这两个月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事儿还是女人比较好开口,也比较容易获得同理心,所以她说最合适。
林夫人依言开始讲述灭门惨案,讲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而说到这些天余沧海动刑逼问辟邪剑谱的下落时,整个人都哭倒在了地上,随即她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在场不少女侠都听的潸然泪下。
这青城派,怎的比魔教做事还魔教啊?
而待得林夫人说完后,终于鼓足勇气的余沧海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可……可此事的起因是林平之先杀了我儿!我是在报仇!”
陆景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道:“也行吧,咱们就把余下的几件小事儿处理完好了。”
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而陆景麟却是不管他们,径自道:“诸位可知,辟邪剑谱到底是个怎样的功法?”
一听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了。
虽然知道陆景麟决计不会把功法公开,可是能听得一些隐秘和线索也是好的啊!
看过笑傲的多半都知道,辟邪剑谱起源于葵花宝典,昔年华山派蔡、岳两位做事儿不地道,从莆田少林红叶禅师那儿盗经后,一人背了一半儿后回到华山合成了一部书,结果两边儿怎么都对不上,继而给华山派埋下了剑宗气宗火并的隐患。
红叶禅师知道这事儿后,让还是和尚的林远图去把东西要回来,但林远图到了之后蔡、岳两位就拿出葵花宝典和他一起参详,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两边对不上的状况。
而林远图给二人胡乱解释了一番,随后没回少林寺,而是直接回了老家,以自己记下的残篇搞出了辟邪剑谱。
此后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时,华山派留下的那葵花宝典却是被他们抢走了,就此成了日月神教的东西。
这些隐秘江湖上鲜少有人知道,便是如今的华山掌门岳不群都不清楚,毕竟他继任的时候,剑宗气宗火并后基本都没人了……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句话说明白后,陆景麟这才道:“辟邪剑谱源自于葵花宝典,这就是为何林家的剑法平平无奇,可配上心法却是威力大增的原因了。所以余观主你明白了吗?你在青城山操练了三年的辟邪剑法,基本就是林远图用来糊弄人的。”
余沧海心态都崩了:这特么谁能想得到啊!
陆景麟继续说道:“后来林远图又答应红叶禅师不会将功法外传,故而留下祖训使林家后代不得修炼这门功法。这主要是因为辟邪剑谱……或者说葵花宝典本就是一个太监创出的,所以这功法开篇的八个字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听完这些后,场上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而后不少人将古怪的目光投向了林震南——林远图切了,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陆景麟却是没管这些人丧病的想法,径自道:“如今辟邪剑谱林家确实是没有,便是有我也会将之毁掉,反正那东西就是个残篇而已。不过葵花宝典却是还存在于日月神教,若是诸位谁还有想法的话,不妨去黑木崖找找试试?”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觊觎辟邪剑谱的人脸都黑了。
没人怀疑陆景麟说谎,毕竟他这实力简直是闻所未闻,自然是不需要什么见鬼的辟邪剑谱——就昔年的林远图来说,也没见他一人强压嵩山派不是?
所以若是还有人对葵花宝典有觊觎之心的话,就真的得去找东方不败比划比划,这……
嗯,还是算了吧。
当然,陆景麟没挑明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的事儿,主要是这事儿不合适在这儿说,他预估以后东方不败那边可能还有乐子,到时候没准还能多刷一波不是?
“那么咱们就继续把话题拉回来。”陆景麟没理会众人的复杂心情,而是看向已经绝望了的余沧海:“你儿子是在福州被杀的,时间是两个月前福威镖局灭门之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辟邪剑谱,这一点无可狡辩吧?”
余沧海已经懒得说话了,所以陆景麟继续道:“而据我所知,你儿子被杀当场还有别人在场呢,对,就是那个开茶摊儿的老头了。所以……”
陆景麟将目光投向华山派一众人:“华山劳德诺,滚出来!”
劳德诺在这之前一直用阴郁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呢,却不曾想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而陆景麟这一嗓子可谓是吼得他几乎肝胆俱裂,甚至当场就吓尿了。
而瞧见他哆嗦着走出来,陆景麟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两个月前,你看到了全过程吧?给大伙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