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八点半那个时候，系统正好提示本源填补的进度满60了。
现在零一说没有信息。
囡囡说一点感觉没有，就凭空消失了。
再联想系统塞进她脑袋里关于世界本源之类的常识，想着这玩意被世界意识回收了吧？
“我好像想到了点东西。”白离跟囡囡说：“等会儿哈。”
说着，她赶忙呼叫系统。
“核心碎片是不是被回收了？”
她一问，系统快速回应：【是】
“能不能连接世界意识？”
【无传递介质，不能】
系统回答迅速，白离也听懂了。
行吧，她也能猜到一点。
看着本源补得差不多了，怕被抢了，赶紧回收。
而且仔细想了一下，应该也怕人类把本源研究透了，造成世界发展失衡。
她无奈扶额。
囡囡见白离这个状态，忙问：“姐姐，到底怎么了？”
“嗯……”白离沉吟一会儿，拍拍她的肩膀：“戒指回到他主人那里了，应该拿不回来了。”
“主人？”囡囡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那东西还有主人？
“嗯。”白离点头，担心问：“丢了戒指，造成的危害是不是挺大的？”
囡囡听此，肉眼可见的慌了：“很多研究都是依靠灵泉进行的，虽说我们提取了一部分元素，但效果微小，甚至不如灵泉的百分之一。”
“没了灵泉，恐怕很多研究都会停滞不前。”
白离听此，表示无能为力。
那玩意本来就是世界核心碎片。
世界本源能量的存储器。
如今人家要回去也没什么。
再说，人类总不能一直依赖于这东西，他们发展到现在已经算是走捷径了。
再有就是，如果人类把世界本源研究透，这个世界的发展就会失衡。
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强大，没到高位面的阶段。
如果人类把本源研究透，与世界争夺本源。
那么这个世界毁灭的原因不再是因为零一的恶意值，而是人类自己。
“囡囡。”白离看向她，想了一下，还是掺杂着一些想告诉她：“这些年我们一直让你往泉水里丢晶石，就是为了填补它，它现在满了，就回到该去的地方了。戒指不属于你们。”
白离这话说的有些冰冷，但却是实话。
囡囡听完，沉默了许久，无奈叹声道：“姐姐，你说的很明白，我懂了，我先走了，得赶紧回去打个报告。”
“嗯。”白离点头，安慰了囡囡几句，目送她离开。
等看着她的车走远后，白离明白，真正需要她好好解释的人站在身后。
白离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抱住零一：“亲爱的，有什么想问的吗？”
零一垂眸，看着白离刻意摆出的难看笑脸。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零一反问。
“嘿嘿。”白离挠挠头：“你让我从哪儿说呢？”
怎么办？
她表现的破绽好像还挺多的。
“算了吧。”零一把白离揽入怀中，他伸出手摆弄着她额前的碎发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白离眨眨眼，收起嬉皮笑脸的心思，郑重点头：“当然。”
她会一直陪着零一，一直一直。
不会离开他。
因为这不仅是零一的心愿，也是她的。
“那就足够了。”零一俯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抱着她坐到椅子上看着天空高挂的太阳：“我什么也不想问。”
不想去问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有时候，他能感觉到小白在看他，却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她似乎一开始就是为他而来的。
这么多年，他能感觉到白离除了对他产生的爱意，还能感觉到她在打量他，在试探着什么。
好像生怕他会毁了这个世界。
她似乎是为了不让他毁灭世界而来。
似乎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而来到这个世界上。
小白身上，有一种超脱这个世界的气息。
他能感觉到，可他不想问了。
只要小白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提示，恶意值下降】
【目前5点】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白离呆呆看着零一。
这十年，恶意值下降缓慢，有一年连续降了三点。
有时候三年才降一点。
零一明确瞧见白离双目忽然顿了一下。
就是这种目光，他看到了好几次。
但没什么好问的。
只要白离在他身边，他便不问了。
