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在雅乐面前那叫一个乖巧,一瞬间变脸,态度恭敬的行礼,笑嘻嘻的等着雅乐问询。看着好像长大不少的李柳,雅乐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年已过,鱼游峰都还好吗?道生,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雅乐又赶紧补充道:“他有没有怪过我,修行还是原地踏步吗”?
李柳想起公子就笑了起来,“夫人放心,一切都还好,公子从来没有责怪过夫人,他只不过忧思太重,外表看来云淡风轻,其实先生的过世,对他影响还是很大。我修行有碍,只好寄情于剑,越发的和公子有些生分了”。李柳越说声音越小,在鱼游宗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在在雅乐夫人面前,感觉自己说什么都错,但不敢说话了,低着头,蹙着眉。
雅乐不为所动,单手背在背后,“接着说”。
李柳眨了好几下眼睛,想起了什么,赶紧说,“这三年来,公子和剑灵姐姐关系最好,也是剑灵姐姐一直在陪着他,让他的性格好像不那么矛盾了”。
不料这句话反而惹怒了雅乐,“妖姬这贱妇,乘虚而入,早晚我要收拾她的”。
李柳看着发怒的雅乐,又不敢说话了,她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雅乐见气氛不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你接着说”。
李柳一直在搜肠刮肚,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邀功一般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公子,他已经渡过心关低谷,否极泰来了。有一天,我剑心激荡,发现山巅之上,有灵剑孕育,剑意不俗。
我连忙前去查看,发现公子修行有悟,正在孕育本命飞剑,就赶紧为他护法。当时我还处于情感封闭的状态,对于本命飞剑最是敏感,此剑在孕育之时已然开窍,有剑灵苏醒,剑锋之利,在我之上,当为不俗,若是我猜想不错,应该是公子厚积薄发,孕育此剑”。
“当真”?!雅乐盯着李柳,追问道。
“不敢对夫人有所欺瞒,公子继承先生的传承,成功孕育出一把本命飞剑,虽然不知这把飞剑的特点,但是公子已经成为一名剑修,绝不会错”。
雅乐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她激动不已。看着天上的月光,这时的雅乐不知道是想着鱼游子,还是夜天,亦或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宝。
许久过后,雅乐回过神来,继续问道:“这次下山,又为何不与道生一起,是他不愿意见我吗,难道还在生我的气”?
“请夫人明鉴,因为自我圈定和切割,当时我正处于切割性情的特殊时期,忘情忘性,配合心法只为练剑,期间公子找我谈过几次,我太任性,坚持己见,公子没有为难我。
当时三年的守孝是公子提出来的,三年过后,公子应该是想通了什么环节,恢复本来性格的公子修道有成,要独自下山。当时,我本意是同公子一起下山,公子不允,我就独自御剑下山,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夫人,千错万错,李柳原意一力承担,请夫人责罚”。李柳说完,跪倒在雅乐的身前。
李柳并未能如愿,在这方天地间,雅乐才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进入她的阵法中,只要境界不高于她,基本都要看她的意愿。
“你做的很好,很不错,罪不在你,何必自寻烦恼。修道中人,万事求心安,修炼一事,唯心而已。你现在境界还不稳,真元波动太大,晋升之后消耗太多,我会给你在原来住的地方,刻画一个法阵,帮助你稳固境界,再辅以外药,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去吧”。
李柳只得行礼退下,只留下雅乐一人独自望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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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那小肚子越发的明显,脸上肉嘟嘟的,看到李柳就蹦蹦跳跳的挥舞着手中的吃食,“长留哥哥,你要吃不”?
李柳笑着摇摇头,拍了拍跑过来的二丫的头,很有耐心的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二丫一一作答,然后歪着脑袋,嘴里不清不楚的问到:“道生哥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啊,她都很久没有来看二丫了,我都胖了”。
“会来的,早晚都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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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长留剑仙留在插云峰的消息不胫而走,山脚下路过的仙子姐姐妹妹络绎不绝,无奈山脚的李欣然太过不通情理,不对,简直是不通人性到不可理喻。
作为同门中人,偶尔拜见一下宗门长老,拜见一下宗门的客卿,本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这个门神李欣然整天板着一张丧门星的脸给谁看,再说了,你凭什么拦人。
还好李柳低调的作风算是歪打正着,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李柳已经成为真正的剑仙,别说是李欣然了,估计连雅乐长老出面,都不一定能够震慑这些早就花开的女子了。
剑仙在修行界的仙子眼中,简直就是佛门中的佛子,儒家的天子门生,自带主角光环,无人能敌。
李欣然可不管那些,管你是哪家的徒弟,哪个管事的,只要是没有雅乐长老的许可,一个也不许上山;就算是堂主来了,也得等着通传。
李欣然这样的脾气,很是对雅乐的胃口,门神这个词,她觉得挺适合李欣然的。
也许是经历了一些事情,雅乐对李欣然的想法开始有些松动,慢慢地,越发没有原则起来。
雅乐总是连借口都不找一个,好多时候像是施舍一般,没头没脑的给个阵法,给套口诀,也不解释,也不说明,更不会明确她们之间的身份,一个轻飘飘的走了,一个沉甸甸的拾起来。
李欣然心里却是把雅乐当做自己的师父看待,对于这种教学方式,她反而没有半点怨言,因为她知道,师父的阵法,只有她一人习得。
可能是天可怜见,对于阵法这种最讲究天赋和心智的东西,当年的李柳、道生、包括白炼,以及后来的二丫,通通不能入门,反而是看着最不容易学会的李欣然,自己摸索出一套办法出来,有时候都让雅乐目瞪口呆。
对于雅乐来说,阵法一事,大多是血脉传承带来的直觉,有些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感觉,所以也不怪雅乐不爱解释了,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李欣然的阵法修行,完全就是靠无与伦比的计算,包括方位、角度、灵气的运用等等。
修行界阵法大家最喜欢研究的两大阵法,一是天地间的自然而然,二是人身小天地中的奥秘,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说法,没有明确的界定。世故,阵法大家的传承,完全就是靠徒弟的开悟,真正做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夜天若是在这里,绝对要对李欣然刮目相看,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计算机,就靠着最为直接的数学计算,完成了阵法的学习,已经可以算是开山立派的雏形了。
只有李欣然自己毫不知情,把一切功劳全部归于雅乐的身上,随着阵法学习的不断加深,她看待雅乐的情感越来越重,在阵法小成的时候,其他人想要避开她上山,已经是很难的一件事了。
对于李欣然在山脚刻画阵法这件事,雅乐不说,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长此以往,渐渐的就弄成现在这样,济世堂七个主峰,就插云峰的门最难进。
这样的结果,导致李欣然本就不好的人缘,在整个济世堂变得更加的厉害,好似在她眼里,除了雅乐,才是堂主等众位长老。她的生活简单,每天就是在插云峰山脚修行,唯一的点缀就是拦住想要上山的人,真正的插云峰门神。
李柳在插云峰上很是修行了一番,这期间,雅乐不得不调动整个济世堂的山水灵气,帮助李柳稳固境界,光是灵药也是如流水一般泼洒出去,济世堂全力以赴配合长留剑仙。
一月的时间,一日剑气冲天而起,光耀整个鹤州,随后天空中浮现出一棵枝繁叶茂的柳树,柳枝随风飞舞,下起一阵剑雨,整个济世堂范围内的灵草好似滋养一般,疯长。
一州山河震动,济世堂有剑仙出世,寻仙访友者络绎不绝。
不日,李柳带着雅乐的嘱咐和物品,低调下山去寻找夜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