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一看季小雨瞬间红透的眼睛，立刻爬上床说：“我睡一个小时。”
季小雨感动和担忧的泪水凝固在眼眶了，落也不是，不落也不舒服。
但姜离明显都不想搭理她了，便只好自己用袖子擦掉。
她挪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问她：“姜离姐，你的伤还好吗？”
“好得很。”姜离回了句，背对着她。
季小雨忧伤地叹了口气，说：“都是我太弱了，我一个人离开了你们什么都做不成。”
“并非如此。”秦渡说：“这个游戏，本来就是靠运气居多，不仅仅是你，别人碰上这样的情况，也是无论如何逃脱不了的。”
季小雨是运气好，有姜离和秦渡带着。
他们赶回来得及时。
否则的话，昨晚她必死无疑！
不过，昨晚那恶鬼直接选中季小雨，大概率是因为他们之前抓住席小琴的动作太大了。
恶鬼注意到他们了。
但不管怎么样，季小雨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因此而动摇了心态。
所以，待姜离睡着了以后，秦渡走出去在走廊上抽烟，蒙蒙的雾气中，他的下颚紧绷着，线条凌厉。
季小雨则蹲在门口，抱着自己，垂头丧气的。
“秦大哥，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跟你们一起组队了。”
如果不带着她，姜离和秦渡哪怕躺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就算恶鬼找上门来了，都肯定是动不了他们的。
无论如何，他们肯定能平安出去。
但是带上自己就不一样了。
尽管姜离每次都跟她说，带着她跟带个挂件一样，一点也不费力。
可挂件会让姜离弄得浑身是伤吗？
季小雨不想让姜离出事，尤其是因为她而出事。
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哪怕她活着出去了，这辈子都不会睡一个安稳觉。
所以……
她不想跟着姜离他们了。
不想总是连累他们。
秦渡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撑在栏杆上，目光深远。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你的存在，是给她活下去牵起的一根线，如果线断了，你觉得后果如何？”
季小雨茫然地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姜离姐会死吗？”
“她对生死无所谓，对副本闯关更无所谓，所以，如果没有支撑她存在的动力，她会死。”
季小雨忍不住心惊：“这怎么可能？姜离姐她明明这么厉害！”
她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
手撕恶鬼不在话下。
她怎么可能死在副本里？
季小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
但秦渡说：“再强大的人，也需要求生意志。”
而姜离没有。
你让她手撕恶鬼没问题。
但如果恶鬼讲究一点，能让她死得干净体面点，她也不一定会反抗。
就是无所谓。
她的眼神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个死人，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波动。
可她的心其实是没有死的。
否则的话，在上个副本里，季小雨先对她释放出单纯的善意，她就不会想要保她一个副本的平安。
后来更不会答应保她过剩下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