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没回他。
但是用行动证明了她有在听他说话。
三人躺下，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儿，宿舍里那盏瓦数不大的灯忽然灭了！
远处仿佛传来了一串断断续续的铃声。
季小雨下意识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但是很快又冒出半个脑袋来，小声道：“好像是就寝铃。”
秦渡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夜光表：“十点整。”
他说：“应该是这个副本规定的熄灯时间。”
姜离忽然说道：“这次那个NPC好像没说就寝铃响了以后，不能出去。”
季小雨说：“我们学校，要是熄灯以后还敢偷跑出去的话，被抓到了会受罚的。”
她嗫嚅着说：“我觉得这里要是偷跑出去被抓到的话，下场可能不会太好。”
毕竟这个世界哪哪都不太好。
姜离没说话，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也就不知道她是睡了，还是在琢磨着什么。
秦渡说：“如非必要，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乱跑。”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如果小美人一定要出去的话，我也一定会奉陪到底！”
这好像是在表忠心了。
季小雨也立刻表示：“我、我也是！”
姜离：“……”
“睡觉！”
季小雨：“……哦。”
秦渡低低笑了声，也没再说话。
远处的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整个宿舍楼都安静了下来。
静到连呼吸声都仿佛听不见。
姜离认床，但是想到这可能是唯一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的夜晚，就闭上眼睛放空了思想，努力睡着。
但她还是和之前一样，睡眠极浅。
空气里有淡淡的幽香味。
姜离的思绪半梦半醒间，忽然想起来，忘记问他们，这香味是不是每个副本通用的安神香……
这个宿舍里是四张床。
姜离和季小雨选了左手边的两张床，为了保护季小雨，她让她睡在里面，而她睡在靠门口的那一张床。
秦渡一个人在右边，与她相对，与季小雨相对的那张床空着。
姜离不太安稳地翻了个身，眼皮掀了掀——
窗外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朦朦胧胧间，她好像看见那张空着的床上，似乎有一团凸起在缓慢地蠕动。
姜离：“……”
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她不太放心。
对面就是季小雨，万一那是什么不得劲的东西……
她强撑开眼皮又朝那张床看了眼，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姜离再次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是被一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环绕着整栋宿舍楼响起的急促铃声吵醒的。
哪怕姜离在上了大学后就再也没有经受过这种摧残，但还是免不了浑身一个哆嗦，烦躁地皱眉，一身起床气。
童年阴影+1。
怪不得大家最不喜欢学校副本。
并非因为学校就是坟地。
而是因为学校有教导主任和起床铃。
更讨厌的是，这里不像现实世界里，有时候还可以耍点小滑头赖掉一节早自习。
这里若是不遵守规则，没死都是天大的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