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功夫，足够白离消化南婆婆是圣女这件事。
对于圣女不能婚嫁她表示理解。
毕竟，这是人家的部族，有自己的规矩，她也没理由去驳斥。
她想的更多的是，圣女跟乌崖有什么关系？
之前乌崖说南婆婆必须照顾他，是否跟此有关？
那乌崖在这个蛊村的地位很高喽？
又是找他主婚，又是圣女照顾的，他是族长？
白离刚想到这儿，他们已经吃完了，帮着南婆婆把碗筷放入厨房，乌崖熟练地开始刷碗。
南婆婆在旁边烧水，乌崖依旧是把白离赶离此地。
白离无所事事在房间里逛。
整个村子可以说是落后极了。
白离来这里到现在，没见到一件属于现代科技的物件。
要说没有，那也不能。
比如墙面上的照片，彩色的照片一看就是用相机拍出来的。
不过，她也就在南婆婆和乌崖的房间待过，别家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站在墙边看了一圈，婆婆的照片从年轻到年老都拍出来了。
她每张照片都拍的很严肃，有时候身边站着几个人时，她的眼中明显看起来威严了很多，很有一个圣女的样子。
垂眸，白离看到墙壁边缘的一角有个钉子孤零零待在那儿。
四周还有四四方方的痕迹。
瞧着就像是之前挂着一个照片。
白离多看了那个痕迹两眼，然后倒过头往前面看。
这面墙除了照片，墙壁边缘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柜子顶零零散散放着许多杂物。
什么针线，织布，水瓶之类的很多很杂。
“哎呦！”
一声痛呼从厨房传入耳中。
白离听到，赶忙赶过去。
一进去就见到南婆婆一身水，狼狈摔在地上，乌崖蹲在一旁试着搀扶。
白离赶忙过去帮忙：“这是怎么了？”
乌崖摁了下南婆的背脊，感觉到是断了一块骨头后回应白离：“摔倒了，断掉了一块骨头。”
乌崖面上没有任何担忧的情绪，他从容的示意白离把南婆扶到他背上。
乌崖背着南婆往卧室去，同时嘱咐白离：“去客厅照片柜，右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白色瓷瓶，疗伤用的。”
乌崖细细地告诉白离位置，然后带着南婆婆往卧室去。
白离听完，赶紧去找。
等打开抽屉时，忽然又听到南婆惊呼。
白离以为她二次受伤，赶紧扒拉抽屉里的瓷瓶。
白色瓷瓶很多，有纯白的，有的上边带着指甲盖的花纹，白离不知道是哪个。
一股脑把白瓷瓶拿出来，然后她就看到瓷瓶下的相框。
相片很老，是黑白色的，边缘泛黄。
而白离看到一角熟悉的蛇纹面具。
白离心突突跳着，她推开瓷瓶，看清楚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穿着很具有地方特色的服饰。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笑容很甜，一看就是南婆婆。
男子戴着跟乌崖一样的面具，照片黑白，看不出上面的颜色，也就不知道他的发色。
但是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跟乌崖很像。
那个弧度跟乌崖的相似度可以说是一个人了。
照片上的男人凝视前方，薄唇抿紧，与南婆婆的笑颜形成鲜明对比。
白离拿着瓷瓶的手有些颤抖。
“阿离。”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离下意识把抽屉合上，她扭头看向卧室方向。
乌崖靠在门口，盯着她，他身上的银饰正泛着冷光。
“没找到吗？”乌崖一步一步靠近白离。
白离揽着柜子上的瓷瓶，她把瓶子往乌崖跟前伸，压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紧张道：“这儿好多白色的，我不知道是哪个？”
乌崖伸出手捏出白离手中一个瓶子：“是这个纯白的。”
“哦。”白离点点头，看着其余带着一点点蓝色的花纹的瓶子道：“我知道了。”
“嗯，去给南婆婆上药吧。”乌崖似乎没察觉白离的紧张，轻淡淡地说。
“好好。”白离连连点头，她现在只想远离柜子。
带着白离离开，乌崖眼角的余光落到柜子上，神色不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进入卧室，南婆婆趴在床上，腰部露出。
她见到白离的第一眼，神情复杂，转而焦急对乌崖开口。
当然她说的语言，白离依旧听不懂。
“她看到了？”
“嗯。”
“那怎么办？她会害怕你，离开你的。对不起，我应该藏好的。”
“阿离不会的。”
“是因为情卵要成虫了吗？”
“不是，因为我没想瞒着她。
即使她知道了想离开，那我有的是手段不让她离开。
情蛊只是为了不让她离开我的最后保障。”
“好吧，只是圣女的人选要快点定了，我时日不多了。”
“嗯，等岳鹰的婚礼过去就选。”
“好。”
“……”
乌崖与南婆婆对话的同时，手上处理腰伤的动作也没停。
白离站在一旁，眼睛虽是看着乌崖处理伤口，脑海中的想法早就飞到一边了。
照片上的人是乌崖吗？
不能吧？
南婆婆看着都有七八十岁了，照片上才二十来岁的模样，年纪跨度这么大的吗？
肯定不是！
照片上的人是乌崖的长辈吧？
他的面具可能是祖传的，也可能是代表身份的象征。
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总不会是乌崖。
白离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头皮发麻。
乌崖不论是身形，还是皮肤，说话的音调，哪一面都不像个七八十岁的人。
而且今天下悬崖，入潭底，她亲眼看着乌崖脱衣服，那肌肉，那体型。
妥妥一俊美少年啊！
白离大脑一团浆糊。
等乌崖喊了她好几声后才回神。
“走吧。”乌崖也不问她为什么不回应，牵起她的手就离开房间。
白离慌忙跟南婆婆挥手再见。
一路上，明月照路。
天边昏暗，将四周拉入黑夜。
白离低着头前行，乌崖牵着她的手安静跟随。
有些事情，还是晚些知道的好。
回到家，白离迅速洗脸刷牙。
乌崖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苗服放在她床边。
“明早穿这个吧。”乌崖放完，就直接离开。
“等等。”白离喊住出门的乌崖。
乌崖转过身，身上的银饰作响，他安静凝望着白离。
白离眨眨眼，想了一会儿问：“这话有点冒昧，我想问一下，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