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你妈贼啊!”
屏翳连方言都爆出来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埋雷不算,还将保险孔堵上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样心理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夸父,你有办法吗?”
相比于屏翳开始输出,发泄了一通的神荼已经冷静了许多,咬牙在讯通频道询问起队友,他不是特种兵出身,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的经验。
“……”
一只手死命捏着保险针的夸父用沉默来回答了这个的问题,他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行了,你赶紧离远点吧,这都是命”
蚩尤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听见队友的结论之后,反而淡然了许多,他并不怕死,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份工作,只是心里有些可惜,以后不能在跟这帮家伙一起并肩战斗了……
“肯定还有办法的……”
“老吕,这是m26……”
“我们可以利用转换重量的方式来替换你,对,这个办法一定行,一定行……”
趴在那低着头的夸父嘴中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说到最后,他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的组长,语气近乎于哀求。
“老吕,你知道的,那个概率比中彩票还要低,万一出现意外,你们也会死的……”
蚩尤微微摇头,这种地雷的设计原理是当士兵踩中地雷时,压力会触发并释放引信的保险销,使地雷处于待发战斗状态,当士兵抬脚离开地雷时,引信释放弹簧,击打击针,冲击火帽引爆地雷。
m26被击发后,抛射筒会先将雷体弹射到0.9之1.5米之间的半空之中,接着内部的抛射药和扩爆药会将其内置的破片和弹体碎片密集的射向周边数十米的无死角范围,对步兵和轻装甲造成大量杀伤……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旦爆炸,步兵在近距离之内基本无法躲避,哪怕你带了防弹盾也没用,这是专门针对步兵开发出来的大杀器……
“勇哥,试一试吧,我不怕死!”
“但我怕你死!”
——
远处的张良在夸父说保险孔被堵住之后就一直在皱眉思考,此时他突然起身跑到了两人近前,同样趴了下去观察起那颗地雷的情况。
“他疯了你也跟着发疯?赶紧离开我身边!”
看见他也过来了,蚩尤急忙怒喝一声,他不能让队友被自己拖累!
“确定只有一颗m26,没有其他诡雷了吗?”
张良没有鸟他,只是双眼仔细观察起那颗地雷周围,又跟夸父小声交流了两句。
“我探了下边和四周,没有其他伴发雷”
“那就搏一把!”
“你有办法?”
夸父赶忙抹了一把脸,欣喜的看向身旁的张良,别看这家伙平时傻啦吧唧的,但就属他鬼点子最多,兴许真让他想出来救人的办法了呢!
“走,先退回去,我们研究一下”
“你俩别犯傻!”
“你闭嘴!”
“……”
蚩尤无奈的看着突然又支棱起来的夸父,他知道,不让这小子彻底绝望,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说说你的计划”
回到掩体后,一直保持通讯状态畅通的神荼火急火燎的追问,谁也不知道那颗反步兵跳雷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有好办法,得尽快把人救出来才行。
“是这样……”
张良也没卖关子,现在可不是皮的时候,他简单且清晰的将自己有些冒险的计划跟所有人都说了,蚩尤同样听到了。
“理论上是行的通的,但发生意外的概率也很高……”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屏翳在心中将张良的计划模拟了数次,中肯的评价了一句,他当然也想救蚩尤,也不怕冒险,可要是他们五个全折在这,那特殊应对小组基本就废了……
“风险太高”
蚩尤也不太赞同,现在要死,死的只是是他自己,真要执行张良的计划,那很可能会搭上三个人,他不能冒这个险……
“我说了,你闭嘴!就这么决定了,不需要你们,我自己来就行!”
夸父果断拍了板,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应,独自走向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工兵铲返回了蚩尤身边。
“你们俩负责将车门卸下来,其他活用不上你们”
张良按住了想跟着一起上前的屏翳两人,随后从车内拿出了另外一把工兵铲,小跑到了夸父身边,快速跟他一起在距离蚩尤一米左右的地方挖起了深坑。
“你们……”
“别墨迹了,我们还能看着你被炸死啊,你要不希望我们俩出事,就给我老实站在住了,千万别哆嗦”
“良子,够意思”
夸父双手紧握住铁锹,奋力的挖掘着脚下的沙土,粗壮有力的臂膀不断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某种坚定与决心,还抽空朝着跟他一起埋头苦干的张良露出一个灿烂而憨厚的笑容。
并非每个人在面临如此艰险的情况时,都能拥有这种勇气,许多人可能会因为恐惧或者自私而选择退缩甚至放弃,但正是这种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精神,才使得团队变得更加强大,也让彼此之间的信任和感情愈发深厚。
“滚一边去吧,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哭唧尿嚎的熊样”
“踩雷的不是我吗?”
看着身前两个苦大力,蚩尤突然笑了,他的队友正在冒死救他,他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等回去你赶紧去拜拜吧,拉个屎都能踩上跳雷,你这运气也没谁了”
张良翻了个白眼,手里的工兵铲都快让他轮飞边子了,但嘴上仍然不忘埋汰人。
“我要是能回去,别说拜了,磕一个都行啊”
“要磕就给我们磕,这回我受得起!”
就在三人看似轻松的闲聊中,时间缓缓流逝,屏翳两人也卸下了两扇车门,正耐心等待着这边完工。
直至中午,一个长两米,宽一米二,深两米的土坑彻底成型,而且仔细看,土坑下方还稍微往蚩尤站着的地方凹进去了一些,这真的是技术活,一般人挖很容易塌方的。
“oK,我去拿车门”
夸父扔下工兵铲,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跑向屏翳两人,拒绝了他们的帮忙,独自拎着两扇车门走了回来。
“最后一道工序”
呼吸有些粗重的张良接过其中一扇,配合夸父一起将车窗那面斜着插进土坑的边缘,将它紧紧的固定住。
“完活”
做完一切后,夸父点了一根烟,三个人轮流抽完了它,最后的张良狠狠将烟头踩灭,对着蚩尤凝重的点了点头。
“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