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输，那我就让他输得彻底！”
钟文景暗暗咬牙，目光死死看向唯一幸存活下来的罪犯刘枫杨：
“你对蓝眼游戏知道多少，蓝眼游戏组织创立人员除了你们兄弟俩，还有谁？”
高泽心中暗暗摇头，不大看好对刘枫杨的询问，要是能从刘枫杨嘴里问出线索，估摸着刘柏源都会提前带走他。
“警官，我什么都不清楚，很多事情都是我表哥交代我做的呀。”
看着前不久还活生生的刘柏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尸体，刘枫杨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
“我哥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女生，吩咐我把他们囚禁起来，任由我玩弄！”
“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钟文景瞪大充满怒光的双眼，拿出崔浩宇手机，单手拎起刘枫杨脖子，将蓝眼游戏软件展示出来。
“警官，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蓝色眼睛软件我只在我表哥刘柏源手机上见过，当时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
刘枫杨急得都要快哭出来，钟文景急的想给这家伙揍上一顿。
“行了，保持克制，刘枫杨应该没有说谎。”
耳边传来高泽清脆声音，钟文景半空举起的拳头顿时放下。
其实不用高泽提醒，连他从刘枫杨这副惊恐表情也能看出，这家伙应该是真不知道，只是他实在很难接受。
“刘枫杨，你大哥刘柏源很多事情对你进行了隐瞒，但你跟在他身边，肯定也能察觉出很多。”
高泽走到刘枫杨跟前，拿开钟文景那只揪住衣领的手：
“我问你，你大哥刘柏源是什么时候联系找上的你，用的什么由头让你跟他，又是什么时候带来女生给你玩弄？”
“警官，我说了能减刑吗？”
刘枫杨那两只老鼠眼滴溜溜看向高泽，没有了先前惊慌，涌出几分闪烁光芒？
减刑？
刘枫杨囚禁，侵犯，乃至杀害多名女性，已经罪无可赦，能减到哪里去？！
“钟队，你让这家伙清醒清醒！”
“停，我说，不要打我！”
刘枫杨看着怒气再次从钟文景脸庞浮现，拳头攥紧的像是榔头，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这家伙文化水平应该不高，真觉得钟文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
“我哥刘柏源是在出狱两个月后联系我的。”
“起初我还很奇怪，我大哥刘柏源怎么会联系我。
但听到他说他缺个有能力，没心眼，能打架的帮手，我就觉得靠谱，必须是我啊。”
“放眼我们整个刘家庄，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我是打架王，从来都是我站着，别人躺着。”
刘枫杨微胖带肉的脸庞堆满得意笑容：
“当时我住庄子里没工作，还没有老婆。
我大哥刘柏源给我开出一个月五千块工资，平时不用干累活，还给我找女人舒服。”
“这些条件各个都戳进我心坎里了。
但我绝对不是冲着这些条件跟我刘柏源大哥混的。
主要他是我表哥，我们有层亲戚关系。
而且我表哥刘柏源在庄子里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在南城开过水产公司，是赚过大几百万近千万收益的老板，要不是同行竞争，在里面蹲了五年，说不定现在都是亿万富豪了........”
“我当时就想跟着我表哥刘柏源东山再起，他要是再遇到黑手，我直接帮他砍死那群人。”
刘枫杨嘴角笑出褶子，像是电视上的嘻哈谐星，但眼睛眸光笑意中藏着认真的杀意。
高泽心中微惊，这家伙好像没有说谎。
放话杀人是真敢杀，对警察害怕也是真害怕.....这种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一根筋的二愣子？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放在刘枫杨身上似乎很妥帖。
他囚禁杀死多名女性，没有任何顾忌，被抓获后表现惧怕法律和警察，其实是害怕死亡。
“我哥给我送女人，是在去年五月份！”
刘枫杨扭了扭被警员按到擦伤的胳膊，继续道：
“那个时候我已经跟在他身边有近两个月了，平时没有工作，简直闲的蛋疼。”
“但突然在月末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他将我带到浦安港口码头的一座平房里，带我走进那个囚禁室的房间，让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昏迷女生。”
“我哥交代了我一个任务，将那个女生囚禁72小时。
七十二小时内，除了房间马桶和玻璃罐里的水，不给任何她任何吃喝，可以虐打那个女生，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七十二小时内，对女生一切吃喝拉撒进行直播。
如果最终那名女生承受不住，崩溃自杀也就罢了，如果时间一到，女生还想硬撑那就杀了她。”
“杀人在你嘴里那么轻描淡写？”
“你当是你们乡下杀鸡吗？”
U盘视频内容很长，钟文景只是简单看过其中重要片段，此时听到刘枫杨口吻，胸膛像是火山要喷发一样：
“你知不知道杀人是什么后果？”
“当然知道，我看过电视和短视频。”
“可我大哥给工资养着我，还跟我女人舒服，我总要报答！”
“何况我在囚禁那些女生的时候，忍不住侵犯了她，还有打她很惨，索性就杀了防止她外泄。”
刘枫杨一副理直气壮样子，让钟文景，孟冬雅愤怒同时都不寒而栗。
这家伙根本不是正常人脑回路。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刘柏源为什么要直播囚禁女性？”高泽只想理清案件深层脉络。
“当然是女生好欺负。”
“而且听说当年害我哥下面出现问题的对头水产公司老板，就是个女人！”
“我意思是，你大哥为什么要将囚禁进行直播，他不怕被人发现？”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他只跟我说这样做有意思。”
“至于暴露，他说能够看到囚禁视频的人都很少，而且很多观众在国外，没人能发现。”
“观众在国外？”
孟冬雅闻言身体兴奋，立刻询问道：“你大哥刘柏源是不是通过直播囚禁女性视频赚取国外视频收益？”
“哈哈，那怎么会？”
刘枫杨摇头发笑：
“国外的钱可不好转进国内，而且我大哥刘柏源有钱。”
“虽然他公司早就破产了，可瘦死骆驼比马大，反正我没看到他为钱犯过愁。”
“........”
先前推断在高泽面前直接被推翻，孟冬雅只感觉脸上火辣辣，暗暗缩着脑袋，不敢去看高泽。
“你知道那些囚禁女性身份吗？”
“知道，我打那些女生的时候，她们有的跟我说过她们身份。”
刘枫杨点了点头：
“她们有人是出台小姐，有人是服务员，好像家里条件都不好。”
孟冬雅，钟文景此时怒火又添了几分。
出台小姐，服务员等女性人员，生活中本就弱势，家里条件糟糕，要是孤立无援，可能失踪都不会有人在意。
也就没人会报警。
“你不清楚那些女性是怎么被你哥找到囚禁的？”
“不知道。”
“问过，我哥没跟我说。”
“你哥刘柏源，平时会去哪些地方，会去接触什么人？”
“他身体不行，爱好就只有美食，但他平时总一个人出去吃饭，不怎么会带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些地方，接触哪些人。”
“刘柏源......”
详细询问刘柏源的家庭状况，还有性格等方面问题，高泽了解清楚后，挥了挥手让警员将愣子刘枫杨带走。
“高处，问询完刘枫杨，你对蓝眼游戏案件有什么发现和结果？”
身边警员大多返回刑警支队，只有钟文景几人在身边，孟冬雅已经忍不住好奇进行询问。
“怎么，孟秘书没有推断？”
高泽瞥着尴尬局促的孟冬雅，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