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北看了看姜离,然后又看了眼秦渡。
秦渡点点头。
步北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根据自己记忆里的资料开口。
“第一个死者是个包工头,根据资料上的记载,他对自己带来的工人很好,做事情也很严格认真,不容出一些差错,也就是说,可以不赚钱,却不能偷工减料,一定要好好的完成包来的工地。”
这样的人,在现实世界已经很少很少了。
几乎要绝种了。
而第二个死者是个银行职员。
他对待每一个人都很有耐心。
尤其是来存钱的老人。
老人家总会有很多不懂的问题,但这个死者却能够耐心地替对方解答所有的问题。
并且不会因为问多了就语气冲,始终都会笑。
这也是现实世界里,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第三个死者,虽然是学生,但是在学校里人缘很好。
她性格开朗,很擅长和同学交流,也愿意帮助同学,大家都愿意跟她做朋友,非常受欢迎。
后面的第四个,第五个死者几乎都这样的“好人”。
是绝大多数人眼里真正的“好人”。
而现在死去的第六个死者。
根据刚才刑警队员的描述,也差不多。
憨厚老实,本分善良。
大约都是这样的形容词吧。
要说每个死者的共同点,大约就是这个了。
性格好,人品好……
步北在脑海里反复对比了资料,最终也只能找出这些。
姜离唇角微微勾了勾,点头:“你说的没错。”
步北闻言,惊喜地抬起眼眸。
姜离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找出来了。”
步北很聪明,记忆力很好。
可就是因为太好了,积压在他脑海里的东西太多。
就导致他反而失去了方向。
可如果给他抛出一个方向,一个点,他肯定能顺着这条线,找到需要的东西。
只要找出来了,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所有的信息。
不过,现在最让姜离关心的就是,这个副本里的恶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渡看着她的侧脸,忽然一笑:“怎么了小美人,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这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副本。”姜离说。
“哪里不一样?”
“恶鬼。”
不用她多说,秦渡自然理解这意思。
车厢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秦渡低声开口:“不是每个副本的恶鬼都是大众眼中的受害者,有的人啊,天生就坏。”
姜离闻言,转头看向他。
秦渡的眸光很深,似乎有很多话藏在里面。
但却没法全部说出口。
不过,姜离似乎能够理解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最终,她转过头,看着前方,说:“这个恶梦游戏,是真的会玩各种各样的花样。”
它会想办法,不让你经历重复的副本。
哪怕是相似的。
大多都会有区别。
而这次的恶鬼,就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秦渡安慰她,说道:“不用着急,这才是第三天,咱们的时间,是很宽裕的。”
姜离说:“我从来不担心会过不了关。”
“是吗?”秦渡笑道:“那自然是最好的,我相信小美人能够带我们出去。”
听到这话,姜离又看了他一眼。
秦渡也不避开,就这么与她对视。
车子开回了公安局。
他们又直接去了法医部。
经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们透过虚掩的门缝,发现早上在餐厅撞见的那个男人还在。
他和局长真是够能聊的。
粗略扫过他们的表情,相谈甚欢。
他们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但姜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
看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你去打听一下那个人是谁。”姜离对秦渡说道。
秦渡在这些副本里,好像总有什么门路一样。
她想知道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反正只要跟他说一声,他最后都能把结果给她。
让她非常满意。
秦渡也不会拒绝。
“那我是先陪你们去法医部,还是直接去打听?”
“把东西给我,你去打听吧,速度点,我们在法医部等你。”
“好。”秦渡也没有反对,把背包交给步北背着,自己转身就走了。
姜离本来都伸手要接包了,但是秦渡好像怕她累着一般,一般的琐事都不愿意让她做。
她有点哭笑不得。
这男人,有时候体贴过头了。
还挺让她……开心的。
“走吧。”秦渡走远了,姜离也对其余两人说了句。
三人到了法医部。
他们这次来得早,法医部的人都还在正常上班。
他们找到了之前帮过他们两次忙的法医。
“这次又要劳烦您辛苦一些了,我们这儿有很多东西需要比对,是个大工程,也许还要其他的同仁帮帮忙,如果设备够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动手。”
那法医已经跟他们混熟了,非常好说话。
尤其是对这次连环杀人案件有帮助的,大家都愿意帮忙,希望能够早日破案。
于是,很快便有不少人过来了。
姜离让步北把装着指甲和毛发的布囊拿出来。
她对众人说道:“昨天,我们用这里面的指甲和毛发检测出了一个人的DNA,我们今天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现在刑警队的正在现场,我怀疑里面不仅有之前死者的东西,还有接下来凶手要杀的人的DNA,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找出凶手本人的DNA,这需要大家的帮忙,我们也赶赶进度。”
“没问题。”
这一点,大家都没意见。
为了抓一个罪犯,而熬夜赶进度这种事情,他们经常做。
只不过,在副本里,不存在熬夜这一说。
因为晚上,是恶鬼的时间。
他们都还是要遵循规则的。
不过,现在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步北把布囊里的东西拿出来,能够鉴定的法医便都拿了样本去检测鉴定。
没有多余的设备了,姜离便只好继续待着。
她有预感,这里面一定有凶手的东西。
就像她说的,凡是走过,必然有痕迹。
不管这痕迹是凶手疏漏的,还是故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