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帝司夜还在云黎为质子之时,顶撞了云瑶,冰天雪地里,被云瑶罚了跪。
“哟,让本宫瞧瞧,这不是本宫那好姐姐养的面首吗?长的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
云悦彼时路过浮云宫,远远便瞧见了那门口跪着的身影。
她早前便是见过这帝司夜的,确是被这质子的容貌蛊惑过,只是她那偏心无比的父皇,二话不说就将这子赏给了她的皇姐。
云悦的软轿近了,这人在冰雪之中冻的脸色发红,倒是越发的绝色似妖了。
云悦跟着十九王爷做事,是知道些关于这帝司夜的往事的。
对云瑶的嫉妒,以及对这帝司夜的轻贱。
云悦勾着嘲讽的笑意走下了轿子。
一脚便踹倒了这弱不禁风的人,舒心至极的戏谑道:“听闻皇子曾在那开元皇宫中是与那恶犬夺食为生,低贱到如此地步,见着本宫竟还不磕头,来人,给本宫打!往死里打!”
云悦的丫鬟个个都生着恶相,走到那帝司夜的面前便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甚至还在云悦的示意下,往那隐处重重使力,是真的想要帝司夜的命,
帝司夜无力反抗,却在血色弥漫的视线中,看着一人从殿中走出,一巴掌朝着那刚刚还颐指气使的三公主脸上扇了过去。
身上落下的拳脚停了下来。
他只听那人说道:“本宫的人,还轮不到尔等腌臜东西指手画脚!云悦妹妹,是想本宫同你聊聊,幼时你被养在那清风寺的事吗?!还不快滚!”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那模糊却耀眼到极致的金红色身影,留在了他的心里。
.........
“王爷、王妃,酒楼的人已尽数拿下!燕将军...........”
袁治此时真是想给自己揍晕过去,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手欠的掀开帘子啊!
这手,明日还能安然无恙的长在他身上吗?
马车里,他家王爷跟王妃抱作一团,吓得他赶紧松手,不住的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旁的春桃和燕长汕都一脸疑惑的瞧着他。
“喂!起身!”
云瑶自诩这两世以来,行事都大胆的很,也从未在意过他人目光,只是今日被这人的属下瞧见,却还是有些慌乱了起来。
那人却还是不见撒手!
“袁治!”
“属下在!属下这就自去领罚!”
袁治站在车窗下,都快被自己愁哭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
帝司夜用力拦过云瑶刚刚挣脱开的腰肢,附耳轻声言语道。
云瑶一脸无奈,却只能作罢。
好在,回王府的路程不算远,不一会马车就到了,帝司夜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云瑶。
瞧着这人逃似的往外跑,只觉得他的殿下怎么如此可爱。
刚下马车,便已是瞧不见人影,帝司夜只是低头轻笑一声。
在抬眼的时候,目色已是一片冷冽。
“燕长汕,书房回话。”
“是!”
.........
早在那酒楼之时,他便知道这事出现的时间点未免太过蹊跷。
若不是云瑶在,他的恐惧多于了理智,此番那酒楼中人,早已是被他亲自审问过了。
“属下罪该万死!此事都是赤炎卫失察,竟叫那明氏余孽钻了空子!”
一进书房,燕长汕便跪了下来。
这明家还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起来回话。”
“是!”
帝司夜背立而站。
明日便要动身去云黎,此时明氏那群宵小,买通几个说书先生,到处言语他的身世,这是想告诉世人,他帝司夜凶星在世,不配掌权得位。
蛊惑世人,成为他明氏的刀剑吗?
但明氏一脉,并没有再可继承大统之人啊.......
门口响起小厮的声音,“王爷,帝师那边传来信函。”
“递进来。”
墨兰宣纸上,是帝师白相丞独有的印记。
“原来是他啊........”
这一世,帝司夜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时局变幻都打乱了,这原本该三年后才出现的人,居然此时就现身了。
如此一来,那便不足为惧。
“燕长汕,你今夜入宫一趟,给帝师带句话,就说,他说的那人,不是明氏之人,谋财罢了。”
“是!”
..........
云黎国嘉宣城。
“大人今日回府,又是坐在亭中望着那湖面愣神许久........”
玄庭也不知这些时日里,他家大人是发生了何事,竟每日都忧心忡忡的模样。
恙儿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来从长公主殿下嫁去开元国的那日,便是这般了。”
裴子御独自端坐在亭中,手中的鱼食一点点的从指尖滑落。
那开元国的帝司夜在婚宴上误了吉时之事,已是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这人,根本不在意与长公主殿下的婚事,只是想借此机会,折辱罢了。
云黎国如今的朝局也十分混乱,在上奏弹劾那刑部尚书任琛之后,想必他如今也成了那云奕的眼中钉了。
那雍乐亲王,当真是好手段,太子妃谢兰之死,案子落到了太常寺头上,如此关头,却还敢对他百般试探,这般有恃无恐。
好在.......如今的时局瞧着,陛下应该已是察觉了一二。
只是,长公主殿下该怎么样才能逃脱开元国的桎梏.........
“大人!大人!宫中传来消息,说那开元的摄政王带着咱们的长公主殿下要回云黎参加太子妃娘娘的祭奠!”
玄庭捧着折子,一路跑到了裴子御的身边。
“要回来了?”裴子御立起身来,接过折子,呼吸快了些。
“是,咱们的公主殿下要回来了,不过,陛下特下令,要在长公主殿下回来之前,查清太子妃娘娘之死。”
“这是自然,想必.......她也是回来寻这真相的吧.......”
裴子御几不可闻的呢喃道。
他万不可以,给不了她交代。
“玄庭,备马,本官要即刻入宫面圣。”
...........
“你是说,今日得知长公主要回云黎之事,第一个入宫面圣的是太常寺卿裴子御?”
雍乐王府中,云奕与一轻纱覆面的女子对立而坐。
“正是此人,说来也有颇多巧合,这人虽是文职,一身武功却丝毫不弱,云瑶在三公主宫中出事之后,这人虽每日都未缺早朝,却偶被我的人发现,这人的气息极其虚弱,他位居太常寺卿,也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当年那些密卷之人。”
“是吗?”
云奕的双眼微眯,只觉得他那好侄女要是真同这素来清风雅正的太常寺卿往来甚密,倒对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如今那开元国的帝司夜将云瑶看护的如此之紧。
北襄国也没有明确要再帮扶他的意思。
若是这裴子御跟云瑶之间模糊不清,也不知这帝司夜究竟会如何.......
即使没有什么,不也可以凭空捏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