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
对。
是的。
刚才他还和姜离达成了共识，要让他们显得有用一点。
到了最后，他们的心情也不会那样紧绷着了。
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作用不仅仅在于用来凑数。
唉。
家里的孩子心态要照顾好啊。
带这么多“孩子”，心也是够累的。
父母不容易当。
秦渡便说：“既然这样的话，到处都守了亡灵大军，那我们便直接过去吧。”
“嗯。”姜离应了声。
反正看着架势，血池里的恶鬼知道他们都进来了。
所以才会有第一道防线。
虽然解决掉了。
但是这些亡灵大军杀是容易杀，可数量太多，也显得非常棘手。
这个地方除了那一栋建筑物，就没有躲藏的地方了，他们也不用去白费这个力气。
一行人在姜离和秦渡的带领下，就这样上前了。
那些亡灵大军发现他们的到来，在靠近以后，就直接围了上来。
姜离和秦渡完全不怕他们，下手干脆利落，眨眼就倒了一片。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尤其是万良吉。
之前丁英伟就是死在这些东西手上的。
他和姜离还被他们围堵得差点就出不来。
现在又对上了，新仇旧恨，他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几乎瞬间就杀红了眼。
是愤怒的，也是为丁英伟难过的。
他们清理掉了外面的亡灵大军，还剩下一些，也懒得管了，一边杀一边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以后，就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庭院。
庭院和里面的大厅是相连的，非常大。
姜离一进去，就看清楚了整个范围，心里也有了估量。
她对秦渡说道：“我知道路了，我们的目标是血池里的恶鬼，不要在别的地方浪费时间，你们都跟上我，我们直接过去！”
“好！”其他人都应了声，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们费力地跟上姜离和秦渡的速度和步伐。
当然，两人也会顾及他们的能力，从而放慢速度，让他们能够稳稳跟上。
范元凯喘了口粗气，说道：“这些东西真的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杀完！”
万良吉说：“之前大嫂说过，这些鬼怪大概有上万，照我们这个速度杀下去，真的很费力。”
关飞昂道：“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我们只要杀了恶鬼，这些小怪就自己倒了，用不着我们再动手。”
就是在这之前，还是要费力地击杀他们，实在很辛苦。
可他们都不怕这种辛苦，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祝修冷冷道：“跟上来，别说话了，省力气。”
“知道了！”
然后他们便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跟上了姜离和秦渡的步伐，一路杀到了里面。
远远的，姜离便看到了血池的方位。
整个建筑物里面，都是幽蓝色的。
但是血池所在的地方是黑雾缭绕的。
黑雾缭绕之中，带着一片血腥的红，格外的醒目。
姜离也很容易捕捉到这个东西。
他们越是靠近，其他人也发现了那一片红。
空气里隐隐还有一股臭味。
像是尸体腐烂，骨血发臭的味道。
刚开始很淡，没能注意到。
越是靠近，这股味道就越是明显了。
就算是在对付这些亡灵大军，都难以忽视掉。
“好臭啊！”
万良吉说：“就是那个血池子里发出来的，里面全是血，像岩浆一样沸腾，就跟煮开了一样，你们可以想象一样，这玩意儿被煮开了，那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
其他人：“……”
不能想。
一想就要呕吐了。
真是有味道的一个地方。
万良吉形容得还很有画面感。
好像现在能闻到的臭味都更明显了。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好在目前他们离得还不够近，加上黑雾很重，并不是很能看清楚那片血红。
不过，耳边短暂的惨叫声和冷兵器的声音消失后，偶尔是能够听见有什么东西沸腾的声音。
好似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泡。
加上万良吉刚刚形容的，他们好像已经很清楚血池里面的情况了。
他们离得不近，但是姜离和秦渡已经一路杀到了血池面前。
两人能够很清楚地闻到血池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姜离依旧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秦渡从背包里拿出了香薰石给她放到鼻子下面。
“你比较喜欢的清新的味道，现在还很浓，这会儿用正好。”
姜离接过来，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血池里的岩浆剧烈地沸腾了起来。
是恶鬼要出现的征兆。
姜离不喜欢被这些一下子被刺激得很高四溅开来的污血给溅到，退后了几步。
秦渡自然也跟着。
没一会儿，穿着一身血色衣裳，还用着秦渡那张脸的怪物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立在半空中。
其他人看到那张和秦渡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但这会儿还是很惊讶。
他是怎么弄到秦渡这张脸的？
而那个家伙在看到秦渡后，脸色忽地变了。
“是你！”声音咬牙切齿，像是带了什么深仇大恨。
秦渡在听到他说话以后，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
“原来是你啊。”秦渡的反应倒是比较淡，不过眼神却是寒了寒。
姜离看向他：“认识？”
秦渡低低笑了声，然后不太在意地说：“这家伙刚进来的时候，跟我打过照面，被我……”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似笑非笑地说：“揍了一顿，扔进了其中一个副本里。”
“嗯？”姜离很意外：“扔进副本里？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秦渡说：“他当时是以玩家的身份进来的，巧的是，我们进了同一个副本，这家伙没什么人性，残忍但是很聪明，把其他玩家都设计死了，还想害我，被我通关后，看到一个副本正在开启，就直接把他踹进去了。”
