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正惊讶爷爷的变化,突然听见爷爷朝他吼道:“还不过来哄一哄!”
谢傅心中莞尔,嗳,这就对了,差点搞得他都不认识了。
走了过来,看着澹台鹤情目光微微泛红,笑道:“是高兴还是悲伤啊?”
他了解澹台鹤情,或许该说是不是既高兴又悲伤,悲喜交缠。
突然却被谢广德狠狠打了一下:“这是哄吗?像话吗?”
澹台鹤情愣了一下,想护夫,又不好开口。
这时谢傅柔声说道:“别悲伤了,我心都要碎了。”
谢广德手扬起了,正要打下去,突然停在半空,这还差不多。
澹台鹤情嗔了谢傅一眼,倒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爷爷一直静悄悄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就更让她无地自容。
毕竟是澹台鹤情,端庄优雅道:“失礼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谢礼微笑:“都是自家人,弟妹不必见外。”
谢广德立即附和道:“对对对,都是一家子,哪有什么讲究。”
澹台鹤情心头暖暖的。
“伯伯,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弟妹啊,哪能收你的东西,你的心意,我领受了。”
在苏州的时候,谢礼已经收了澹台鹤情很多东西,这一次是百般推辞,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下。
澹台鹤情笑道:“伯伯,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方砚台,助伯伯平步青云,直追先贤。”
谢礼听只是一方砚台,笑道:“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生怕澹台鹤情骗他,当面打开锦盒,锦盒里真是一方砚台。
砚侧一抹白云,形如新月。砚面上布满金星,金星融聚在一起成流云状。
是方眉子砚,金星满面是砚中的珍品。
谢礼嘴上说道:“这是砚中珍品,金晕满面眉子砚,价值不菲,还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澹台鹤情微笑:“不谈钱。”
谢广德一直在端详此砚,突然伸出拿了过去,将砚台翻了过来,只见底部落款——道欣居士。
谢傅和谢礼见了均是一惊,道欣乃是先贤弘道公谢奉字号。
爷孙三人均惊讶的哇的一声,目瞪口呆看向澹台鹤情,这方砚台对谢家来说,已经不能用价值高低来衡量了。
这弘道公曾经用过的东西,谢礼想不收下都不行了,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内。
“傅,这位是?”
谢府上下每个人她都了解,眼前这一位与谢礼站在一起的女子,却不知道是谁。
谢傅最适合开口介绍了:“这位是胡采薇,堂兄的相好,也是我未来的大嫂。”
一番话又把胡采薇给说脸红了。
谢广德脸无表情,谢礼与这个女子走的很近,他是知道的,出身差了点,怎么说了,跟鹤情仙庭比,他不是很满意。
澹台鹤情上前说道:“胡小姐,真是抱歉,没给你准备见面礼。”
“澹台鹤情,不用了。”
胡采薇说着看向谢傅,“我跟谢大哥很熟的。”
澹台鹤情闻言立即敏感起来,跟谢傅摊上关系的,哪个跑得了,不怕谢傅喜欢,就怕喜欢谢傅。
谢傅笑道:“是啊,我跟采薇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采薇才这么高,小丫头灰头灰脸的,一个人背着竹囊来城里卖茶。”
胡采薇接话道:“我可怜兮兮的时候,是谢大哥来买下我全部的茶叶,后来还叫我烘茶呢……”
听着两人说起往事,澹台鹤情倒感觉两人像兄妹一样,是自己想多了。
“胡小姐,你对扬州城熟吗?”
“熟。”
“要不你明天带我逛逛。”
胡采薇欣然应下;“好啊。”
两个女子很快熟悉,畅聊起来。
谢广德却把谢傅叫到一旁去,开始对谢傅提要求。
“我明着跟你说,两个孙媳妇我都喜欢的要紧,她们要是受一丁点委屈,你就得挨皮肉之苦,还有两碗水要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再有,赶紧的,我想抱曾孙……”
全伯走了进来:“少爷,霍大爷前来拜见。”
谢广德道:“闺女,我领你下去歇息吧,住处都给你安排好了。”
谢礼和胡采薇也离开,大厅只留下谢傅一人。
一会之后,霍端在全伯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拱手打招呼:“谢大人。”
“霍先生,不必客气,请坐。”
霍天回去之后,立即就将谢傅羞辱永阳郡王府世子林枫之的事情向霍端详细说来,所以霍端这一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说大人今天在凌云楼羞辱了羞辱永阳郡王府世子林枫之。”
谢傅笑笑:“霍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也不算羞辱,就是争风吃醋和林世子闹出来的一点误会。”
“大人,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这般遮遮掩掩,只怕说到天黑也说不到正事上去。”
谢傅呵呵一笑:“虽说本官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凌云楼的青楼娘子曾经有惠于我,本官也看这林枫之不顺眼,就出手教训了他一顿。”
话揭开了,那霍端就说关键:“大人羞辱林世子到如斯地步,只怕林世子不肯善罢甘休。”
“哦,那霍先生今日是想来为林世子出头的?”
“在大人面前,霍端岂敢说出头二字,霍端今天是来告诉大人一些事情,请问大人对永阳郡王府了解多少?”
“据我所知,永阳郡王是当年跟着皇室打天下,立下丰功伟绩而被封王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这个爵位是世袭的,有自己的封地,永阳郡就是永阳郡王府的封地。”
霍端笑道:“不仅仅如此,当初跟着皇室打天下的第一代永阳郡王林万豪还是名列武定堂的功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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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傅应道:“哦,这个我知道,文安堂,武定堂。文安武定。”
霍端呵呵:“当初跟着开国先皇打天下的那班人,不乏文道高手、武道高手,文道高手多名列文安堂,武道高手多名列武定堂。”
谢傅颇有深意道:“林家世沐皇恩,难道就可以枉顾法纪,无法无天,想杀人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