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准备过后,林莺莺便坐在上方的舞台,开始拨弄琴弦,缓缓展露歌喉。
与她的样貌身材相比,林莺莺的歌喉更是一绝。
那勾魂蚀骨般的柔软嗓音,唱起歌来就像是带着一个钩子,不断撩动着众人的心弦,令众人心中产生一种酥麻感。
就连江尘,在这种独特的歌喉之下,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缓缓升起了一股之前不曾有过的欲望。
看着一群听得如痴如醉的铜锣,江尘明白了林莺莺为何能成为这醉红楼的头牌。
若是这样的女子在皇城众多青楼的头牌中都不算什么的话,很难想象那些名气更大的花魁会是什么样子。
正待江尘被勾起心中欲念之时,识海中忽然传来了天邪老祖的声音。
“小子,清醒一点,这女人不太对劲。”
“什么?”
江尘瞬间惊醒。
心中默念清心咒,催动精神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大脑清明时,对天邪老祖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子,这都没意识到吗?”天邪老祖嘲笑道。
“你凭借那奇怪的武魂吞掉了我那么多精神力,如今的精神力就连高阶武灵也不一定比你强,岂会轻易被一个女子所唱的歌撩动欲念。”
“再看你那些手下,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模样,哪里像是修炼五识的武宗!”
经过天邪老祖的提醒,江尘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此前他从未遭遇过这种情况,所以才会一不小心中招。
现在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自己刚才的状态有点多奇怪。
正如天邪老祖所说,以自己的精神力,再加上长期修武练就的意志,足以在美色面前坐怀不乱,怎会轻易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心生欲念。
再说,这女人虽说漂亮,但也并非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
至少比自己的师姐林鹿要差很多的。
而此前面对师姐的时候,即便在有些心动的情况下,也从未升起过那种欲火。
总之,这个林莺莺所唱的歌,很古怪!
“老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江尘皱眉问道。
天邪老祖闻言解释道:“武修之中,除了普通武技以及元素武技外,还有针对神识的精神类武技。”
“因为人精神力的特殊性,这类武技往往比前两类更加诡异。”
“单是最常见的手段,就有攻击类、控制类、咒术类等等。”
“只不过,精神类武技在正道宗门中并不常见,武修在达到武灵之前也不常使用。”
“最擅长使用精神类武技的,其实是邪修!”
“而这女子靠歌声引动人心中欲望的方法,倒像是魑魅宗的手段。”
听到天邪老祖的解释,江尘顿时心中一凛。
“魑魅宗?莫非是某个邪修宗门?”
“是,中域邪宗遍地,除了各种中小型邪宗外,最大的三个便是血月宗、魑魅宗、夺魂殿。”
“其中血月宗以人血和妖血为为食,最喜欢配合功法,从血液中提炼精华用来修炼。”
“夺魂殿则主修精神,最擅长强行掠夺武修的精神力供养己身。”
“至于魑魅宗,则都是一些喜好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的邪修,最喜欢挑起人类武修的欲望,在寻欢作乐的巅峰,强行抽走对方的全部精华。”
“而魑魅宗想要达成这一目的的前提,就是勾动对方的欲念,利用欲念之火,来炼化其身。”
“所以,这女子使用的手段若真与邪修有关,那么大概率便是魑魅宗了。”
“魑魅宗的那些家伙,也最喜欢混迹在风月场所之中,寻找合适的目标。”
江尘此前并不知晓邪修之间的区别,对天邪老祖的了解,也仅限于差点夺舍自己一事。
如今听完了天邪老祖的介绍,才知道中域居然还有这三个邪修势力。
事实上,北域的邪修一点儿也不少。
只不过此前江尘才刚觉醒没多久,修炼时间很短。
再加上修炼期间没怎么外出过,唯一的几次外出,也是为了历练或比赛。
这才导致他直到现在,除了天邪老祖,从没亲自接触过真正的邪修。
“那按你这么说,这个林莺莺岂不就是邪修?”
江尘看向那个正在弹唱的女子,眼中多了几分危险。
若真是如此,将这女人抓回去之后,倒算是立功了。
然而,天邪老祖这时却迟疑道:“不确定,皇城情况特殊,武王以下的邪修想要潜伏进入皇城并不容易。”
“而且,这个林莺莺看起来还是雏儿,的确如那老鸨所说的一样,是个清倌人。”
“若要让这种修为不高的雏儿学会这种以音律针对神识的手段,还想不被人发现,就只能从她刚修炼时就开始教起。”
“若非老夫身为邪修,对魑魅宗那些家伙的手段还算了解,恐怕也不容易发现这里的异常。”
“小子,要我说,这女人既然没造成什么影响,你就不要去调查了,防止打草惊蛇。”
“能在皇城开青楼的,背后无一不是有着极高的背景。”
“这样的地方出现使用这种手段的女人,还是一个清倌人,想想就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
“你只要知道有这样的手段并加以防范就好,不必轻易涉险。”
天邪老祖深知皇城中的水有多深,所以在解释一通之后,便建议江尘不要深究。
江尘闻言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总之,先在暗中观察吧,这林莺莺既然敢当众使用这种手段,想来定是有什么依仗。”
“在发生特殊情况之前,先搞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再说。”
江尘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不会看到一个不对劲的就嚷嚷着要立刻干掉对方。
说难听点,以这世界的危险程度,时时刻刻都有人死亡。
在考虑正义感和秩序稳定之前,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再说。
“你小子倒是个当邪修的料。”
“要是换成一些愣头青,恐怕当场就把这林莺莺抓起来审问了。”天邪老祖笑道。
江尘闻言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盯着林莺莺,在其身上上下打量,一副被深深吸引的模样。
很快,一曲唱罢。
一群铜锣回过神来,尽皆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林莺莺。
唐喜更是站起来鼓掌:“好!不愧是醉红楼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