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在她面前的性格。
那就是给点阳光能灿烂成非洲大太阳。
给点颜色能开个染坊。
平时她都很保留的，不是怼他就是嫌弃他。
还真没好好的夸过他。
现在随口一说，竟然被他听到了。
秦渡笑得格外的灿烂，把饭盘放到她面前。
“不愧是我的小美人，在外人面前，格外的维护我。”
姜离唇角一个抽搐，说：“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你没听到我说的数吗？”
她说的是三个大帅哥。
包括了步北和祝修。
并非单指他一个。
不过秦渡不在意。
他可以选择性地忽视这一点。
姜离：“……”
她无话可说了。
而被真正忽略了的林休也是脸色一僵，大约是商界精英的面子真的挂不住了，自己自然地说了声：“我先走了。”
然后连饭都没吃，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众人看着：“……”
这鬼怪只是觉得尴尬。
好像没生气。
也没有变成鬼。
就……很简单的一件事。
一点也不可怕。
好像，很正常啊。
可是这种正常，在不正常的副本里显得正常，真的正常吗？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好像产生了一段绕口令。
不过当事人并不在意。
秦渡三人坐下来以后，林休也走了，又清净了一点。
姜离吃了几口饭，眉头微微皱着，对步北说：“把这个林休的资料再给我看看。”
她之前看的不全面。
只看了名字和一些基础的信息。
可能是因为这个林休是公安局里的常客，对于有些人的资料，数据库里记载的表面，但是他们的档案里，却有很详细的记载。
给他们查数据的警员大约也是知道这个林休的。
知道他和他们局长的关系好。
于是也更加上心的帮他们整理了关于林休的更多资料。
她还没看。
姜离仔细地翻看起来。
林休，年轻企业家。
十年前白手起家创业。
这些都是记载他的出生，还有奋斗事业的。
原本姜离想要略过去。
但忽然间看到下面记载的一些东西。
她一字一句看过去以后，目光越发的幽深了。
她看得专注，表情也有细微的变化。
步北和祝修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吃饭。
三个女生不明所以，但也莫名其妙地被这种氛围给感染，然后也都放下了筷子，就这么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整个桌上，只有秦渡一个人神色如常，慢条斯理的用餐。
显得格格不入。
直到姜离把资料放了下来。
“他是恶鬼。”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的很淡，也一点起伏都没有。
就好像是在说今天这个菜味道一般般一样。
却犹如平地惊雷。
把桌上除了秦渡以外的人，包括旁边安安静静偷听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我去！
发生了什么？
怎么忽然就推断出恶鬼了？
他是恶鬼？
谁？
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吗？
周围的玩家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恶鬼你还踏马的还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这胆子是从金刚里淬炼出来的吗？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他们都不敢相信。
哪有人不知道看了一堆什么东西，然后突然就确定了恶鬼的？
她都没有去确认一下当事人。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的。
只要姜离说出了这四个字，步北和祝修就相信是真的。
祝修问：“你在资料上看到了什么？”
姜离把资料递给他：“你翻看一下这个人的事业链。”
祝修和步北凑在一起看着。
姜离又开口：“别的先不说，我们来看看表面的东西。”
荆晚晚问：“姜小姐，什么是表面的东西？”
姜离回答：“我们找到了一袋东西，找法医鉴定出来，一共有八个人的NDA，其中六个是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两个活着，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离开的林休。”
“别的就不用提了，光是数据库提出来的资料，其他人全都描写得非常简练，姓名、性别、住址……只要这个林休，他一个人的资料，就占据了这么多。”
“还有，我们检测出来的DNA拥有者，也只有林休格外的有存在感，他活着，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很多次了。”
“你们可以用自己简单的脑子想一想，副本里所有的线索都会摆在我们能够看见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发现，林休符合这个规定吗？”
显然是符合的。
姜离说的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是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但却又更容易被人忽略掉的。
如果没有人单独列出来，好像真没觉得怎么样。
就等于是游戏给你出了个陷阱题。
你明明都看见了，可就是没在意起来。
到处都是坑。
“表面的东西就不说了，难以发现，再看看这资料上记录的。”
大约是副本里要给玩家线索的特性，这上面的纪录，真是详细。
详细到，姜离发现了第一个死者包的工地，真正的老板是林休。
第二个死者工作的银行，是林休入股的。
第三个死者的学校，是林休资助的。
……
就连第六个死者的筒子楼，地皮都是林休的。
并且他在计划把筒子楼拆除，新建楼房。
死者死亡的前一段时间，他会在那一片出现得频繁一点。
但也只是稍微频繁一点。
而且每次去，都会有公事作为理由。
他在外的名声很好，每次都好像有不在场的证明。
所以压根没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这些细小的巧合与证据摆在眼前，在现实世界里，可能微不足道。
但在副本里，当所有的东西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林休这个在凶手死亡名单中最显眼的人，就是凶手本人。
而他的手腕、能力、社会地位……好像也很符合凶手的杀人特征。
这个人，很沉稳，心思很深沉。
他的财富地位，也能够为他带来许许多多的便利。
加上他和栗城公安局这么熟。
不动声色地打听一点关于案件的事，轻而易举！
好像一切，都能够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