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玲珑的大般若,吕美应付的得心应手,轻描淡写,笑着说道:“仙子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对付了,这还要拜这位足下武神雷杀所赐,因为真寂无元心法就是越强更强。”
得意之下,吕美也大方透露个中玄机。
陈玲珑冷若冰霜,无暇回应。
谢傅得以喘机,立即就又攻上来,对着陈玲珑说道:“弟妹,你肯来帮我,我已经很高兴了,退到一边去,让伯伯来就好。”
面对真寂无元心法,不是联手就比单打独斗要害,却反而让吕美借力打力,陈玲珑的剑锋突然就刺向谢傅,谢傅哪里会防陈玲珑,胳膊上就中了陈玲珑一剑,破裂的衣袖染红,像红色的柳枝一样。
谢傅惊呼:“弟妹,你!还想杀我!”拳劲依然朝吕美呼呼攻去,依不防陈玲珑。
“我……”
陈玲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干脆施展大般若对付谢傅,场面演变成陈玲珑和吕美联手对付谢傅。
这点倒是出乎吕美意料,他有大师风范,那肯以二敌一,干脆收戟罢手,看着两人打。
谢傅说道:“我不生气,这一剑就当伯伯向你赔礼道歉。”
陈玲珑气涨着个冷脸:“我何须你让!”
“是是是,弟妹是凭真本事,是伯伯技不如你。”
“你废话真多啊,就不能闭嘴!”剑光尽往他的脸门笼罩。
谢傅不肯与她硬碰,一路避退:“弟妹,你砍我哪里都可以,还请给伯伯留条舌头,好向你说个清楚明白,免得你心病难解。”
提起舌头,想起他哄骗自己,用舌对自己……脸唰的就全红了,他倒不嫌脏啊。
嘴上冷道:“我就是要割下你的舌头,免得你去哄骗祸害其她女子。”
“这可不行,伯伯这条舌头虽然有涂蜜哄骗之嫌,但时而也有几分真诚啊。”
“你……占了便宜得了好的时候就真诚。”
“胡说,手占过你便宜,我承认,舌头可从来没占过你便宜。”
白岳、薛禹两人表情古怪,拿性命之危来撩女子,谢公子可真敢玩。
陈玲珑气极:“做了不认,还敢辩驳。”
陈玲珑七尺青锋有若灵蛇专取谢傅口舌,叮的一声大般若之匪夷所思刺中谢傅嘴口,叮的一声,剑锋被谢傅一口钢牙咬住,保住舌头不失,看向陈玲珑的眼神满是失望黯然,心如死灰。
这眼神落在陈玲珑眼中,也让她心头一痛,爱恨不能,呵的娇叱一声,拔回剑锋转身似逃跑一般,却是又杀向吕美,原来她刚才只不过是想赶走谢傅,好让谢傅不要碍事。
此时已经毫无生志,只想一死了之。
尽管陈玲珑一副搏命,求胜之心太盛,反而失去了大般若随心所欲的精髓,被吕美轻描淡写挥戟挡下。
陈玲珑这个对手已经让他大失所望,毫无兴趣,他更想与谢傅打,干脆收回二元神功,方天戟与七尺青锋来个硬碰硬。
他的戟锋威力此刻比谢傅的武神雷杀还要强势,陈玲珑哪里抵挡得住,交锋瞬间青锋脱手,人惨呼一声飞摔在地。
吕美一戟追上:“碍手碍脚的。”明显就是想一戟结束陈玲珑性命。
王玉涡急呼:“救她!”或许如同男人间的英雄惺惺相惜,生死关头王玉涡也是本心流露。
谢傅本来就被陈玲珑的惨嚎之声叫的心如刀割,又见吕美举戟杀人,朗声:“昆吾!”
