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明看着陆子野。
陆子野看出了他眼中的恶意。
有种嘲讽陆子野无知和天真的恶意在其中。
陆子野肯定，他们获得永生的方法自己肯定是应当知晓的，而且百分百和他自己有关系。
顿时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若不是陆子野穿着长袖的衣服，楚玄明或许也能看到陆子野此刻隐藏在长袖衣服下面炸起来的汗毛来。
陆子野左手搭上自己的手臂，像是安抚自己的内心一般。
他见楚玄明迟迟没有开口，陆子野便问了一句：“和我有关，是吗？”
“呵。”楚玄明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
陆子野想起了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的吸星大法？
或许他们是把曾经自己全部的功力都吸取走了。
又或者他们有了其他什么方式。
但是方式无论是何种都无所谓的，反正是……
陆子野突然出手，把楚玄明这老者的脸摁在了地面上。
让他的脸紧紧地贴合这猪圈的地面，显然是折辱他的意思。
陆子野又问：“你们找我，是打算如法炮制，再取一遍我的寿命？”
楚玄明知道自己落入陆子野的手中，但他还有用。
所以他态度趾高气昂。
“陆子野，你能让我们楚家上下二十三口活了几百年，这算是你陆子野欠我们的！”
陆子野不想听他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他不知道那就不应该是他来背的账。
陆子野好笑地看他：“怎么？我杀了你们楚家全家了？”
楚玄明一脸仇恨地看他。
他的维持了老人的形态，可是眼神是伪装不出来的，人真的衰老到这个年纪的时候，眼球是浑浊的。
可他没有，眼球还和陆子野这个壮年的差不多清澈有神。
所以陆子野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含义。
“没有啊，那真是可惜了。”
陆子野真有杀了他们全家满门的仇恨，那他们收留陆华就是不应该的事。
按照陆子野的天平来算的话，他们偷走了那么长时间的寿命，陆子野没有灭他满门算是仁慈。
陆子野暂时知道了一些要紧的事儿，他拍拍手。
真像是在猪圈里摆弄了一些牲畜一样，拂去了自己手上的灰尘，离开了猪圈。
竹林村有派人来看着他们。
方素不放心，留下了木头来看守。
方松业带来的其他兄弟，被竹林村的人安置在一间大屋子里，被其他的嬢嬢缠着打牌中。
不让他们深入了解竹林村的一切也算是对他们好了，万一竹林村的村长老头真的计较起来，给他们一个个失忆大法那就不好了。
方松业负责推着祖宗。
他和陆子野并肩站着。
竹林村倒也没有亏待他们，给他们留了个大屋子，不像方松业那么多小弟需要挤在一张炕上。
竹林村里有不少的空房间。
按照村里老人来说，早个三十年左右，竹林村正是鼎盛的时候。
那时候山下的世界精彩。
从山上看下来，高楼拔地而起，甚至有些大厦看起来都要和他们琅岳山比比高低的模样了。
而且那时山上的人手上开始拿着什么手机电脑游戏机。
……虽然那些东西都被师父当做扰乱修行给扔进了水池里。
但是他们修行人的瞥见一眼也是好奇无比。
就而，不少人都生出了下山的心思。
竹林村是那之前建立的，这批人下山的时候，竹林刚完成自给自足。
这群人也让竹林村繁荣起来了。
竹林村里的屋子大多都是那个时期盖起来的，所以现在看多少有点年代感。
三十年过去了，多少人真的走出了村子留在了外面，有些人决心修行回到了山上，更有不少人寿终正寝了。
所以现在竹林村里人少了挺多，空房子也不少。
陆子野他们这么多人，其实一人一间都是足够的。
“陆小爷……”
方松业压低了声音跟陆子野打招呼。
陆子野看他。
“怎么回事儿啊，我来的时候看他们慈眉善目的，还仗义相救，怎么我看他们对前辈的态度也不太好啊。”
“是不太好。”
“可能方素以前给他们治男科没治好，给他们治歪了。”
陆子野嘴上跑火车。
下面方素一拳头就抬了起来。
“滚！”
方素声音低沉，这声滚好像真是在喉头滚着怒气吐出来的。
她好像真生气了。
也怪陆子野，他嘴上没有个把门的。
方素意外的纯情。
作为大夫，男女性别的那不都是病人嘛。
更别说对于她这种女娲手掌控者，她能清楚看明白人的身体构造那人在他眼中不都是泥巴捏的小人差不多。
她害羞个毛。
方松业站在了自己的太太奶奶那一边。
“陆小爷，你注意点素质！”
陆子野嘲他：“你还真认祖归宗上了。”
方松业有点骄傲地“哼”了一声。
“我问你正事儿呢。”
陆子野故意拿玩笑来糊弄他，就是因为陆子野也不知道。
他的表演也都是给方素本人看的。
究竟要不要说，还是要看方素自己的意思。
方素看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试探。
陆子野并不心虚，笑着回看她。
之前他有听说过方素的故事，说是她违背了琅岳山上仁义信道之类的教义，被大师傅狠狠惩罚了，这也是她失去了双腿的原因。
感觉方素服气也不服气的感觉。
按照陆子野对方素性格的了解，她如果真的不服气，恐怕那位师父现在已经没了性命。
虽然他是师父，不过于方素来说这种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人报仇百年不晚，被她记恨上了，她就算曾经打不过，现在恐怕也赌气修炼出了更高的功夫，就算是邪法也无所费，肯定是要报仇的。
可她偏没有。
她说她服气的话，竹林村的人说她有错，她却下巴微微抬起，像个骄傲的孔雀，显然不想承认自己的羽毛上有任何的污点。
这种服气和不服的感觉很微妙地在之中平衡着。
就看方素自己的解释了。
方素缓缓开口：“我在山上杀了个人。”
她抬头看向陆子野，说出了后面的话：“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