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铁路,这是朱由检认为自己穿越后搞的最英明睿智的大决策之一。北京周边的的条件也适合他这个大胆而激进的想法实施。自第一条铁路——通密铁路开始修建到现在,北直隶的几座重地,已经实现了铁路全覆盖,现在又往大宁、归化、大同、济南等地修铁路,规划中的铁路线哪就更庞大了。
有生之年,将目前设想中的铁路线全修通,自己这场明末的穿越之旅,就算是没白浪费,也算是为子孙后代留下了点东西。
固城是位于保定和涿州之间的一个小镇子,原本这里只有一千户不到的人丁,尽管在北方农村来说也算是繁华之所了,但实际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可是自从京城通往保定的铁路,在这地方设了站后,镇子就有了大变化。
以前、全镇像点样子的饭馆都没有几个,旅社之类的就更别提了。现如今、全镇大大小小的饭庄,居然有近五十处,供人住宿的车马店三十多处。镇里的主街上,出现了三座大酒楼,数所大型车马店,平日里的街头,车马、人流不止,繁华程度丝毫不输于县城。
知镇董理明已经在镇上做了三年官,他刚来的时候是以镇令的身份就职的。当时的知镇也是和他同时入的职,去年的时候因为政绩漂亮,已经外调到了山东做县令,董理明也就顺理成章的升为了从七品的高配知镇。
想想自己的人生际遇,董理明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和他同期毕业的大学同学升到从七品官衔的还真不多,像他这样前途光明的就更少了!凭着现在镇里的情况,再过一两年一个大县的县令是没跑的,要是好点、当个小县的知县也没啥问题。
人啊、还是得有点运气才行。谁能想到同样是到镇里任职,自己会摊上这样的好地方?同学们大干苦干也干不出多少政绩,自己没干啥事、政绩却漂亮无比,这上哪儿说理去?
“大人、沙田的龚知镇到了镇公所,卑职已经安排着他在堂里喝茶,大人是否现在过去?”镇里的一名吏员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正在车站瞎逛的董理明,向他汇报有客人到了镇公所等他。
“老龚过来了?这家伙最近往咱们镇里跑的有点勤啊?”沙田知镇龚自虎是董理明大学同学,两人很熟悉,交往比较多。
“现在咱们周边的镇子当官的,都爱往咱镇里跑,龚知镇是大人的同学,跑的勤点也不是啥稀奇事。”吏员顺着董理明的话头,迎合了几句。对于自家老大的同学频繁来镇里拜访,他们这些下边的吏员心里很明白是咋回事。
多数情况下,这人是来蹭吃蹭喝沾老同学光的。别看两人的级别一样,可实际生活水准却有着天差地别。在穷镇当官,哪怕是一镇的老大平日里也吃不上什么好的。大多数镇子里的财政情况都不好,全靠着县里拨下来的办公经费过活,哪点办公经费,也就应付个粗茶淡饭而已,哪经得住大吃大喝?
董理明这里就不一样了,靠着有车站,镇里在主街上修了一排商铺、还修了两处大客栈,以及数座仓库往外租。一月光收租子,就有几百两银元进账,这钱又不是税,自由度非常高。正是因为有大笔的自有资金进账,固城镇的官吏们生活水准明显要比周围几个镇子的官员要好。别的不看,就看他们镇公所的食堂,顿顿有好菜,其它地方那有这待遇?m.cascoo.net
在车站耽搁了一会时间后,董理明才不慌不忙的回到了镇公所会见老同学。
“老龚、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个人给我说一声?我都出去了,你才来,害的你干等了这么长时间。”
“董兄啊、咱们老同学,等一会又何妨哪?你这话说的可有点见外啊。”
“嘿!还是老同学旷达,对了现在也到了饭点,你没有别的安排吧?要是没别的安排,咱们就到所里的食堂边吃边聊?”给老同学管顿饭,董理明还是能管得起的,镇公所食堂的小包间里吃饭档次也说的过去,又不用花自己的钱。
“董兄、今日吾来是有些事与老兄说,到了食堂怕是不方便?”镇公所食堂的小包间又不是董理明一个人的,一般情况下在小包间里办接待餐,镇令还有镇里其他几个要员都会做赔,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你知镇是可以做主让人吃接待餐,但不能吃独食。对于乡镇级别的官员来说,吃顿好饭还真挺重要的,凡事不能做过份。
“今日李镇令不在、也没其他人,就咱们两人用餐,不妨事的。”董理明心中有点嘀咕,不知老同学到底有啥事弄的如此神秘。
两人到了小包厢里,饭堂的厨师麻溜做了四个炒菜、四个凉菜端了过来,顺便还上了一壶酒。
“董兄啊、每次到你这里来都让你如此破费,实在是让龚某有些不好意思啊。”
“这有啥破费的?就是我们所里厨子随便做的几样菜而已。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可不随便,若是董兄到了我们镇上,我可安排不了这么好的肉菜,四个热菜都是荤菜,这还不好?我最多也就让人给你杀只鸡,还得七八个人一起作陪哪。”
“各镇的情况不同,啥饭都是一片人心,没啥可比的。龚兄、你这次来是有啥事要说与吾?”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酒后,董理明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京里正在筹划向宁锦等地派官结束军管的事,董兄可听了风声?”
“这事还真没听说,龚兄之意是此事与你我有关系?”
“是与董兄你有关系,与我可能关系不大。”
“此话何解?我怎么听的糊涂了?”
“去辽东的官员首重的是府县级的官员,乡镇级京里多数是会从大学工作组以及安民所系统选派,像我这样治绩不出众的哪有位置?董兄这次怕是一个县令是没得跑了,稍微好点说不准有个知县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