一道银电在陈玲珑跟前落下,挡下吕美杀人一戟,强戟之下,昆仑竖垂于地,颤鸣不已,扞格不让。
陈玲珑看着这把自己亲手所赠,银光盛盛刚正不阿的昆仑宝剑,伯伯如昆吾品格的伟岸形象也立上心头,扭头朝谢傅看去,只见他一脸怒为红颜,原本温熙俊逸的脸容因为紧绷而现在青筋来,看上去有些狰狞骇人,伯伯这是为我而怒吗
心中有爱有恨,有苦有甘……
我哪里配的上伯伯啊,岂可对他痴心妄想。
陈玲珑看着谢傅,眼神痴迷发呆,偏生谢傅这时候注意力全力吕美身上,大步走向吕美,昆吾宝剑也收丝一般飞到他的手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吕美感受到谢傅身上那种强如入道大宗师的气势,沉容说道:“你终于肯亮剑了,我就知道。”
握戟掷地,地面如被穿了一剑,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方天戟却悬而不入地,所有人立即感受到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包围影响,就好像来到一处特别的空间,身上但凡有半点真气流露出来,就会被这股奇异的力量抽走吸纳。
影响之大,就算躲在暗处的白岳、薛禹也感受得到,只感觉在这种奇异的情况下,就根本没有能力对付吕美。
如果说先前还能看出一点玄机来,琢磨出一点底细来,这会却是从来没有见识过感受过,完全超越他们的认知范畴。
白岳与薛禹面面相觑,均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只可惜看到的都只是惊讶。
莫名这就是真正的真寂无元心法,与宫秋上阳的二元神功已经是判若云泥。
别人只是受到波及,谢傅是吕美正面针对的对象,自然感受更加清晰,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领域”
何以为突然说出“领域”二字,因为在仙魔阵,谢傅见识过领域,在领域内,领域之主唯我独尊,至高无上掌管一切。
这与妖皇领域有点熟悉,所以谢傅才有此一问。
领域二字入耳,白岳、薛禹两人眼睛一亮,用领域二字来形容此刻感觉恰如其分。
而领域,那是传说中属于仙神妖魔的东西。仙神妖魔存在与传说中,领域自然就也是传说。
这李家战神吕美,莫非真的是神!
吕美应道:“什么领域,这是真寂无元心法最高境界天地无极。”
谢傅哦的一声:“既非领域,那你死定了。”
吕美豪迈笑道:“让我看到惊艳无双的武神雷杀吧,我求死不得!”
“却不是武神雷杀,此招名叫剑出不由我!”
谢傅剑止不出无锋,时隔多年他再次使出叶惊虹所传授的叶家绝招。
他为何许久都不使出这一招,因为连他自己都害怕,这一招的精髓就是一剑拔空自己体内所有的真气,超越身体本能对死亡境界的保护。
这一招可以说修为越强,威力越强,并无止境。
拥有水脉的谢傅已经不是当年的谢傅,如果说当年的谢傅体内真气是一个湖泊,那现在的他就是一条大江。
其二如果体内真气太过浑厚,而经脉又不够强大,那么这一剑使出,敌亡,自己也要身死,甚至在剑招未出,身体经脉已经承受不了这瞬间爆发力而暴毙而亡。
偏生谢傅学习昆仑无上心法和悟悟宝典这二门淬炼经脉,打造神躯的心法,兼之他拥有神脉已有神躯。
神躯所能承受的极限连谢傅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剑必定毁天灭地,太过可怕了,若非吕美所展示出来的真寂无元心法有类似领域之能,谢傅也不会动用此招念头。
谢傅身上气势瞬息攀升,也让吕美在刹那间看到天地,这是他初学武道时望山川湖海,日月星辰,油然生出渺小感觉,他所面对的是天地!
所有人都感觉影响自己,名曰领域的东西骤地凭空消失,然后就看见吕美七孔缓缓流出鲜血,而谢傅的剑还在手中并未出招。
谢傅的剑出不由我太过可怕了,光凭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就击败吕美真寂无元心法最高境界天地无极,将所谓的领域淹没,而气机与之相连的吕美自然受到重创,七孔流血说明他的经脉已经断了。
白岳失声:“这是怎么神通,谢公子还没有出剑!”
