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也不想多说这件事，当即便敲定：“明日我们就出发。”
秦渡和姜北都听她的。
当天晚上，秦渡和姜离坐在云雾缭绕的悬崖上，看着漂浮在脚边的白云。
姜北倒是乖巧懂事，一个人待在洞里不出来。
不打扰他们。
姜离醒来以后，就没有半点虚弱的状态，一切都很好。
精神和灵力都很充足。
不过，有了一次姜离为秦渡割腕喂血的情况后，在秦渡的眼里，她就像个瓷娃娃。
她想做什么都行，但他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她。
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了。
尤其是因为自己。
“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
秦渡看着她笑道：“你在这里，我有什么不习惯的？”
他压根就没想过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问题。
他就打定主意跟着姜离了。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师门……都不想回了。
姜离说：“我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你会等我醒来的。”
“当然。”
秦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偶递给她。
“这是我刻的，我还刻了好几个，这是第一个，虽然手法没有后面的熟练精巧，但却是我花了最长时间，最用心的。”
姜离接过，拇指轻轻摩挲着人偶的五官，笑了下。
“还不错，不是很难看。”
而且，人偶还没巴掌大，适合随身携带。
但是姜离觉得，带不带都无所谓。
反正以后，秦渡就真的都待在自己身边了。
没什么需要睹物思人的地方。
不过，这是秦渡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心里是欢喜的。
“我没什么好送给你的。”
秦渡抿了抿唇，眸光深深，说道：“你已经送了我最大的礼。”
她用了半条命，换了他活下来。
这还能有什么可以比的？
他除了不能送自己的命给她，别的都能给。
因为命本来就是她给的。
姜离看了他半晌，眼神似乎有点复杂，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轻轻蜷了蜷手指，便垂下眼眸，似乎很专心地看着云层。
两人就这么在悬崖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以后，叫上姜北，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便将洞府封了起来，然后离开了昆仑之巅。
再次入世，不管是姜离还是姜北，两人都轻车熟路了。
因为这次目标明确，秦渡早就制定好了路线，他们一路南下，前往微安城的云山之巅。
秦渡熟悉路况，挑了最近的路，加上现在秦渡也今非昔比。
他们并未在路上逗留，一路赶过去，只用了十天便达到微安城。
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便找了家客栈先安置下来。
秦渡让店小二送了热茶和这里的招牌菜到房间里来。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之前过来的时候，你肯定没好好尝过这里的东西，现在可以尝尝。”秦渡说着，给姜离夹了一筷子菜。
他们都不需要吃东西。
因为没有饥饿感。
实在饿了，可以吸收灵力。
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享受味觉带来的美好。
三人边吃边说。
秦渡说道：“待会儿我会偷偷上山一趟看看情况，你们……”
“我跟你一起去。”
不等秦渡把话说完，姜离便直接打断了他。
秦渡愣了一下。
姜离放下了筷子，脸色有点不好，直直地望着他。
“要么我一个人去，要么我跟你去，你不能一个人去！”
她真是对之前的事情有阴影了。
之前秦渡被那“山神”打出来的伤还没完全好，就回了师门。
本来以为没什么问题。
结果却差点死了。
如果他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就不是耗费一半精血能救活了。
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也不知道他的师门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怎么还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就算秦渡能够不老不死了。
可那也只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如果遇到强大的外力，别说秦渡，就是她都可能会受不住。
神裔也是会死的。
何况是秦渡这样的半吊子。
秦渡看着姜离的脸色，大概也是明白了，并未阻止。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探探情况。”
姜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嗯。”
姜北见他们都没话说了，才出声：“姐姐，秦大哥，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姜离点了下头。
三人吃完了东西，又等了一个时辰，秦渡才和姜离出发。
姜北安安心心地在房间里休息。
夜色里，两道身影飞快地在城中无人的街道掠过，来到了云山脚下。
要前往云山之巅的四象门，需要先通过防御阵法，再传送上去。
这对秦渡来说很简单，他能够解决。
然而，当两人到了原先的防御阵法面前时，明显感觉到，阵法的力量大不如前了。
别说秦渡和姜离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他们甚至只要稍微动点灵力，这个阵法就能直接碎了！
和之前的强大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秦渡和姜离对视一眼。
秦渡的眼神有些沉。
“看来我们离开以后，四象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姜离说：“阵法这么弱，我们上去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做点掩饰应该能探个虚实。”
“走吧。”秦渡说着，大步往前。
四象门是他生长的地方。
两年前虽然差点死在这个地方，但他对这里也有很深的感情。
掌门和长老们当初会这么对他，其中还有没查清楚的蹊跷。
何况，师门里还有那么多敬重他，跟他交好的师兄弟。
他一个都不希望他们出事。
两人轻而易举地越过了防御阵法，来到传送阵。
传送阵的灵力也非常微弱。
如果说，之前的传送阵，一次能传上百人不出差错。
那么现在的，大约传送两人都费力。
还得补充一点进去，才能勉强稳住，让它不出意外。
这些变化让秦渡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
姜离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渡低声道：“我没事。”
姜离点点头，随后指尖一动，送了点灵力到传送阵上。
阵法独有的星芒在地面发出了微弱的光。
“暂时别乱想，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