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让蒋汉蒋小朝出门钓鱼后,在家里将宋笙花这两天送来的山草药煲上。
不多时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闻起来好像很苦。
家里这会儿就她跟蒋复恒在,挺安静的。
蒋复恒被她放在毯子上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也很乖,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坐着玩自己的。
他现在开始玩蒋汉给他买的玩具了,抓抓这个抓抓那个的,最喜欢的还是他的磨牙棒,拿着不放手。
胡瑶向他小小墩胖的背影走去,在他对面坐下,笑着陪他玩。
蒋复恒现在的小脑袋光秃秃的,他好像也发现自己没有了头发,偶尔会摸摸自己的脑袋,露出困惑的小表情。
那小模样看着可爱坏了。
自从蒋汉将他的头发剃光后,胡瑶经常摸他脑袋,他就是看胡瑶摸,自己才摸的。
见胡瑶过来跟他玩了,蒋复恒往她爬近几步,憨笑着一脑袋扎在胡瑶腿上,奶声几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妈妈摸摸。”胡瑶可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莞尔一笑,半搂着他,轻轻摸他圆滚光溜的小脑袋。
他看她总是摸他脑袋,以为她很喜欢玩,跟他哥哥要她摸小肚子的行为是一样一样的。
胡瑶眼眸染笑,光芒细碎温柔。
她耐心温柔地陪他玩着,不时去厨房看一下火,蒋汉几人是在一个小时后回来的。
“怎么弄成这样?”
蒋小朝湿哒哒一身水气,胡瑶微微皱眉,忙去拿毛巾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见跟回来的廖老爷子同样浑身湿透,她一顿。
“有坏人说爸爸妈妈坏话,我跟爷爷保护爸爸……爸爸还是很厉害的呀,把坏蛋们揍了。”蒋小朝兜着毛巾跟胡瑶描述道,说到那几个人骂蒋汉是聋子的时候,还是很生气,也压低了嗓音躲着蒋汉说。
胡瑶皱眉,脸色淡下来。
“朝朝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她缓迟片刻,柔声。
“朝朝真棒,知道保护爸爸。”她不忘夸他。
“爸爸也一直保护我呀,别人不可以欺负我,也不可以欺负爸爸!”蒋小朝软声认真。
胡瑶揉了揉他脑袋,说不出的欣慰。
廖老爷子今天也是为蒋汉出了头,还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胡瑶迟疑,温声询问他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
廖老爷子忙答应,还怕她反悔,回住处换了身干净衣服,很快就跑回来了,笑呵呵跟蒋复朝兄弟俩一块待着等吃饭。
“手怎么破了。”胡瑶注意到蒋汉指关节处有两道擦痕,眉心仍皱着,抓起他的手查看。他衣服上还溅有几滴血迹,不过因为他穿的是黑衣服,看着不明显。
她柔软的手握着他的手,一脸明显的不开心。
蒋汉捏了捏她脸颊,对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伤毫不在意:“别听你儿子乱讲,他那张嘴最会添油加醋。”
蒋复朝一回来就跑去她跟前叭叭叭说话,说完她就这副模样了,那混蛋肯定又什么都跟她说了。
胡瑶抬眸看他,正巧撞进他垂看她专注的眼神里。
他从沪市刚回来的那天起,就多了一个习惯,跟她说话时盯着她嘴唇看,她早就注意到了,还会特意说慢些。
过了这么些天,有时他还真能从她的嘴型中看出她说了什么话。
‘以后别人还说你坏话,你就揍他们。’
‘不要弄伤自己。’
她站在他跟前,低头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一脸认真。
蒋汉失笑:“行,我以后放蒋复朝去咬他们,更省事!你儿子那牙厉害得很,狗都怕了他。”
胡瑶突然被逗笑,笑着打他一下:“朝朝真会这样做的。”
就蒋复朝护着蒋汉那个劲,其实就算蒋汉不指挥他,他自己也会凶巴巴地去打人。
胡瑶好了之后常教导蒋小朝不能像之前一样朝人扔石头、鲁莽跟人动手;他全都乖乖听了,但是有谁惹到他生气,他还是会气鼓鼓地去捶人的,那劲还不小。
蒋汉在沪市带回来的药已经吃完了,他那些药不能常吃的,吃完一个疗程还得断一阵子,范岩诚说胡瑶才知道。
宋笙花配的这些草药药性温和,在这阶段给蒋汉喝也不冲突。
反正什么能对他耳朵好的,胡瑶都会试。
这个中药是饭前喝的,胡瑶煲好后盛了一碗给他。
蒋汉二话不说几口喝完,顺手洗了碗,跟她一起在厨房处理鱼。
“就你儿子嘴刁,一天天的想这想那,什么你都答应他!”他剃鱼刺时同她道:“惯成什么样了?”
他微侧过头,却发现她原本的位置没了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没听见一点动静。
‘这个药很苦的,你吃颗糖。’
胡瑶没几秒又回来了,弯着眼睛将剥了糖纸的糖递到有些愣神的他唇角旁。
他垂眸看她,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
张嘴吃了她指尖对于他来说过分甜腻的糖,他抬手下意识又想搂她的腰,可想到自己还在杀鱼,手脏得很,便又放下。
“你怎么知道苦的?”
‘我煲的时候喝了一口,好苦。’胡瑶诚实告诉他。
蒋汉皱眉:“你喝个什么劲,你有病我有病?乱吃药,仔细又给喝傻了!”
“你是不是还有点后遗症没好全?”他细想一番,看她的神情都变严肃了。
她以前傻,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三五时常的还是会给他做出一些傻事来!
胡瑶瞪他:“你才傻!”
就他总是这样说她,老拿她之前傻过的事来说。
“现在还苦不苦?去找蒋复朝再拿颗糖吃。”蒋汉缓声。
“我吃过了。”
“再给你吃一口要不要?”他突然说,凑近,不等她回答就弯身亲她的唇,糖果的甜味在彼此唇间弥漫。
她今天的头发没有挽好,有一缕乌黑散落的头发垂落绕在在她凝白纤细的脖子上,发尾半掩在她领口里。
蒋汉留意到了,洗干净手捏起她那一缕头发,想给她绕好。
他的手落在胸前,胡瑶被他亲懵了一瞬,还以为他又有坏心思,“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
“你干嘛!”
“我干嘛了?”看出她眼神里的意思,蒋汉没好气,他都不知道多正经!
想着被她冤枉不如做实的想法,他不客气上手捏了一把。
绵软的触感充实,他暗了眼神,一时间不舍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