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粉皮书上的字，白离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真不知道零一翻了多久才把这乱七八糟的书给带回来的。
“小白。”零一扯过白离手中的手，出声问道：“你要反悔吗？”
零一也知道白离答应他时的状态并不认真，当时只是顺着他的话。
但他当时也跟白离确认过，她说同意，都听他的。
她既然说过，那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白离摇头：“我不反悔。”
白离迅速回答，甚至没有怎么思考。
既然是她答应下来的，她当然会遵守。
而且，零一做出这么一个场面，是迟早的事情。
跟零一出去这一趟，他的心思从未掩盖。
白离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她仰头看着眼前纤瘦的男子，只能从他的双眸看出一丝情绪。
在她说出不后悔之后，他眼中忽然盛满了光，好亮。
“真的？”零一再次问她一遍。
“嗯。”白离点头：“反正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同类，我们当然要长久地在一起，如果你想以夫妻关系的话，我同意。”
白离话音刚落，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提示，恶意值降低】
【目前——40】
白离听此，心想果然如此。
她想着，认真观察他的双眸。
黑色的瞳孔微微动着，可以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
白离此时心绪微动，甚至产生了一丝心虚。
她答应零一，只是觉得到了这个份上不答应也不合适。
因为她知道零一毫无理由爱着她，她在影响着零一。
受她的影响，零一的恶意值会降低，这个世界就会有转机。
就像刚刚那样，答应了他，恶意值迅速下降。
所以，答应他，是最好的选择。
可若说到她爱零一吗？
白离不知道。
她可以确定，她是喜欢零一，但爱的话就不确定了。
在面对零一如此炙热的目光时，她心底会生出心虚。
但对零一来说，白离答应他就是这世界最甜蜜的情话。
其实无论白离是否爱他，但她既然答应他，那么就能证明白离的心房是可以被他攻破的。
零一执起白离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点。
然后他翻开书，郑重捧在手心：“我自愿与白离结为夫妻，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的责任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勉，钟爱一生。”
白离瞧他这般正式，也理了一下衣服，笔直地站着说出了同样的话。
没有司仪，没有见证者，没有布置特别宏大的场面。
只有他们二人。
“仪式已成，我可以亲你了吧？”零一把书合起来，贴着白离的鼻尖问。
“嗯。”白离眨眨眼，点头应下。
丧尸的感觉很细微，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零一亲她时，白离还是感觉到唇边的热辣。
烫的她心尖发颤。
不知过去多久，零一把白离抱在怀里。
白离无聊地翻着他那本书问：“你不都能背下来吗？为什么要拿着？”
“拿着有安全感。”零一没觉得有什么羞耻道：“而且这书昨天翻出来，看了好久才看懂，就怕自己激动地忘词。”
白离听此，哭笑不得。
等她翻到零一念得誓词后，指着他漏掉的一句问：“相濡以沫你怎么没说。”
零一顺着白离的头发，自然道：“原来念濡啊，我不认识这个字。”
白离：“……”
零一本来就认不全字，这个字对他来说确实有挑战。
“相濡以沫什么意思啊？”零一摩挲着那一句问。
这一问把白离难住了。
她就知道是形容爱情的，具体的她还真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回答？
“不知道？”零一见白离迟迟不回话，便懂了。
白离直接承认，把书扔到一边：“是，不太懂。”
“那到时候去书店搞点书查查看。”零一握住白离的手。
“好。”白离点头，然后想了想道：“到时候弄点字典吧，你现在还是半文盲，对了，得想办法在上面建个房子，囡囡不能住在这黑黝黝的研究所里，没有光，对孩子不好。”
白离说着，也想起了囡囡。
这两天得赶紧从外面收集一些物资。
最好能开垦出一片地，给囡囡种点青菜，肉类到时候看咋弄。
还得想办法让她学习。
一想到囡囡，白离就开始想着为她各种打算。
零一听得双眸泛出冷意，他紧紧抓着白离的腰道：“你就这么喜欢那孩子？”
白离撑着脑袋，掰着他箍着腰间的手道：“她妈妈把她托付给我，总得把人家照顾好吧？”
白离越掰，零一握的越紧。
他贴近她冷冷道：“要不把她丢出去自生自灭，让她随母亲去吧。”
听到这番灭绝人性的话，白离一脚踩上他的脚，还重重碾了一下：“你说什么混话呢？”
白离瞪他，在看到他那双平静地双眸后，无奈叹息。
而后在心里思索再三后道：“现在你还欠着那奶娃娃的能量，到时候你丢晶石还是我去丢？”
“而且人母亲再怎么说也是为我们死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别说齐乐乐是算计，但她也确实是帮我们地。”
“零一。”白离认真对上他的双眸：“别再说这种话了，囡囡那么小，那么乖。”
零一沉沉地看着白离。
白离的想法他何尝不知？
就是嫉妒。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小白却总是想着那个小东西。
真的很烦。
但白离刚才那么耐心跟他说，这时候还是不要跟小白作对了。
“好。”零一语调毫无变化，他缓缓顺着白离的发，轻声说道。
跟零一腻歪了一会儿，白离马上去找囡囡。
囡囡此时还在奋力往泉水里丢晶石。
白离看着消失一多半的晶石山后，拉着她让她先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白离就拉着零一和囡囡一起往市中心去。
扫荡了书店和一堆种子物资等东西后迅速回到研究所。
当然，这些物品由丧尸同志搬运。
白离还搭了个帐篷在研究所外面。
毕竟，囡囡不能总住在黑暗的研究所里。
等弄好这些后，白离的认字小课堂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