李徽容淡道:“他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一招叫剑出不由我。”
清楚谢傅底细的李徽容知道,叶家绝学从谢傅手中使出来有多么可怕,此招威力并无止境,全看出招之人。
白岳竟忍不住出声反驳主子:“我又不是不识叶家绝学——剑出不由我。”他曾领教过叶惊虹这一招,成功接下之后,抽空真气之后的叶惊虹已无力再战,所以在他眼中,叶家绝学并不是多可怕。
李徽容淡道:“白先生,或许你能接得住叶惊虹的剑出不由我,如果是剑神叶偃仰呢”
“这个……”白岳无言以对。
谢傅很庆幸自己没有出招就将吕美击败,剑出不由我!不由我!到时候所造成的毁天灭地连他也控制不了,此时有点后怕,忙收回起手剑势,体内经脉一阵灼灼,这是刚刚收到洪流真气冲刷的缘故,如若还是当初体魄,此时已经经脉爆成灰烬。
就算现在,学会昆仑无上心法和悟武宝典,没有神脉神躯,只怕经脉也要受到重创,有此可见剑出不由我这一招有多可怕。
吕美缓缓说道:“为什么你……能将我天地无极……”鲜血从吕美空中涌出来,让他说不出话来。
谢傅知道他想问什么,应道:“《古矿录》有载:南之极有磁场,司南乱舞,人于其中身体有割裂之感,退之精神已受其害,唯雄山高岭恒古不伤。你这天地无极若是磁场,我便是雄山高岭。”
谢傅的解释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强大与弱小,吕美刚才的天地无极对于谢傅爆发出来的气势太弱小了,弱小到不足于撼动强大。
吕美握住方天戟支撑着自己随时倒下的身躯,嘴巴淌血说道:“我……我败……”
话未说完,陈玲珑以为他要拼死一戟,呵的娇叱一声,飞身一剑割下吕美头颅。
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断首处喷了出来,溅射到李徽朝脸上,李徽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身要入屋内去。
还没破门而入,扇门自然,一股气浪涌出,将李徽朝连同站着门口提着吕美人头的陈玲珑一起击飞。
地面砂石尽扫,谢傅面对正门,顿时就被这股强大的真气之劲震的头顶发簪飞落,一头长发横扬,微微后退一步,真气透体生出一面无形坚墙将这股真气之劲悉数挡了下来,否则他身后之人要受到侵害。
好强啊,好像面对萨来仪一样的感觉,他现在明白李徽容为何要煞费苦心了,这就是李横秋的实力吗
从屋内走出一个伟岸美少年,黑发俊容,气质雅如仙圣。
这副面容姿态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意料,这就是李家阀主
李徽容闭上眼睛,他奇功大成,返老还童,完了。
李横秋走出门口,目光看向站在门口断首身死,却紧握方天戟扞格不倒的吕美,开口说道:“老友,多谢你了,我会为你铸造金身让天下人永远奉你为神,我亦会将今晚所有人为你陪葬,让你求武路上不再孤独。”
抬手,吕美掉在地上的人头就飞到了李横秋的手上,李横秋双手扶托,神色庄严安置在断首之上,让吕美恢复全尸。
谢傅看着眼前的伟岸美少年,与他想象中的李横秋完全不一样,开口问道:“你就是李横秋”
李徽朝望着眼神伟岸少年,与想记忆中的爷爷完全不一样,可又从他的神情神色感受到一点点的神色,听到谢傅说出李横秋三个字,轻轻询问:“是爷爷吗”
李横秋抬手隔空一摄,李徽朝几乎无法生出半点反抗,人就飞到李横秋跟前。
李横秋眼神低低睥睨,这让李徽朝心生敬畏的眼神,肯定眼前就是他的爷爷李横秋,开口说道:“爷爷,我是你的孙儿徽朝啊。”
李横秋眼神微微一眯,李徽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作为孙子朝爷爷跪下已经是一种本能。
李横秋却冷冷道:“朝我友吕美跪下磕三个响头。”
李徽朝一讶,李横秋沉声:“磕头。”
李徽朝如小时候拜见爷爷一般,乓乓乓朝死去的吕美磕了三个响头,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朝别人跪下磕头,可骨子里的畏惧又让他自然熟悉。
谢傅扭头朝李徽容藏身的地方望去,现在该怎么做,跟李横秋打一架吗
刚好李横秋也朝谢傅望去的方向望去,朗声:“徽容,还不出来拜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