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流逝。
网络上的消息更新迭代。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事情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白父白母他们已经正常上班，唯有白离一人还在等待消息。
白离学校附近还有狗仔定点蹲。
即使已经出过公告警示了，但还有不怕的顶风作案。
白离这一个月也没有一直颓废。
她跟室友打过招呼，让他们帮忙给发上课的教材。
这一个月，她按照学校的课表一直进行，除了没学校的氛围外，学习进度没怎么落下。
夜晚，繁星倒挂在空中。
白离瘫坐在沙发上，身体软滩滩没个形状。
她翻看着手机，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白离挑了挑眉，微微仰头看了眼洗完澡的顾泽明道：“我看已经差不多冷下去了，最多再有一两周就可以正常回学校了。”
顾泽明脚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嗯。”
白离瞧着没啥反应的顾泽明，眉头紧皱。
她总觉得顾泽明不该是这个反应。
她缓缓坐直身子，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吹一下吧。”白离问。
十月份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白离这些天已经开始穿上长袖了。
夏天热，顾泽明短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干。现在还是吹一下，省的以后头疼脑热。
“好。”顾泽明把毛巾搭到一旁的高椅上，随后搬了张小椅坐到白离跟前。
白离插好电源，用手试了下热度后轻轻地给顾泽明吹。
吹风机嗡嗡响，热乎乎的风吹起细碎的发。
白离纤细的五指穿插其中。
细软的发贴着皮肤划过。
顾泽明病好之后，其实没多大变化。
他能说能笑，能陪她玩，也能跟顾父顾母利落交谈。
就是一个正常人，只是变得更沉稳了些。
没用几分钟，头发已经吹干，顾泽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白离放好吹风机，五指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阿离。”顾泽明摁住捋着头发的手，他转过身，熟练地把白离拥入怀中。
白离习惯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怎么了？”找好位置后，白离才问出声。
“阿离。”顾泽明没说话，下巴顶在她的头顶，只是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他再次唤自己的名字，白离只当顾泽明想安静搂着她，白离便轻声回应：“嗯。”
“阿离。”
“嗯。”
“……”
只要顾泽明唤她，白离便会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
白离感觉到身子酸困，她动了一下。
顾泽明惊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
“松一下。”白离气愤地拍了一下顾泽明的手：“我很累，你就不能松一下吗？”
“嗯。”顾泽明应声，然后换了姿势继续抱着：“这样呢？”
白离：“……”
算了，随他去吧，谁让是自家男朋友。
“阿离。”顾泽明又唤了声。
白离额头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了，她侧头瞪视顾泽明：“到底要说什么？”
顾泽明面对白离的质问，依旧还是那副模样。
他亲昵地贴着白离的脸颊，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锁进怀里。
“顾泽明。”白离难受地扭动，试图逃离：“你再不说，我就去睡觉了。”
顾泽明摁住乱动的白离，贴到她耳旁低语：“阿离，别离开我。”
他声音低沉喑哑，轻飘飘的声线死死扯住白离的耳朵。
“你说什么呢？”白离注视顾泽明，四目相对，眼中的深情满得溢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要离开你？”白离不解询问。
“哪里都别去好吗？”顾泽明缓缓轻语，把心里的话一点一点吐露：“不要出去，就在这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陪你的……”
白离细细琢磨顾泽明的话，他那话如同最轻软的线绳，一圈一圈将她缠绕。
他的眸光认真，像是早早决定了要这么做。
他这是想软禁她？
“你要软禁我？”白离脸色冷了下去，她扯开顾泽明放在腰间的臂膀。
嗯……没扯动。
白离心里有些崩，但还是撑着身子冷眼看他，等着他的回应。
“不。”顾泽明摇头，他的手离开白离的腰，转而贴着她的面颊：“只是一直在一起，不是软禁。”
白离拽开他的手，冷声问：“有什么区别吗？”
她严肃斥问，面上没有一点温情。
白离感觉到了，顾泽明外表的皮囊正在一点点剥开，露出最深的念头。
这些日子，除了睡觉，顾泽明一直与她待在一起，从未分开。
白离开始是觉得黏糊，可想着情侣之间约莫都是这么相处。
再加上她也能隐约察觉到顾泽明性格上有些偏执，这些都无伤大雅。
她能忍受，宠着就是。
顾泽明低头看着怀里人气恼的表情，他安静抱着她，张口轻声道：“你还没明白吗？现在大家都记住了你，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关注你，看向你。即使这件事已经消停了，可是大家都记住了你了。”
白离听着，脸一下黑了，她扯扯嘴角道：“怎么可能，网上讨论的人都少了。”
“可还没消散啊。”顾泽明说出事实：“你以前的平静不会再回去了，你信不信，即使你一年后再回到学校，大家看到你的脸，马上会想起来，更别说蹲守在学校的记者。”
“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躁动，可这些躁动也不会持续太久，就像我父母一样。”白离再次给出另一条路。
她父母一开始回去上班，确实遭受了周围人的探问，但两三天就结束了。
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好奇完后，就没精力管人家的事。
她回去上学，可能会引起一段时间的瞩目，可顶多一段时间，大家习惯了就好。
“不会的。”顾泽明轻笑反驳：“你不一样啊。”
“？”白离疑惑看他。
“你跟我绑定了啊。”他愉悦地笑着：“你跟我死死绑定了，你父母却没有。”
白离沉默……
是的，她跟他死死绑定在一起。
以顾泽明的名声及影响力，全国上下有几人不知他。
白离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她其实也明白，已经回不到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了。
爸妈可以，但她绝对不行。
她跟顾泽明已经死死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