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m国总统宣布了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之后,每天开盘股市都是一路狂跌。
虽然没有达到熔断的地步,但是每天的跌幅都达到5%。
悲观的情绪在人群中快速蔓延。
各种谣传铺天盖地,那些没有执行封城命令城市的人们开始涌向银行,要取出自己的存款。
因为取款的人太多,导致银行的现金不够,只能限制人们的取款数额。
然而越是限制,取款的人就越多。
银行门前排满了长长的队伍,以至于各地不得不抽派出更多的人手来维持秩序。
进入紧急状态三天以后,没有进行封城的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总统宣布了法令,要求所有的学校必须停课,工厂放假,所有的营业场所关门。
然而很多州都拒绝执行总统的命令,即便执行了封城命令的州,也有很多工厂私自开工。
因为一旦停工影响了订单按时交付,他们就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所有的城市几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砸。
临街店铺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很多在此经商的华人一生的心血积蓄,一夜间都化为乌有。
最后各地不得不出动国民警卫队出面维持秩序,那些拒绝执行总统命令的州,最后也不得不实施的宵禁。
各州政府声称,实行宵禁并非是为了配合总统的命令,而是为了应对暴力事件数量的急剧增加。
各种抢劫,枪击等暴力事件已经超出了平时的数十倍。
这时候警察已经无力维持,各地方的治安成为了真空。
暴徒们开始肆无忌惮,他们避开了国民警卫队密集的城市街区。
成群结队的罪犯蒙上脸,开始去那些警力不足的居民区抢劫。
越来越多的贫民区的人们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些以前从来不敢进入的富人区。
这时候城市的居民已经无法得到警察的帮助,人们只能靠自己家中的枪支来自保。
他们封锁上门窗,有人敢靠近就开枪。
很多人仅仅是因为敲错了房门,或者是想要寻求帮助就被击毙。
甚至还发生过远处的亲友,前来投奔却没有被认出,而被打死的惨剧。
仅仅三天时间,全国因为各种枪击案件而死亡的人数就达到了6000人,已经超出了平时的十几倍。
全美上下陷入了一片恐慌。
总统看着各个频道播出的新闻,他喃喃自语:
“即便末日来临,也不过如此。”
他很清楚,等这一切过去以后,自己将面临的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机,他很可能会被弹劾,会下台。
甚至会遭受和前任总统一样的命运,被起诉送进监狱。
唯一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直到此时,全国上下还没有发现一例感染者的报告。
他的幕僚,以及最大的智库公司,还有一群世界顶级病毒学家,传染病专家,所作出的推演研判的结果让他感觉到绝望。
这些推演做了很多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根据pR-2病毒目前已知的传播速度,以及特性来计算。
一旦pR-2病毒在m国散播开来,将会彻底失控。
这是基于目前的全国混乱状况,而作出的悲观推论。
一旦感染者出现在超过5个不同的区域,而造成传播的话。
以目前的医疗基础设施和应急反应的速度来看,他们对于病毒的传播将完全无能为力。
更重要的是各州政府以及地方部门的不配合,加上民众的不信任。
将让他们目前仅有的,有可能控制住病毒的措施寸步难行。
尽管如此,总统也必须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的做出最后的努力。
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许上帝真的会保佑他们。
总统这才发现,以前一直被忽略的一系列联邦制度的潜在的弊端,在此时才真正的显现出来。
在这场危机当中,真正害死他们的,正是他们一直都引以为傲的自由。
总统很清楚,如果这场危机蔓延到世界的话,最终只有那些集权制的国家才能够幸存下来。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
玛莎在抢到枪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要自杀。
因为她很清楚,当她把Z国即将要展开报复的情报通知给白宫那一刻起,就彻底断了自己将来的退路。
Z国将不会再继续给她庇护,自己的行为已经害死了几百个人。
这个国家的人不会轻易饶恕她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他们会把她当成间谍,罪犯扔到监狱。
甚至会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来不停的折磨她,就像中情局一直以来对待敌人所做的那样。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里了。
当玛莎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悲壮。
她并没有真正的背叛国家,而是为了国家而死的。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和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战士们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要伟大。
她想,也许有一天在她的葬礼上,棺木上面能披上国旗,她的家人将因她感觉荣耀。
这一刻她为自己之前愚蠢而冲动的举动感觉到懊悔。
作为一名已经宣誓要效忠国家的情报人员,怎么能够仅仅为了活命就背叛祖国呢?那是可耻的。
她有些舍不得家人,舍不得眼前的孙浩洋
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她感觉很开心,感觉到自己也年轻了。
人在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做出的决定是很多的,甚至这一分钟时间,足够回想自己的整个人生。
随着震耳的一声枪响,玛莎感觉头疼欲裂。
死亡不应该有感觉的,但是她却感觉到太阳穴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痛。
巨大的声响以及火药的冲击让她产生了短暂的昏厥。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了孙浩洋,在惊恐而又伤心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恍惚中她看到很多人冲了进来,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了床上。
那位医生在给她擦拭伤口,在轻呼她的名字。
玛莎有点糊涂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她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枪口里喷出的火药,以及头部受到的重重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