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驹受了重伤,体内灵力横冲直撞,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目前的情况来看,亟需五阶灵物续灵花来治疗,但续灵花数量稀少,濒临灭绝,就连御兽师管理协会也只有一株。
“上周已经被一个精英御兽师兑换走了。”
柳素云也有些头疼。
因为这场事故,比赛被紧急叫停,预计下午才重开。
萧野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目光紧紧凝视着里面插着各种管子的墨麟驹。
“它不能死。”
他突然说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萧野眼睛通红,“它不能死。”
他重复。
金铃铃捂着嘴,不忍地侧过头去。
另一旁的游舟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宋武人骂了一声,“太无耻了!”
“林昭先前也重创了罗南的机心魔偶,恐怕加勒弥什也会以这个借口来辩解。”
丛曼深吸一口气。
“他们昨夜设计突袭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
游舟冷冷道。
“我需要一张地图。”
林昭揉揉眉心,对柳素云道。
柳素云知道他恐怕有了主意,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替他打开地图。
林昭将平板放在地上,席地而坐,众人围成一圈,听林昭解释。
“续灵花喜爱潮湿温热的环境,但其生长又需要纯净的雪水浇灌,且这雪水经过的地方,一定得生长着三阶灵物蝶花雪莲,而蝶花雪莲又长在陡峭的雪山悬崖之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触控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
“有类似热带雨林的气候,但周围又有常年不化的雪山,雪水还会流淌下来流入热带雨林——”
他点了点加勒弥什地图上的某个点。
“这种地方,东半球仅存在五个地方,距离我们最近的便是位于加勒弥什南部的提尔米亚大森林和格瓦宁峡谷。”
续灵花的生长条件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数量稀少,几乎每次寻得都是偶然,也无法研究其生长条件。
但如果是林昭的话……
萧野眼中燃起了光亮。
“墨麟驹最好在半个月内服下续灵花,你们下午还有比赛,柳老师也不能走,得在这里守着。队长,你去格瓦宁峡谷,我去提尔米亚大森林,无论如何,十五天后必须及时赶回东煌。”
林昭很快便分配好了任务。
柳素云沉吟:“沈副会长和行动部人员还在云鲸上,你们一起行动?”
林昭摇头:“时间很紧,越快进去越好。不管如何,我们现在就得走。”
萧野猛然站起来,“林昭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就要开始行动!”
“那其他人好好准备下午的比赛,我会告诉行动部的人到了以后马上前往格瓦宁峡谷和提尔米亚大森林,墨麟驹下午便会乘坐云鲸飞往京城市中心医院,你们十五天后,必须回到那里。”
柳素云冷静道。
她唇边一缕温柔渗人的笑意,“还得给那个孩子一个惊喜呢。”
阿克雷还不知道他即将迎来整个下半生的阴影。
确定好返程以后林昭和萧野便马不停蹄地乘坐最新一班的云鲸飞往目的地。
提尔米亚大森林位于加勒弥什最南方,说是大森林,实则分为草原和森林两个部分。
从云鲸场落地后,乘坐当地人的吉普车前往提尔米亚大森林,第一步便踏入的是提尔米亚草原。
这边的气温很高,一下车,林昭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风吹起高高的青黄野草,野草摇曳,轻轻拂过他的裤腿。
林昭长吐一口气,额顶已经开始隐隐冒汗。
出门之前应该带个深海冰雕刻的吊坠的。
他心中嘀咕。
开吉普车的大叔用不标准的中文提醒他‘注意鬣狗群’和‘小心蜱虫’,林昭笑着道谢,知道这里还有小费文化,便随手塞了一百块钱给他。
东煌的货币兑换成加勒弥什货币可值不少钱了,司机大叔眉开眼笑,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开车离开了。
林昭想了想,唤出了绣虎。
“吼——嗷!”
绣虎的叫声戛然而止,它龇牙咧嘴,被林昭拧着耳朵强制消音。
它抖了抖身上厚重的毛,张着嘴喘气散热,指责的目光投向林昭,认为林昭在这里呼唤出它简直就是惩罚。
“总不可能以后遇到高温环境你就不出来吧?如果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林昭道。
绣虎咕哝几句,烦躁地甩甩尾巴,粗壮的金色尾巴扫过野草,将它们打得折下了腰。
它打了个喷嚏,鬃毛随风飘扬,威风凛凛,毛发在烈日之下更显绸缎般的光泽,柔顺丝滑,金灿灿的,犹如黄金。
绣虎微微俯下身,林昭便踩着它的腿爬上了它的背。
一坐上绣虎那高大宽阔的背部,视野被骤然开朗起来。
一眼望去,甚至能看见不远处低头吃草的鳄纹斑马,它们身上的斑纹犹如鳄鱼的皮肤一般分布,这是为了让它们下水的时候更加具有威慑性和伪装性,以此避开某些猎食者的窥探。
这只鳄纹斑马群似乎刚刚迎来新的生命。
雄性们在最外围懒洋洋地低头吃草,兔子一般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警惕着风吹草动。
里面一些是雌性,它们围在一只年轻的雌性身边,发出柔和而舒缓的轻鸣,安抚这位新妈妈。
年轻的雌性呼吸急促,嘴里发出疼痛又着急的叫声,它侧躺在地上,肚子鼓鼓囊囊,屁股后面已经渗出了不少粘液和血迹。
新人妈妈眼睛泪汪汪的,虽然在同伴的安慰声中情绪平稳不少,但还是有些不安。
它呜呜叫着,挣扎着四只蹄子,试图起身寻找自己的母亲。
一只明显衰老许多的老雌性低下头,与它额头相抵,舔了舔它的唇角,安抚自己年轻的女儿。
它跪坐下来,将不安的孩子拥入怀中,嘴唇靠近它的臀部,轻轻舔着,帮助它诞下自己的孙辈。
林昭拿出相机,将这伟大的时刻记录下来。
‘噗嗤’一声。
伴随着年轻母亲的嘶鸣与同伴的欢呼,一团裹着胎衣的不明事物从它屁股间坠落下来。
老雌性低头碰碰女儿的脑袋,舔了舔它的鼻子表示喜悦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