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沈宜姐。”
许长明顿了顿：“我已经有一笔奖学金了，未来大学几年，我有信心确定能继续拿这笔奖学金。所以不太想占用周大哥那个项目的补助资金。”
“而且，我学的是动植物专业，未来也会在这个行业深耕下去，不太可能进安厦。白领周大哥的钱，最后又不进他的公司......”
“长明。”沈宜语重心长道：“这不是你该想的。你是学生，现阶段只需要好好学习，达到资助条件，领补助资金就好。这也是他设立人才培养计划的初衷。”
“我知道，我就是......不打算参加了。”
沈宜见他坚持，想起周从谨此前的话，他们已经长大了，是成年人了。
她只能放弃劝说，点头道：“你要是想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沈宜姐。”许长明笑道：“麻烦你回去跟周大哥也说一声，谢谢他的好意。”
他话毕，又不好意思道：“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他当然记得。”沈宜想起周从谨上次电话里估算他的年龄，莫名觉得好笑。
*
一行人用了两个小时攀到山顶，沈宜已经有些气喘。
山顶风不算大，但气温很低。服务区确实有热水，一些旅客没带保温杯，只能用一次性杯子接一点喝。
沈宜心中笑道，看来周从谨对寒积山还挺熟。
山上花开得很艳，桃李碎花纷飞，粉白相间，美不胜收。
沈宜和汪小离以及两个父亲以前资助的学生都是女孩，簇拥着去拍照。
她拍了张梨花树，发给了周从谨。
对方没有回，应该是在回来的飞机上。
沈宜拍到好的，挑出来一律发给他，拿和他的聊天对话框当优选照片区。
许长明和自己的三个男同学则坐在一处长廊休息，几人嘴里聊的都是本专业的话题，比如这寒积山的气候和生态，以及植被和动物。
许长明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道：“你们听过褐翅鸦鹃吗？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听说这寒积山就有。”
“真的？！”几个男同学来了兴趣：“去找找？”
许长明头一点：“来一趟当然得看看。”
“许长明，这褐翅鸦鹃长什么样？”
“外形像山鸡，身体、喙和脚是黑色的，翅膀棕栗色，外侧的飞羽有暗色羽端，尾羽是铜绿色的。这种鸟主要活动在沿海地带的低山丘陵中，一般是单独或成对活动。”
“它们是吃杂虫的，也吃一些果实，但是飞行能力比较弱，所以我们最好往丛林去找。”
许长明伸着脖子，还模仿了它的叫声：“叫声很大，几百米外都能听到。尤其喜欢在早晨和傍晚叫。”
几个同学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听他描述，都哈哈笑道：“许长明，听你说得你好像养过似的。”
许长明笑了笑：“我是没养过，但我小时候在我们家后山见过，经常能听到它们的叫声。我妈妈把它们唤作祥山鸡，后来......”
他神色有些黯淡：“后来我长大了点，就没怎么听过了。”
“毕竟濒危了嘛！”有同学道。
许长明点了点头，扫了眼山顶四周：“我查了下，往北坡那条小道下山，有机会能看到。”
“行啊，那我们往那小道下去。”
*
沈宜看天色不早，招呼大家汇合下山。许长明和她道明了意图，表示想往北坡小道下去。
那小道确实有人走，但比较颠簸，杂草丛生，一般都是爱冒险的人想寻点刺激，才另辟蹊径往那里走。
汪小离有些不愿，蹙眉道：“许长明，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看什么鸦鹃？手机里没看过吗？”
两人是老乡，又经常相约出来玩，几个男同学默认她是许长明的暧昧对象，暗戳了戳许长明的手臂，对他挤眉弄眼，调侃他“妻管严”。
许长明对汪小离的脾性见怪不怪，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沈宜寻求支持：“沈宜姐，我真的想去找找。”
沈宜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周从谨的登山杖递给他：“你们几个往那边走吧，我带小离几个女孩往大路下去。”
“好！”许长明欢快点头。
沈宜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她嘱咐道：“我们4点在山腰休息区汇合，下到山脚差不多要4点半左右。没找到就算了，下次再来，不要在山上逗留。”
“明白！”几个男孩做了个立正稍息的动作：“谨听沈宜姐姐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