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季小雨和步北跟其他玩家们相安无事。
而离开了将军府的姜离和秦渡又去了一趟皇宫。
今日皇帝没去大内天牢,两人比昨天要更轻易的进去看了一眼。
柳絮和林英卓的尸体还扔在牢房里,据说是打算今夜处理。
因为今夜正好是这个月统一处理受不了天牢酷刑而死去的人的尸体。
姜离不愿意多看一眼他们的尸体,确定这里没别的事情,就立刻走了。
接着,两人来到了皇帝办公的御书房。
两人光明正大地坐在屋顶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御书房中此刻不止皇帝一个人,还有几个大臣。
他刚刚颁发了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姜离和秦渡是看不见了,也没心思再去找过来看。
但是里面的皇帝和大臣好像对此有点争论,意见不太合。
其中一个大臣说:“皇上,不管怎么样,林将军都是我大魏的功臣,他常年驻扎在边境,打退了蛮族,保我大魏国土,如今林将军已死,皇上怎么还能……”
还能之后,就没有再说了。
哪怕和皇帝据理力争之中,他们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皇上,林将军已死,林夫人纵是对皇上不敬,她也不是无心的,您为何不能宽恕她?”
“皇上,您这样做,就不怕寒了百姓的心吗?!”
“……”
几番话下来以后,皇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他愤怒地一拍桌子,怒喝:“都给朕闭嘴!朕让你们进来,不是想听你们说这种话的,林英卓擅离职守,害得匪徒越发猖狂,差点害了山下的百姓,就是他罪大恶极!至于那柳絮,她胆敢行刺朕,就是该死!朕留不得他们!”
“皇上!”
“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垂着头退了出去。
虽然这些大臣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可有一点东西,也是能猜出一二的。
林英卓为什么要擅离职守,柳絮为什么会行刺他,难道他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还不都是这个狗皇帝造成的!
可是这个,谁也没有亲眼看着狗皇帝做这些事,因为他是皇帝,谁又敢完完全全直言不讳?
林英卓和柳絮已经死了,他们痛心,为之惋惜,能为他们讨一下公道,已经是仁至义尽。
毕竟他们的身后也还有无数的性命牵连着。
若是此时过于偏激,他们就将会是下一个林将军!
最后为林英卓和柳絮有些抱不平的人,都走了。
接下来,所有人都会屈服于狗皇帝的淫威之下。
姜离和秦渡离开了皇宫,走在大街上。
和来时不一样了,此时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林英卓擅离职守和柳絮行刺皇帝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所有的言论,都是对他们不好的。
“之前得到林将军死讯的时候,我还挺难过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擅离职守,听说是因为那匪徒太难除了,他临阵脱逃,但是路上却被人埋伏,还是死了。”
“真的是这样啊?他也太丢我朝的脸了吧,还是个将军呢,没有在战场上被敌人吓死,却被几个土匪给吓死了。”
“害,那林将军年纪轻轻的,就能打退蛮族,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说不定是已故的老将军留下来的将士们做的,他自己揽了个功劳罢了。”
“你这么一说,有道理啊,不然的话,这人也不会怕了几个土匪,逃跑了。”
“就是就是,还有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新夫人,竟然敢行刺皇上!简直是胆大包天。”
“那个女人是他从边境带回来的,边境那地方有多乱你们又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定她就是敌国的探子,就是为了来行刺皇上的。”
“说的对啊,这个女人说不定是蛮族的,和那林英卓勾结起来,假意打了胜仗退兵,然后回来里应外合,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幸好他们两个现在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处死了,否则的话,咱们就危险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
……
诸如这些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离谱的话,以狂风席卷之势瞬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姜离和秦渡一路听着这样的话回到将军府,竟是老远就看到不少人聚集在将军府前,砸鸡蛋,砸烂菜叶子。
那些围着将军府大门的人,嘴里都说着非常难听的话。
还有人过于激动,直接把那将军府的牌匾都给捅下来了。
“亏得咱们皇上仁心仁政,念在林英卓和柳絮都死了的份上,竟然没有株连九族,还留了里头那老太婆一命。”
“这种叛国贼,小人,就该全部都去死,皇上太仁善了,真该抄家灭族的!”
“是啊是啊,圣上万岁!”
他们一边骂着林英卓和柳絮,一边又推崇着阵仗的罪魁祸首。
姜离握紧了拳头,真的很想把这些人全部都打死了事。
可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今日彻底发生变化。
如果她现在冲上去的话,一切都毁了。
秦渡拉着她的手从后院翻墙进了将军府。
两人回到房间里,秦渡才松开她的手。
姜离冷哼一声,坐在桌边,灌了自己一大杯凉茶。
但是心里的火气却一点都没有被灭掉。
“怪不得柳絮和林英卓死了之后,还没有异变,怪不得这个副本里看似不相干的人这么多!”
原来他们每一个,真的都是帮凶!
人言可畏。
人也愚蠢。
狗皇帝一道圣旨下来,再派一些人在市井之中随便散播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这些愚民就将那誓死保卫他们的林将军给骂成了叛国贼。
把那最无辜的柳絮给当成了敌国的奸细。
他们用最难听的话,侮辱着曾经赤胆忠心守护了他们好些年的人。
他们从未有人想到去辨别这些信息的真假,只要有人说了,他们便深信不疑。
愚昧得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