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宜，是周总的......未婚妻？？！”杨知书瞪着大大的眼睛，瞠目结舌。
杨知书张着红唇，惊叹道：“周从谨的未婚妻，这么低调？”
她想起自己最初见她，是在半盏代言海报的拍摄现场。当时，她是承接那个项目的广告对接人。
杨知书蓦地反应过来，看向何军：“所以，上次为了签下我做半盏代言人，这周总还特意勉为其难地和我吃了一顿饭，也是因为他未婚妻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何军手中酒杯已经抖得不行。
对面一群人有说有笑，周从谨拉着沈宜坐在一张空沙发上。
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则和她紧紧相握，二人相处姿势亲昵又娴熟。
何军倒退数步，慌慌张张将杯子弃在一旁桌上，僵硬地拉着杨知书迅速转身往回走，脸色煞白。
“怎么了？”杨知书被他莫名拉扯着，穿着高跟鞋的脚踉跄数下差点摔了。
“不上去和周总喝一杯么？”她对那沈宜的兴趣愈发浓烈起来，倒想近距离和她聊聊。
见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发，闷头拽着她下楼，杨知书顿住脚步，一把扯开他手，蹙眉嗔恼道：“何总？干什么这么急？”
“下楼！”何军沉声低吼。他侧头看她，暗眸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恼。
杨知书被他瞪了一眼，莫名泛起了个激灵，默默跟在他脚步后面，盯着他有些狼狈而窜的背影，暗自剜了他一眼，觉得他此刻像一只碰到猫的贱老鼠。
*
另一边沙发上，老蒋总对周从谨二人笑道：“我听老周说，沈小姐是搞摄影的？”
“是。”沈宜礼貌点头。
周从谨轻轻笑了笑，看了沈宜一眼，故作随口道：“她也是刚起步，还需要各位伯伯伯母提携。”
沈宜一愣，捏着周从谨的手紧了紧。被他大手反握，不着痕迹地按压在自己腿上，示意她淡定。
“哈哈哈，你看看这从谨！”有老总乐呵呵开玩笑地指着周从谨，对周行静道：“感情今天是来帮媳妇拉项目的。”
周从谨抿嘴浅笑，不置可否。
“哪个项目不是拉来的。”这话虽是冲那老总说的，他眼底却默默看向沈宜：“能巧妙利用资源，也是一种能力。”
沈宜认真盯着他，漂亮的眸子里忧虑和迷雾散去，逐渐领悟了他的意思。
被他握着的手由紧张转为舒缓，很快缠绵相交。
“小宜，蒋总是金融界的传奇人物……陈总是xx互联网平台创始人……钱总则是国内AI 技术的领军人物……”
沈宜听他一一详细地介绍在座基本是长辈之人，于是认真地给每个人点头打招呼。
众人被周从谨夸得乐不可支，纷纷指着他道：“你看看这张嘴……”
*
宴会开席。众宾客从休息区起身，跟着侍者进了光线雅致的宴厅。
格调斑斓的大厅中央，摆了数十条豪华的长餐桌。
沈宜跟在周从谨旁边，被安排在周父和老蒋总等大佬汇聚的一桌。
几个老总谈论的话题不在沈宜涉足范围内，她盯着摆在自己面前一盘盘馥郁芳香的美食，回忆着课上老师教的第一步，餐巾布要怎么摆......来着？
正思索着，一张叠好的餐巾布悄然盖在她腿上。
沈宜抬头看了眼周从谨，抿唇低笑：“谢谢。”
“不用。”周从谨饶有兴趣地和她表演着端庄和礼节。
舞台中央池子里，一个炙手可热的当红歌星正哼着首婉转的调子，在给宾客用餐助兴。
邹燕华耳畔绕着喧闹的歌声，隔着好几个人，默默看着自家儿子和那丫头有来有回的互动，没好气地移开眸子。
她隔壁、对面落座了几个刚来的老总和老总夫人。
开席没几分钟，其中一个盘着高发髻，穿一身锦袍，戴金链挂坠眼镜的富家太太，瞥了眼不远处的小情侣，高抬下巴，冲邹燕华道：
“您家儿子那未婚妻，听说是......底下来的？”
“底下”的意思，不言而喻。周围一圈太太听她开起这个话题，皆将目光暗抛过来，有的好奇、有的逗笑，有的已经开启了满脸的嘲讽模式。
周行静正和隔壁老蒋总聊得有来有回，没听到那太太的暗讽。
邹燕华耳尖，脸当即黑了下来。
但灯光幽淡，她僵着的脸色掩在暗芒里，并不明显。
她却故作没听见，瞥了那锦袍太太一眼，没有理她。
然而见她未做回应，众人嚣张的态度立即又盛了几分。她隔壁一个太太阴阳怪气笑道：“哎呀，我还以为这小周总要娶个什么迪拜王室的公主回来呢，结果......”
“话说底下来的姑娘，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娘家，全靠老公养。但背景干净嘛，也算是个优点......”
邹燕华食难下咽，淡淡落下手中刀叉，捏起餐巾布优雅地轻拭了拭嘴角：“一个老婆而已，我家从谨还养不起了？”
她放下餐巾布，看向隔壁那太太，摇头道：“不像您家儿子，家里有个大老婆，外面还有四五小老婆，那是养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