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的研究所里食物充足，外面还有很多厉害的丧尸，也不怕那些人类。
白离从有记忆起就没这么安稳过。
她欢欢喜喜地待在这里。
这几天每天都有晶石吃，肚子被喂得饱饱的。
生活变得悠闲起来，白离捧着本书看得起劲。
研究所里没别的衣服，她和零一就一直穿着衣柜里成套的白大褂。
“还认字呢。”零一从外面回来，掏了个晶石递给白离。
白离拿过一把填进嘴里，晶石咬的嘎嘣脆。
等吃完后，白离才跟零一说话：“嗯，认识。”
这些天能量一点点积攒，她的脑子也越发灵活，说话也变得轻松起来。
所以对于零一提出的问题，她除了回应，竟然还破天荒想了一会儿后，吐出一个猜测：“大概是跟我以前是人有关吧。”
她也只能这么猜测。
因为她没有一点关于人的记忆。
认字可能就是一种本能吧。
“神奇。”零一感叹一声。
白离是第二开了灵智的丧尸，第一个是他。
要是那死老头知道，怕是又得疯一阵。
零一又不是研究员，他没兴趣研究白离是怎么进化成这样的。
“你等一下。”零一叫白离在这儿等着，自己快速出门。
“哦。”白离歪头盯着他远去的方向，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看书。
她现在认字就看书，零一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离现在只知道要听零一的话。
听话了，零一会高兴，然后恶意值就会降。
这些天，零一的恶意值已经降到85啦！
白离看着书得意的笑。
这本书讲的是关于基因的学术书，白离看不懂，但还是努力地去理解。
她想了解零一，想知道零一待在这里的研究所是干什么的。
白离以为零一还要出去好久，没想到他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身后还拖着厚厚的木箱子。
里面全是纸。
白离扔下手中的书，蹲到木箱子面前仰头看着零一。
零一扒拉了好久，找出一张纸给白离。
白离捏着纸张，这好像是一份简历。
上面还有个老头的照片。
“他。”零一指着老头的照片：“叫什么？住哪里？有什么亲戚？”
“啊？”白离目瞪口呆看着零一提的这些问题。
上面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啊，零一为什么不自己看？
为什么呢？
白离使劲想，看着零一那张冷漠俊美的相貌想到了。
零一他不认字啊。
零一见白离迟迟不说话，他又开始翻腾木箱子。
“小白，你再看看这个。”零一又把一张纸递过去。
白离瞧着纸面上的照片，脑海里蹦出来‘身份证复印件’的词来。
“还没有吗？”零一皱眉凑近：“不应该啊。”
白离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脑袋，她还沉浸在零一不识字的想法中。
“你不识字啊。”白离睁着大眼睛看着零一。
零一也蹲在白离跟前，没觉得不识字有多丢脸，从开智以后，老头发现他学习能力强，就特地阻止他学习。
以防他逃跑。
他除了能听懂老头说话，认识简单的数字，没接触过其他东西。
每天就是被注入大量的药剂，肌肉皮肤全部被剖开过。
零一没经历常人的生活，不知道这些有什么难为情。
他面对白离询问，倒是利落点头：“嗯，不认字。”
智商不够的白离，此时情商也不够。
她拍拍自己胸脯高兴道：“你不认识，我认识呀，我读给你听。”
说完，她瞧着那两张纸给零一说起来。
“张营，男，19x8年生。
曾就职于生命国x院，研究出基因进化历程，生命基因延长……”
白离巴拉巴拉全给说出来，零一也不打断，就盯着那张纸认真听着。
说完后，他指着那张身份证问：“这个再说一遍。”
x省x市华莲街道五组七号
“小白，x市在哪儿？”零一盯着白离问。
白离眨眨眼：“不知道。”
“哦。”零一点点头，然后继续翻箱子：“小白，帮我找地图，我们去x市。”
“为什么？”白离一边翻找一边问。
“要杀他。”零一毫无感情地诉说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要杀他？”白离再问，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等着零一跟她解释。
俩人都不是人，又没有什么羞耻感。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零一歪头想了想，跟白离道：“我疼的时候，他说让我有本事杀了他。”
“我现在是刀，他是鱼肉了，已经反过来了，我有本事了，所以可以杀他了。”
白离努力消化着零一说的东西。
这个老头欺负零一，肯定对零一做过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
零一恨这个老头。
那么，零一的恶意值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生成的吗？
白离睁着大眼睛瞧着还在翻箱子的零一，脑子突然蹦出一句话。
这句话也同时从口里蹦出来：“那你恨人类，恨这个世界吗？”
零一停下翻箱子的动作，他转过身看着白离道：“如果想让这些全部消亡的话，那或许就是恨。”
他的脸像是带着一层面具，肌肉没有一点震动。
他很平静。
传进脑海中的声音也很平静。
也相当的理所当然。
白离潜意识觉得这不好，不可以的。
她瞧着零一，认真问道：“不能不恨吗？”
“不能。”零一的声音十分坚定：“进化失败或者落后的产物就应该消亡。”
“失败？”白离明白地看着零一。
“你我，是成功的。”零一十分有耐心地跟白离解释：“他们，是失败的。”
白离不多的智商在此刻飞速转动。
丧尸是进化的产物。
有意识灵智的是成功的。
无意识，即使有异能的也是失败。
而人类是落后的产物。
零一有这种想法，所以恶意值也很高，所以世界会湮灭的。
该怎么降低恶意值呢？
“小白。”零一漆黑的瞳孔锁定白离：“在想什么？”
“在想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明白。”白离眨眨眼学会了隐瞒。
恶意值不能和零一讲。
零一不去求证白离说话的真实性，他揉揉白离的脑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能量都快耗尽了。”
他说完，又拿出一个晶石。
白离瞧见晶石，双眼放光。
在确定是给自己后，迅速拿到手里。
正要往嘴里塞的时候，白离顿了一下。
她把晶石递给零一：“零一吃，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