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元和苏桓庆坚持赚到的钱都归萧禹书,他们收回本金就可以。
萧禹书坚持将利润二一分作五,双方一边一半。
双方互相推让,争执了许久,最后苏德元急了:
“禹书,若是再推让,咱们就得叫你世子爷了。收下一半利润,苏家在你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苏桓庆也恳切求道:
“禹书,这么大的人情,你让我们怎么还?”
苏白苒见状笑道:“那就七三开,镇南侯府拿七,苏家拿三。”
苏桓庆叫道:“若是这样再不行,以后我再不敢登镇南侯府的门了!”
萧禹书见他们急赤白脸的,显然是真急眼了,这才无奈接受了苏白苒的方案。
利润七三开,萧禹书拿七成,苏家拿三成。这次赚到的银子和黄金,大约占利润的七成,都归萧禹书所有。
收到抵账的店铺,庄园,各地生意份额等这些不好变现的,大约占三成,都归苏家所有。
按照目前的行情,萧禹书将收到一千万两的现银。
苏家先付六百万两,剩下的随着木料卖出,逐渐分批转交。
商议完毕,大家皆大欢喜,都是心情舒爽。
萧禹书干脆在府中大摆宴席,将亲朋好友和苏氏商行的掌柜们都请来,大家在府中好生庆祝一番。
苏白苒这位少夫人忙的团团转,
一方面操持府中宴席,客人加家属总共得来二百多人,这宴席丝毫马虎不得;
另一方面她还抽空跟越郡王府等几处宅院的主人,签了契约合同。当面交付了银票,完成了三处宅院的转让手续。
由于时间有限,这转让手续基本在同一时间签订,三家不可避免的碰面了。
卖掉自己的祖宅,这三家权贵都有些尴尬。但镇南侯府一次性买了这么多大宅院,雄厚财力不得不让他们震惊。
看着镇南侯府的富贵兴盛气象,这三家也是暗暗感叹。
越郡王府世子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遗憾万分:
“我那哥哥临川郡王,当初真是瞎了眼。
这么好的姻缘,怎么就让它飞了?
若是我那侄女苏玉妍嫁入侯府,这泼天的富贵便是她的。
如今竟便宜了澄意伯家的高个丑闺女,真是让人遗憾万分。
可惜了,我没有个适龄的嫡女,最大的才九岁,
实在太可惜了……”
镇南侯世子萧禹书大摆宴席,跟苏家众人饮酒高乐之时,
千里之外,鄂州八里滩。
左骁卫左厢一万两千人,已经在八里滩岸边摆开了阵势。
一万步兵居中,两千骑军分置左右,阵型严整,旌旗如林。
此时在他们的正前方,大江江面之上数百面白帆竖起,上百艘大船正在靠近。
左骁卫将军于敬德看着江面,冷笑道:
“我还以为那江祖常是知兵之人,却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在我们左骁卫眼皮子底下登陆。”
旁边的副将佩服说道:
“将军料事如神,敌军果然从这里来了。”
旁边的有个年轻将军,是卫国公杨从维的侄子杨世琅。
他开口道:
“楚王那厮造反,心里定然没底。他生怕朝廷占据地利,将他团团围住四面攻打。所以他们急于来抢这鄂州,幸亏将军料敌机先,咱们提前等着他们。”
于敬德点了点头,道:
“鄂州附近水域虽多,但只有这八里滩适合大军登陆。一会儿他们上来了,别急着冲阵。兵法云半济而击之利,等他们上岸一半,咱们正好迎头痛击。”
杨世琅抱拳道:“末将请大人恩准,亲带骑兵出击,将他们都赶下大江去。”
随着那些大船接近,这时江面上竟突然起了雾气。
初时还有些稀薄,渐渐竟然变成了浓雾,一直飘散到江边来。
“怎么会起雾了?”
于敬德皱眉道:
“让全军阵型向前两百步,我军虽然看不清楚,但敌军船上的大弩和投石机也失去用处。世琅,既然起雾了,你就带骑军上去,先把敌军先锋杀上一波,给咱们振振士气!”
“是,将军!”
杨世琅大喜,立刻兴冲冲去了。很快点齐左翼骑兵一千人,蹄声隆隆向前方冲去。
江面上的大船也渐渐靠近岸边,在雾中若隐若现。
浓雾渐渐蔓延,骑军一冲入浓雾中,周围突然像安静了下来。
除了马蹄声什么都听不见,气氛十分诡异。
杨世琅一马当先,眉头渐渐皱起,目露疑惑和不解。
按照他们的速度,此时已经已经接敌了,可为何敌人却一直没出现?
这些大江水师和楚州军在玩什么玄虚?
马匹突然减速,纷纷恐怖的嘶鸣起来。
杨世琅连忙喝住马匹,面前浓雾突然一震,开始猛烈的滚动起来。
隐隐约约能看到浓雾之中矗立着一个黑色的庞大影子。
那黑色影子缓缓靠近,杨世琅和他的骑兵在这巨影面前,仿佛都如一寸小人般的矮小。
浓雾霍然分开,只见一个如山岳般高大,浑身全是嶙峋石头的巨人轰然走了出来。
他仿佛是从大江中走出的,身上还有无数水流落下,哗哗的如几百条瀑布一般。
嶙峋山石之上,生着一对儿如火焰般的眼睛和一张巨口。
那张巨口猛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随即一块如山岗般的巨石从天而降,向杨世琅的骑兵队砸去。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声,杨世琅被一股强烈的气流抛飞了出去。
他猛烈的撞在了地上,只觉得全身剧痛,晕头转向。
眼前一片血红,他艰难的抬头看去,骑兵队已然血肉横飞,人马尸体堆的乱七八糟。
如山岳般高大,全身由岩石组成的巨人跨过河滩,向左骁卫的步阵走去。
在它的身后,一艘艘大船已经靠在了岸边,楚州军兵马源源不断,从战船上登陆而来……
大江水师攻克鄂州,左骁卫损失惨重。
左骁卫将军于敬德,副将杨世琅殉国,左骁卫左厢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那个被人以为,
会让朝廷大军一鼓荡平的楚王,
竟是个深藏不漏的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