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贱人可有受尽折磨?”
薛昀命人将云瑶关进万蛇窟已有三日,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全身而退。
江湖盟的人如今都受薛昀差遣,自然也是知道这位薛姑娘对那位在万蛇窟的姑娘的恨意。
只是......
“回姑娘,那位......那位......”
“要不您亲自去看看吧。”
他们能回什么呢,毕竟那位现在在那人人忌惮的万蛇窟中,活的......十分潇洒......
......
“诶?蛇宝宝别跑啊......”
薛昀刚走到那洞口,就听到那贱人的声音,居然还中气十足!
而此时的云瑶,其实挺伤心的,毕竟到手的蛇羹它跑了......
“云瑶!!”
云瑶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慢悠悠的望向那洞口的方向。
“嗨!我亲爱的妹妹。”她笑的极其灿烂。
其实说起来,她不怕蛇这事,还得感谢沈泠鹤给她种下的蛊毒。
这生死蛊不愧是南疆的密蛊。
蛊虫都是在一群毒物里厮杀出来的佼佼者,再配上南疆的秘术,自然是这毒物界睥睨一切的存在。
也就是说,薛昀将她丢进这万蛇窟,这些蛇根本不敢近她的身。
害得她要抓个小蛇煲汤都费劲。
三天了。
想必她临走前让春桃带给裴子御的信函早已送到,破风军也应该到了,真是天助她也。
沈泠鹤不能参与她与这薛家和北襄残部的事情里,但不代表破风军不行......
“薛姑娘!薛姑娘不好了!”
江湖盟在纳兰县的据点被包围了......
薛昀的脸色都变了,那该死的女子还敢挑衅她......
洞外一声声唤着赫连大人的那个声音,她极为熟悉。
裴子御......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在云瑶没注意到的角落,一条红冠黑尾的小蛇,悄无声息的探出了头。
“薛姑娘,再不走来不及了,朝廷来了不少人。”
“好,走......”
薛昀看着那小蛇离着那该死的贱人爬了过去,笑的越发阴冷起来......
......
裴子御这一生,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惊慌失措过......
当他带着人冲进那石洞中时,看见的却是他的殿下毫无生气的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殿下......”
“殿下......醒醒......别吓微臣......”
“殿下......殿下!!!”
整个石窟中,都回荡着裴子御绝望至极的声音......
......
云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万蛇窟中的蛇王,居然是一只才手指粗的小蛇。
也没想到,这小蛇居然一点不害怕她体内的蛊虫。
被咬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这蛇长得好生奇特,多看了它几眼。
直到口中生出阵阵锈味,眼眶、耳朵、鼻子都流出温热的液体,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才惊觉。
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
“主子,那巫师给赫连大人开的方子中有一味祁莲草,属下实在是找不到。”
玄庭望着守在赫连大人身边已是好几日未合过眼的主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不得不把话咽下去。
“祁莲草......”
曾经北襄地域特有的一种极为罕见的药草......
如今整个泠泽都没有这东西,只有开元......
榻上的女子面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般,可无论如何唤,却怎么都已叫不醒。
他的殿下......不该是这样......
“传信给开元,就说他们若是愿意让出一棵祁莲草,什么条件都可以。”
“回主子,已经飞鸽传书过了,如今开元只有帝师在,他说需要君渊摄政王的同意,那位王爷......现就在府外。”
“知道了。”
裴子御对帝司夜为何这么快就出现在纳兰并不感到奇怪。
“主子,那位王爷......”
“怎么了?”
玄庭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讲了他的疑惑,“那位王爷如今似乎是不认识赫连大人了。”
“不认识?”这是什么意思......
......
帝司夜怎么都想不明白。
明明都知道那简瑶姑娘是沈泠鹤的人,他却还像是着魔了一般,不愿离开纳兰县。
甚至在听闻她受伤之后,好几夜都辗转难眠。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还是个别人金屋藏的娇.......关他什么事......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王爷,好久不见。”
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倒是同他记忆中的那个风雅清正的裴子御一般无二,只是莫名的,他一看到这人就心生厌恶。
他到底是怎么跟这人相识的?
“裴相客气了。”
下人将热茶端上,便尽数退下。
裴子御忧心殿下安危,并不想同一个失忆的人,曾经还是他最为妒忌的人久坐。
一来便是开门见山,“下官想从开元讨要一颗祁莲草,不知王爷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帝司夜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才悠悠回道:“裴相和泠泽帝真是好默契啊,前几日,他也想从本王手里要一颗祁莲草。”
“只是可惜的很,本王手里只有一颗祁莲草,裴相觉得本王该给谁?”
茶盏被慢慢放下,帝司夜的语调里是漫不经心。
“王爷多虑了,陛下要的那颗也正是在下要的,王爷若是有,还请王爷说个条件。”
“条件啊......”
帝司夜细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摆着的香炉,笑意不达眼底。
“不知裴相同那位瑶姑娘是何关系?”
那双紧盯猎物的眸子,一瞬不移的死死盯在裴子御身上。
简瑶......他当真是没想到,那女子竟还同清风齐月的裴子御牵扯甚深,让这人心甘情愿为她与泠泽帝反目。
帝王心一旦起了疑,这裴子御可就将大好前途白白断送了。
裴子御这边却只是抬眸,正正回视着帝司夜,“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何为真?何为假?”
“真话就是,裴某自幼时便恋慕姑娘,直至今日,私心未改......”
“裴子御!!”
帝司夜再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像是警告一般,狠狠盯着对面这男子。
裴子御依旧是端坐着,浅浅开口,“王爷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请问下官,何时能拿到祁莲草?”
帝司夜怎么不明白,他根本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
甚至,他都不敢确定,那姑娘是否还能记得自己......
黑金蟒袍轻摆,他终是拂袖而去......
“明日午时,本王会亲自将药草,交于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