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见这候圣观葬于火海之中,错愕问道:“游天师,到底怎么回事?”
谢傅说道:“正好,跟你说件事,我不去昆仑虚了,准备直接去找神君。”
城啊的一声,惊的说不出话。
周丽兵道:“昆仑虚是必经之路。”
“那走吧。”
从知道张凌萝他们已经去面对真魔,谢傅快刀斩乱麻,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拉。
周丽兵充当领路人,上神山云霄。
他的速度居然不算慢,谢傅不禁问了一句:“道友,你的修为在候圣观算什么层次。”
周丽兵应道:“尊上,我先前说过,我修为低微,所以才留下来。”
谢傅心中暗暗惊讶,依他估计,周丽兵的修为至少在一品之上,在这昆仑虚才能步履如风。
这般行了三个时辰,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周丽兵稍稍放慢速度,回头看了谢傅一眼,还未询问出口,谢傅就说到:“连夜赶路。”
他希望能赶上张凌萝他们,然后再一起面对那远古洪荒真魔。
又走了一会,脚下的土地已经不知不觉变成雪地,空气变得稀薄让人难以呼吸,连谢傅一时都难以适应,朗声问道:“都还行吗?”
苏皂眸素来寡言,只有谢傅问话的时候才会出声:“公子,我很好。”
红叶直接来到谢傅身边,笑嘻嘻道:“哥哥,你看我不行吗?就是有点饿了。”
谢傅莞尔一笑:“就知道吃。”
说来奇怪,红叶修为在四人之中属于最差,可看她的样子,似乎毫无压力,是因为体内隐藏着全魔之血吗?
随着前进,变得异常寒冷,这种寒冷衣服毛发根本无法抵挡,是透骨入体的,就像当初谢傅在玉尘山青女窟所感受到的那种寒冷。
低声说道:“慈儿,月儿,你们冷吗?”
端木慈应道:“师傅,不冷。”
谢傅又关心一句:“还受得了吗?”
初月咯咯笑道:“师傅,我们从小在生活在这里,要是受不了还怎么生存啊。”
谢傅恍然大悟,自己一时之间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周丽兵说道:“尊上放心,昆仑一脉的人躯质奇异,不畏这山压酷寒。”
就这般赶了一夜的路,依然没有赶着张凌萝他们,莫非他们也连夜赶路。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他们早上出发,自己午后出发,如果他们不是连夜赶路,此时应该已经赶上了。
隔日一早,在晨光之下,周围环境慢慢变得清晰。
环境已经大变模样,山峰成了冰晶高耸顶透虚空,雾气朦胧迭嶂,地面白雪茫茫看不见其它颜色。
城靠近过来,朝前面一指:“前面不远就是昆仑虚。”
“走吧。”
走没一小会,晨雾消淡许多,遥见青瓦梁木依山势而建,在这白色天地尤为显眼,充满生机气息。
一处要道处站有数人,领头者正是那昌长老。
昌长老看见城带着两个丫头回来了,快步迎上。
远远的,谢傅就看见他发须上沾满雪花,心中暗忖,这老头该不会等了一夜。
城打了招呼:“昌长老。”
昌长老却直接看向端木慈和初月,欣喜说道:“人带回来就好。”
谢傅冷道:“带回来又如何?我今日是作为她们的师傅来向你们讨个公道,我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利用动她们。”
“师傅?”昌长老表情一讶。
两个小丫头趴在谢傅背上,埋着个头,似乎心中有愧。
昌长老很快说道:“天师,我跟你说不清楚,也争论不出个结果来,神使昨天到了,你亲自与神使商量吧。”
周丽兵闻言心中一凛,神使!同样可怕的存在。
且看这几位尊上有没有资格过神使这一关。
谢傅笑道:“也好,反正你们也做不了主。”
“那快点吧。”
昌长老转身前面带路,步伐匆匆似乎十分着急。
进入昆仑一脉居住的地方,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宽阔广场,广场密密麻麻占满了人,男女老少大约数百上千众。
只见他们站立着一动不动,反倒像栩栩如生的雕像一般,人众而悄静下,充满着一股诡异的肃穆氛围。
谢傅见他们神情悲寂,好比等待临刑。
好奇朝昌长老看去,昌长老却步伐匆匆,无心注意谢傅的表情。
待见昌长老回来了,人群中才有了声音,纷纷望向昌长老,最后目光充满希望的落在两个小丫头身上。
两个小丫头面对同族众人希望而又恳求的目光,于心不忍把头埋入谢傅后背。
初月轻道:“师姐……”初月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做错了,她们两个应该坦然赴死,而不该连累整个昆仑虚。
谢傅感受到两个徒弟的异样,沉声说道:“不必胡思乱想,师傅马上解决掉麻烦。”
终于来到人前,只见前方竖着一四方戊鼎,色泽青绿如叶,戊鼎造型奇特,四只鼎脚如兽腿,鼎的四面刻画有不同异兽纹理,显然此鼎是一件古老物品。
此刻这尊巨大古鼎周遭血迹洒地,有十多数无头尸体倒在地面,而鼎内盛满了还淌血的人头,明显刚死不久。
鬼后说道:“四兽戊鼎,古时祭神用的东西。”
古老时用人祭祀神灵,四兽戊鼎就是盛载人头鲜血的东西,而当凡人有罪触怒神灵,唯有人头和鲜血盛满整个大鼎,神灵才会息怒宽恕。
此刻谢傅亲眼看到这种古老仪式,却愤怒无比,这不是愚昧,而是被压迫服从。
这时叮的一声,却是不远处一铜壶莲华漏发出的声音。
铜壶莲华漏是古老时计算时间的声音,莲华漏特别巨大,还设置有撞珠,用以提醒时间。
若是平时,谢傅自然会好好研究这件鬼斧神工的古物,此刻却无心多研。
只见一名男人就主动走到四兽戊鼎,准备祭祀。
昌长老朗声:“慢着!”
声音清脆传遍整个广场,所有人看到了昌长老,也看到了端木慈和初月,悄静的天地瞬间炸开了锅,欢呼振奋起来。
这声音落入谢傅耳中,却充满讽刺,你们不用死,轮到别人死,难道就值得振奋吗?
真正的振奋推翻压迫与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