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发现,这顿饭吃完过后,那些热情的亲戚们终于退却了不少。
“估计是怕被你又摔出门去丢脸。”
陈少川串门的时候说。
林昭耸耸肩,不以为意。
那刘家媳妇给芙芙的红包只有一百块钱,林昭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当着刘家邻居的面。
或许一个寡妇拉扯大一个孩子很难,但林昭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和言语。
这事对他而言是件再小不过的事,转瞬间便忘得一干二净。
林昭过完年,把芙芙、金丝缠灵猴和星星留在家,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去了京城。
“来得及吗?”
柳素云揉了揉眉心问她。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昭特意提前约好了车。
林昭回答:“来得及,二月初出塔,正好赶上二轮赛。”
柳素云翻了一页书,‘嗯’了一声。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
天空塔不在御兽师管理协会总部,而位于京城市郊,靠海的地方。
它悬浮在海岸边,塔身庞大壮阔,呈现一片雪白,仿佛用玉石雕刻一般。
林昭抬头望去,看不见尽头,塔顶被云雾笼罩,看不清景象。
自然也无法窥探今天五爪鎏金龙是否来天空塔休息了。
“我半个月后再来接你。”
柳素云对他挥挥手,看着林昭乘着小七飞上天空,缓缓降落在平台上。
柳素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林昭落地后才发现这里十分宽阔。
小七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但即便如此,在那扇门下依旧显得格外渺小。
他沉默一会,带着小七推开了那扇门。
这门是特制的,直接推是推不开的,必须要用风系灵力灌入,而后轻轻一推便开了。
微风轻轻吹拂过林昭的侧脸,带来青草和鲜花的芳香。
他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明亮。
这竟然是一片草坪。
青草茂盛,鲜花怒放,河边清泉流响,叮咚流淌。
鸟雀叽叽喳喳地在树上、岸边停留,好奇而充满善意地望着他。
“人类。”
一只粉色的鸟拖着长长的尾翎,慢慢落在了林昭眼前的树上,口吐人言。
它通体粉红,羽翼柔亮,目光清明,优雅而矜持。
[种族名称:蜜语灵鸟
种族等级:庚
属性:精神,风
等级:35
特质:甜言蜜语(说话动听,听到它声音后会受到蛊惑,深浅受听众精神抵抗性而决定。)
性别:雌性
状态:健康,高兴
招式:精神振荡,巨声波,念力,学舌,连翼斩,顺风,灵风卷,撕裂爪,流风羽,
进化路径:1.天音梦兽(己,进化方法:……)]
它温和地看着林昭。
“你是新的挑战者吗?”
林昭点点头,蜜语灵鸟眯眯眼睛,高兴地笑起来。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年轻的人类了。”
它拍拍羽翼,声音甜甜的,“这一关的规则,任意挑选一只小鸟1v1,成功以后才能通过我身后的传送阵,进去第二层噢。”
林昭下意识看向蜜语灵鸟身后,果真在大树上看到了缓缓旋转的树纹,看久了还觉得头晕目眩。
他移开了目光,顿了顿,眼神落在蜜语灵鸟上。
林昭想到了小七的特质,笑起来:“我就选你了。”
蜜语灵鸟轻轻点头,张开羽翼,飞向这片模拟出来的天空。
它看出小七的实力非凡,自己不是对手,但天空塔的规则在那里,它必须迎战。
其他鸟儿安静下来,纷纷飞舞,停在了两旁,为它们的战场让出空间。
小七发出清脆悠扬的啼鸣,展翅,轻盈地飞往空中。
蜜语灵鸟干脆地发起了攻击。
它发出鸟鸣,振翅,无形的波浪以它为中心散开,随着它的尖啸迅速袭向小七。
小七眼也不眨,俯冲而下。
精神系技能巨声波竟然对它毫无作用!
蜜语灵鸟脸色微微一变,急促地向后倒退,精神振荡朝着小七冲击!
小七连速度都不带减的,面不改色,这副模样让蜜语灵鸟彻底懵了。
就算有等级差……怎么会一点影响也没有?好歹皱个眉头吧?
小七不知道蜜语灵鸟的心理活动,它四翼张开,每根羽毛都拂过活跃的风,它们推着小七,带着它犹如闪电一般迅速闪现蜜语灵鸟的面前。
雷闪!
青色流风呼啸着,凝聚成深青色的月牙,犹如一把锋利的刀,朝着蜜语灵鸟斩去!
‘咚’——
林昭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抬头,小七停在空中,目光微凝。
连翼斩被看不见的双手抹去了。
蜜语灵鸟惊魂未定,惊慌地拍打翅膀落下来。
“我输了。”
它缓了缓,语气复杂地道。
林昭眨眨眼睛,没说输赢,而是问它:“这就是‘规则’的力量吗?”
蜜语灵鸟梳理了一会羽毛,道:“是天空塔的规则。”
“天空塔不允许出现伤亡,一旦它判定此次伤害威胁到对方的生命,便会强行制止,这种时候,受到攻击的那方便默认输了。”
林昭道:“听说规则不是五爪鎏金龙定的。”
蜜语灵鸟回答他的话:“是清风真君留下的规则,它在离开前,花了很长时间将天空塔的灵力注满,因此才能维持天空塔几十年来的运转。”
清风真君?
林昭终于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信息了。
这是一种乙级风水复合属性的灵兽,神出鬼没,以风雨为食,以天空为床,性情温和,在古代时期常常被人们供奉为‘雨神’。
“那它现在去哪了?”
蜜语灵鸟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信息也是天空塔的灵兽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信息,天空塔早在一两百年前就存在了,但是直到七十年前,东煌才得到天空塔的钥匙,并以钥匙为中介来操控天空塔。”
“东煌得到了天空塔,也必须要遵循天空塔的规则,这是东煌能够继续使用天空塔所要付出的代价。虽然对我们而言,比起代价,更像是一种机遇。”
换个肮脏下流、将规则按在地上摩擦的国家恐怕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天空塔的规则才能被称之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