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意思,这些词在白寂眼中都不是什么好词句。
只有一条,能够伤害阿离、致使阿离离开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离是想要离开他吗?
恶意值迅速飙升,白离整个人被圈进白寂的身体里。
白寂捏造的身躯瞬间坍塌,黑色流体流动,将白离包裹。
白离的脑海中不断响起系统提示的声音,四周空间黑暗,她只有盘坐在地,手心是流动黏稠的液体。
星月被遮挡,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死厄。
“白寂,你……”
“阿离只能有我。”
黑暗的空间某处闪烁着光亮,闪着白光的触手缠绕在白离的手腕,顺着肌理向上攀爬。
绝对不能,阿离不能有什么夫君孩子,阿离只能是他的,不许抢。
谁抢,谁就去死。
白离空出的手轻轻扯动挨着她的触手,睫毛微颤,双腮微鼓:“你弄疼我了,我也没说要离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无缘无故发火,恶意值猛然提高,出尔反尔,也不知道好好说话,好好跟她商量。
就突然甩飞连大夫,还将她圈禁,一点理由也不给。
就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叫只能有祂?
是要囚禁她,让她只能受控于祂吗?
虽然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或许未来也不可能离开祂身边。
但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很令人生气。
“父、母、子、夫?”
这些都是人类之间的关系,听起来都很亲密的样子。
阿离还时常唤连方为伯伯。
所以,这些的具体关系是什么?昭示着什么意思?
发光的触手尖轻轻松开白离的手腕,只静静贴着她:“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
不需要其他的人类,不需要其他能产生关系的人。
白离小脸板着,盘腿沉思。
这样看着真的像是小大人。
祂说的这些白离认真思索了片刻,跟祂待在一起的时间也算长,白离也能理解祂的意思。
拳头紧握。
这控制欲绝了,果然不是人类能产生的。
而且,白离还没有反抗的机会。
一反对,先不说白寂会不会将她放出去,那恶意值就得飙升了。
“啊!”白离烦躁地直接躺在地上,手背贴在额头上,抬眸看着黑暗空间内闪起的点点荧光。
白寂使术让整体内部有了亮度。
阿离此时在祂的体内,被祂的躯体包裹,祂能感受到白离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不耐地踹着地面,软绵的背部贴着祂,这样贴着,祂能感受到阿离胸腔内静静跳动的心脏。
“好啊。”白离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地面坐起,气鼓鼓戳着白寂。
一戳就陷进去一分,黏糊糊的液体就趁机缠绕着白离的指尖。
“我本来就只有你了。”白离将扒在指尖的黑色触手捻开,放到眼前:“你下次要有什么问题别直接变身,好好跟我讲道理不行吗?”
白离答应祂的同时想着要给白寂灌输一些理念。
像下次再有冲动生气的时候,就不准变身,先得好好跟她讲道理,商量一下。
不行再变,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听到前面那句话,白寂自然是欣喜不已,躯体微微颤抖,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传遍每一寸身体。
仿佛泡进了蜜罐之中。
阿离说,她只有祂了。
真好,真好……
“嗯,听阿离的。”白寂喜悦于白离前面说的那句话,至于后面的,对祂来说不那么重要。
祂的躯体忍不住缠上白离,把她轻轻浸在死厄组成的身躯之中。
但祂也小心护着,没让死厄之气从中漏出半分,也没用力气,就那样轻轻环着。
白离:“……”
听她的为什么不把她放开,变回人形?
她难道说的不明显吗?
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纠结恶意值了。
恶意值降到七十了。
可是之前才五十啊!
费时费力,一年啊,白寂才给降到一半。
一朝回到解放前。
对于千变万化的恶意值,白离实在没什么速降方法,只能靠着日积月累,顺着白寂,对白寂好来降。
白寂全部感官都落在白离身上,静静看着被圈进身体里的阿离。
阿离似乎在走神?
想什么呢?
不管想什么,你只能是我的。
“那我们认亲仪式继续?”白离眨眨眼,询问这件事。
她觉得应该是连大夫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说到了错处,所以才引起白寂这么大的反应。
既然现在已经哄好了,是不是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毕竟有个身份关系在,总是心安一些。
想到这儿,白离又担忧起连方。
刚才那一下,肯定受伤了。
也不知道落到哪里了,要不是白寂的缘故,她一定要冲出去找连方。
思维发散着,白寂一口回绝:“不!”
祂现在弄不懂那些复杂的关系,等他弄懂了再说,就算阿离求祂,祂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一定要弄懂再说。
“为什么?”白离娇声扯着祂的触手,趴在祂身上,眼睛忽闪着眨:“我都按照你的话说了,为什么不肯认?你养我干什么的?不用我给你养老送终吗?”
一些触手被白离扒着,莫名的不适萦绕在白离触碰的地方。
白寂这次是认死心眼了:“我不会老,不要认,我要弄懂这些称呼的关系。”
白寂说得很慢,每一字一句低沉神秘,如同海底深处的呢喃。
因为没满足白离的要求,没给她得到想要的,祂忽然产生了想要逃开的想法。
然而,阿离拽着祂的触手,祂不想走。
这番解释听着像那么回事,白离抓着有些瑟缩的触手,听着祂压抑的声线。
白离沉思着。
确实,白寂根本就不理解人类之间那些夫妻、亲子、家庭是什么。
所以,现在要是直接认父,白寂也不懂,不理解,是有点吃亏。
而且她还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占便宜,认人家当便宜爹,确实不妥。
认父不成,白离心里有些微微失落。
“好吧。”白离拍拍触手,奶声奶气道:“等你弄明白了我再拜,就算你不认,我也会尊重您,孝敬您的。”
“好。”白寂应道。
不管阿离说什么,他都会应。
这边倒是一片平和安乐。
被甩出去的连方吃了一嘴的草。
“呸呸!”连方吐掉口中的杂草,一手扶着最近的大树,一手扶着要断的腰,颤颤巍巍从地面站起。
“哎哟,我的老腰呀。”连方嚎了一声,而后以头撞树:“我又说错什么了,再来这么几次,我就可以安详上天了。”
吐槽几句后,连方拖着酸疼的身体往荒城去。
这时候他回家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