或许，放在十几年前，他会去问，他会不甘心小白把心思目光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但如今过去了二十年，没什么比白离能在他身边更重要的。
“小白。”零一五指顺着白离的发：“一定不要离开我。”
白离安静地靠在零一的胸膛上，认真回应：“我不会离开你的。”
如果零一什么都不问的要求只是换她留在他身边，白离觉得这要求太过容易了。
这么容易完成的要求，白离当然要完美完成。
——
自从灵泉消失，人类发展肉眼可见慢了下来。
因为没了灵泉，一些激发药剂效用减弱，加上丧尸消失，晶石减少，人类中拥有异能的人，屈指可数。
日月交替，四季轮转。
除了研究所附近的丧尸，世界上的丧尸消失殆尽。
自末世至今，过去一个甲子。
六十年的时间，人类已经把丧尸研究透彻。
他们确定丧尸不会诞生智慧。
至于丧尸王与他的王后，那是奇迹。
而人类世界广为流传的则是——丧尸王零一，是世界带来的希望，给人类存活下去的火种。
因为有丧尸王的庇佑，才会有S这个安全区。
有这个安全区之后，人类才逐步发展壮大，存活下来。
渐渐地，人类中，有人把零一渐渐奉为神。
他所在地研究所被当成圣地。
白离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中被神话的零一笑出了声：“诶呦，他们竟然把你神话成这样。”
“我会主动救人？”零一嗤声：“想象力真丰富。”
“别介。”白离笑着拍了他一下：“好歹是对你的赞美。”
零一不耐地关闭电视，安静地抱着白离。
白离住了声，头靠在零一身上。
丧尸不会老，他们躯体的容颜还是跟二十多岁一样。
白离静静靠在零一身上，忽而，零一搂着她的手骤然变紧：“小…白…”
白离听到零一惊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抬头忙问：“怎么了？声音这么抖？”
“我好像要死了。”零一抚摸着白离的脸颊，双眸中映着她的容颜，死死刻入灵魂。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白离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怎么这么突然？
“感觉到身上的能量忽然溢散了。”零一似乎稳定了情绪，他轻柔地跟白离道：“我死之后，你把我的晶石挖出来，想做什么，随你。”
“我……”白离哑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白，再见。”零一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子支撑不住，猛地往前倒，压住白离的身子。
【提示，恶意值降低】
【目前——0】
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恶意值终于归零了。
白离接住零一的软下去的身子，她使劲戳了戳他的脸颊。
这次，他没再跟她说话。
“零一！”
悲伤席卷而来，冲入脑海。
她脑中的晶石猛地震动，能量瞬间从里面溢散
下一瞬，以白离为中心，红色的火焰猛地燃起，一瞬间席卷整个研究所。
火势冲天，连带着研究所外的丧尸也无法幸免。
在附近驻守的人类见状，立刻调派人手灭火。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个白发老人。
“林老，您……”
老人没搭理他们，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姐姐……”
囡囡知道，零一他们此时还没出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一同赴死了。
大火燃了三天三夜，没人能浇灭。
这火却也没蔓延，人们发现火只在研究所附近烧，像是围了个圈子。
白离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
世界意识哒哒走到她跟前，深深给她鞠了躬：“谢谢你，你们的晶石我自己收回了。”
“哦。”白离无神回应。
奶娃娃抿着唇看着她，最终慢慢消失。
【宿主，前往下一个世界吧】
白离揉揉湿润的眼睛，快速点头。
她是任务者，很多世界在等着她，她不能一直沉浸在这里。
【检测搜寻中】
【确定位置】
【开始投放】
【投放成功】
——
“娟姐，有个女人跑了！”
“什么，这深山老林，她能往哪儿跑？”
“好像往南边跑了。”
“南边？”娟姐瞧着茂密的丛林，抓过水壶灌了一口：“往毒虫窝里跑？等着吧，一会儿就得跑回来。”
“毒虫窝？”属下抓抓脑袋。
“呵。”娟姐抄水壶拍他脑门：“没听说过蛊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