恶梦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很多副本都还在现实世界里到处捕捉，那时候，经常会有新副本在开启的漩涡。
有些玩家在通关回到住处的时候，会碰见这样的漩涡，如果一不小心掉进去，会和正在形成的副本NPC还有恶鬼们打照面。
是生是死就很难说了。
大部分掉进去的人都会被恶鬼解决掉，或者不存在了，或者也变成副本里一个不重要的，但是却存在的NPC。
这家伙倒是比较厉害。
竟然在这个副本里创造出了这么一批亡灵大军，自己成了关卡里的主角。
而且，秦渡没想到的事，这么巧，他竟然被自己踹到了这个副本里。
有意思。
秦渡眯了眯眼，眸中寒光更甚。
看来，这些都是恶梦游戏的安排啊。
或许恶梦游戏以前并不觉得他们能够走到这一步。
但是也早就做了防备。
确保万无一失。
这家伙当初就是被秦渡弄进来，变成这个样子的，不管他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但没人会喜欢这种被限制了自由、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的。
他现在见了秦渡，就跟见了此生最大的仇人没什么差别。
这一点，从他脚下面越来越沸腾的血浆池可以看出来。
姜离盯着这个血浆池，再看了看上方的这个家伙，若有所思。
恶鬼的眼睛发了狠的红，盯着秦渡，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诡异的笑容：“天道好轮回，居然让我在这里看见你了！”
他在这里变成了恶鬼以后，待在这用鲜血浇灌而成的血浆池里，原来的面目早就没了，靠这些残忍的力量才能凝聚出身体。
他一直都是用的秦渡这张脸。
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秦渡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最满足他这种心理的人。
也是因为，要一直记得这张脸，记住这个人。
早晚有一天，要是让他遇见，他绝对要报仇！
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残忍血腥，又睚眦必报的人！
啊不。
现在是恶鬼了。
他是这里的恶鬼。
之前那些关卡里的东西，还有这些亡灵大军，跟他比起来，都是小菜一碟。
“你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秦渡并不被他激怒，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他淡淡说道：“我之前能把你踹进来，现在我进来了，也能把你给制伏，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恶鬼怒了，面对这个最大的仇人，他很轻易就能够激怒他。
“很好！”恶鬼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二十年过去了，你这容貌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但不知道你的本事究竟有没有长进！”
秦渡：“试试看。”
恶鬼死死盯着秦渡，忽然伸长了他的脖子，还有双手，朝秦渡冲了过来。
秦渡和姜离迅速后退，但是后面还有步北他们，他们便往其他的地方闪。
恶鬼面对秦渡格外的愤怒，也无暇去顾及其他人。
他现在最大的冲动，就是弄死秦渡，报了当年的仇。
不管他在这里过的享受还是痛苦，他都痛恨和讨厌这个人。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他。
他的自尊受不了。
性格也接受不了。
只有他才能随意的猎杀别人的性命，折磨别人。
反过来就是不行！
恶鬼和姜离还有秦渡缠斗了起来。
他的身躯还立在血池的上方，可脑袋与双手便拉得老长，行为诡异。
但是被绕了几下后，依然没有混乱。
攻势仍旧非常迅猛。
好在跟他对战的是秦渡和姜离，要躲开，还是没困难的。
只不过，另一边，因为恶鬼出手，而有所顾忌和退缩的亡灵大军们，让范元凯他们轻松了一点。
他们一边对付着这些亡灵大军，听了恶鬼的话，一边疑惑。
“不对啊，二十年？哪里来的二十年？”
“我知道老大很早以前就出现在这个游戏里了，但具体多少年我也不知道。”
“听这个恶鬼说，他们二十年前就见过面了，还说老大容貌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不可能吧！”
他们都以为秦渡最多就是三十岁。
如果二十年前就在了，秦渡不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了？
但是小孩也不能长这样一张脸吧。
恶鬼显然就是按照二十年前秦渡的样子变的。
四十岁和二十岁长得一样，还勉强能够用冻龄来形容，保养得好，也不是不行。
还可以用积分兑换自己的容貌不变。
所以……
众人有点懵了。
秦渡现在到底多少岁了？！
这一点不能深想。
一深想就觉得秦渡这个人太逆天了！
“老大真的太神秘了，跟了他这么多年，咱们对他的了解太有限了。”
就知道他是秦渡，资历非常老，能力非常强！
好像在恶梦游戏里，就没有他过不了副本。
他在这儿，就跟玩儿似的。
但他还有一个跟他们一样的终极目标！
“算了，咱们还是别管这个了，老大和大嫂现在比较棘手。”
“咱们动手也快一点，要是能够帮他们一点儿，我会更有成就感。”
“你们就不担心老大和大嫂会搞不定？”不是太了解姜离实力的丁佳忽然随口来了一句。
然后其他人都看向了她。
丁佳：“……”
步北认真地说：“姜姐姐不比渡哥差半点，他们都不会有事，没有他们搞不定的恶鬼！”
丁佳认真地点头：“明白！”
被队友非常信任的姜离和秦渡围绕着血池与那恶鬼缠斗着。
恶鬼伸长的脖子和双手都被秦渡和姜离打飞了好几次。
但是恶鬼并没有伤到两人一点。
姜离就算是身上有伤，也不是区区一个恶鬼能够对付的。
说实话，不管是多厉害的恶鬼，姜离从来就不觉得，她对付不了。
尤其是队友非常给力的情况下。
而秦渡就是她最好的搭档！
面对这个恶鬼，姜离说话不会顾忌什么。
她直接就对秦渡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家伙虽然是主动来对付我们了，但是他的躯体没有离开血池。”
“发现了。”
“血池才是他的本体吧？”
“就算不是本体，也应该是依附于这个血池才能生存成为恶鬼的。”
姜离点了点头。
恶鬼听到他们当着他面的就这么讨论，狠狠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这两人很瞧不起他！
好像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