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按了按手中的玉简，神色古怪。
万岁手下“吧嗒—吧嗒—”地按着键回复燕澜和祁梨：如果是双头蛇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
虽然万岁是万家的嫡系，但由于他厌恶蛊毒，倒是没有学习相关知识，而是改修了符道。
不过，在同胞姐姐万玲绮的耳濡目染之下，万岁对于一些特殊的蛊虫，倒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而双头蛇类，正是万玲绮饲养的其中一类蛊虫。
不过，双头蛇类的作用，倒是令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
万岁：燕道友，你问这个，是因为你中招了吗？
万岁：祁道友，你与燕道友，是否是在宗门大比中碰到了别的蛊修？
燕澜：我倒是未曾中招。只是有些疑虑。事实上，我不确定是否真的没有中招。
祁梨：我和燕师兄确实在第一场比赛中，碰到过未知的蛊修。对方留下了许多蛊虫，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应该问问你。
万岁：双头蛇的作用吗？若是真的被咬了，那可就要注意了，有一部分蛊修会出于恶趣味，通过双头蛇留下的特殊毒素来定位受害者。
万岁：不止是这样，蛊修通过特定手法还可以观察到对方的秘密。这是一种很邪恶的手段。
燕澜：观察秘密？
祁梨：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万岁：你猜的没错。不仅是声音，还有定位，若是蛊修的修为足够，甚至还可以看到画面。
万岁发完这段消息，眼眸微微眯了眯，长长地叹了口气。
蛊修啊，就是这样恶心的存在。
通过放出的蛊虫的灵力或是毒素传播，来监视中意目标对象的生活。
甚至是强行控制别人的身体、蛊惑他人的心志，以及…镇压旁支的反抗从而操控他人的性命。
真是、太恶心了。
母蛊宿主活，子蛊宿主活。母蛊宿主死，则子蛊宿主、死。
万岁抬起左手，轻轻覆盖住了自己的脸。真是、太恶心了。
“叮咚—叮咚—”
玉简又传来了声音。
燕澜\/祁梨：我明白了，谢谢你，万道友。
万岁放下手，重新盯着玉简上的回复，颤抖着手去打字：不客气。
“叮咚—”
玉简上又浮出了新的消息。
是柳惊鸿的回复。
柳惊鸿：好。明日再说。
万岁：好。
回复完他们，万岁将玉简收回了衣袖中，他转头去看右侧的墙壁。
与他一墙之隔的，正是姐姐万玲绮的房间。
是她吗？
她去、找过他们的麻烦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就没有告诉过姐姐，为什么她会知道？
姐姐她…
我明白了。是、这样啊。
万岁转回头来，轻轻倚靠着门，缓缓滑落了下来，一直坐在了地上。
真冷啊。
地上、真的很冷。
他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动静。
翌日。
万岁走出院子的时候，隔壁也没有声响传来。
房门半敞着，里面并没有人。
万玲绮不在房间里。显然，她已经出门了。
万岁看着那敞开的门，眼眸转了转，又掉转了回去。
今日，还是别出门了罢。
有姐姐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万玲绮会过去找他们的。如果，不，没有如果。
万岁了解自己的姐姐。是她做的，他可以肯定。
…
接下来是柳惊鸿视角的晚上。
柳惊鸿发完消息后，盯着对方的回复，眯了眯眼睛。
大家都是聪明人。
万岁厌恶家里，才选择的符道。所以，明日若是真的有人来赴约，来的那个人，必然会是通过蛊虫来监听信息的那个人而不是万岁。
本体站着一旁，抱着小爱，顶着空洞洞的眸子“看”他。
感受到了本体的视线，惊鸿回过头来，“等明日罢。”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惊鸿的言外之意是这件事不关本体的事。即使对方真的通过祁梨亦或是燕澜看到和知道了什么，本体在这件事中也是完全没有牵扯进去的。
本体从来就没有出场过，哪怕是出场，留给别人的印象也只是个、废物。
目盲、言语受限、练气期、废灵根。毫无威胁。
不过、马甲惊鸿一直很谨慎。除了血脉有异之外，他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而且，众所周知，只有元婴期以上的灵兽才能化形为人。就算说他是半妖，也要讲究证据。
先前他紧张席百里是因为，对方不一样，他是直面了本体的幕后黑手的真相。
蛊修和傀儡师并不一样。
由于妖和半妖的身份也具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对方大抵会猜测自己是半妖。
这又是聪明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惊鸿垂下眼帘，“今日就到此为止罢，小栖，明日你和往常一样，其他人都没有收到过万岁的邀约，所以，明日由我去便足够了。”
哪怕是在家里，柳惊鸿也会警惕地称呼本体为“小栖”，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柳栖霜点点头，“嗯。”我明白。
小爱在小姑娘的怀里晃了晃尾巴，不明觉厉。
惊鸿：“那么，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若是师尊再来，我相信你明白。”
栖霜：“当然。”
柳栖霜不是真正的哑巴，她可以短暂地说话，只要不触及到言灵的触发点。
就像是机器卡bug一样，她已经暗中试探出了不触发言灵的简单言语。
不过，她不会将这件事暴露给除了惊鸿、小爱和顾峥以外的任何人。
得到栖霜的回应，惊鸿勾了勾唇角，转身开门离去。
房间里终于只留下本体栖霜一个人了。
小姑娘闭了闭眼，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聪明人，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翌日。
柳惊鸿走出门来，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紧闭着的房间，见本体没有出来，才转回头朝前方走了。
他会在主峰山脚的传送阵那里，等那位、蛊修。
惊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刚好是辰时初（早上七点）。
他远远地望见了一位女子。
惊鸿：哦豁，比我还早啊。看来对方确实是带点脑子的。
他们没有提前定下时间。不过，辰时初是个极佳的时间。这个时间点，主峰的山脚是不会有人经过的。
除非刻意邀约，不然，这个点的大家，摆烂的人会选择在自己院中睡觉，例如穆砚初。
用功修炼的则会去演练场、藏书阁、自习室…等地，例如燕澜、祝淮阳。
当然，本体也归类在用功修炼这一列中，只不过她是在家修炼罢了。不可能和别人一起修炼的，毕竟她的秘密可不少。
就连在家修炼，本体栖霜都会提前布置后手，以防有人偷窥。简直可以说是、过于谨慎了。
柳惊鸿边往那处地方靠近，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女子。
那女子生着一副魅惑的容颜，模样看起来与万岁有七分相似。
远看还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靠近对方，柳惊鸿才注意到，这位女修生得比他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来。
惊鸿眸光微颤：啊这，这位、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呢？
已知柳惊鸿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五。问：万玲绮的身高？
漂亮是漂亮，就是，她好像比我还高？这不对吧？宁、一米九？
马甲惊鸿瞬间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