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宋笙花摇摇头,耻于言说。
她总不能跟胡瑶说,是她家里人知道范岩诚回来这,知道他跟蒋汉一样是有钱的,故而想借着当年范岩诚带牛撞进他们家的事想讹他一笔。
这打算怎么都离谱无耻。
宋笙花有两个哥哥,都是不怎么干正事还烂赌的人,做活得来的钱有多少都能输个精光,曾经还向宋四凯借过钱,那些钱,全是宋笙花给还的。
宋四凯两三年前就没再做那放贷的活了,宋笙花两个哥哥欠了一屁股债还没地借,便往家里的所有亲戚借了个遍,如今宋家都在愁着该怎么还这一大笔钱。
范岩诚从沪市回来这,想破了头的宋家人就起了离谱的心思,想借着当初的事在范岩诚那来钱。
但他们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范岩诚跟蒋汉宋四凯他们那些人这么熟。
可事到如今,这大好的机会,他们又不想放过,范岩诚当年带着那牛撞烂了他们家的院墙可是事实!要不是那时还在世的范老太不跟他计较,当年早就该赔他们家钱了,这笔账拖了这么久,那钱自然也是要涨一涨。
宋家人自己不敢去找范岩诚,便推了宋笙花去,让她一定要从范岩诚那拿到钱,还说当年范岩诚带着那牛可是连她也给撞到的,再给她自己讨要一份迟来的医药费才行。
宋笙花是羞臊极了,心里远没有他们半点这样荒谬的想法。
这分明,分明就是明晃晃地去讹人钱。
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奶奶当年就已经说过不跟范岩诚计较,何况当初那牛向她冲过来,还是范岩诚护了她一下,他的手才因此骨折了。
宋笙花厚不了脸皮去做这样的事,可她家里人又不停逼迫着她,她苦恼无可奈何,也不敢莫名其妙地去找上他。
那天她在宋家人的驱赶下去找范岩诚,找不到他还挺欣喜的,后来只问了又跑来他们村放牛的蒋复朝范岩诚什么时候回沪市。
他要是回去了,他们家…无赖的心思就可能断了吧。
宋笙花是这样想的,可宋家人不是,如今他们满眼都是钱,宋笙花拿不到钱回家,对她动辄就是嫌厌的打骂,呵斥她没用。
……
宋笙花不愿意多说,胡瑶便也不多问,有别的几个乡邻来找她看病,她没再打扰她,拿了药跟蒋汉一起回家。
蒋小朝跟邱雅容跑去找范岩诚了,回家的路上安静许多。
“妈妈生病了,恒恒爸爸抱好不好?”胡瑶笑着挡住蒋复恒向她伸过来讨抱的小手。
蒋汉离她近,搀着她一只手臂,生怕她走不稳路会摔,因此他怀里的蒋复恒也向她越靠越近。
她将他们父子俩都推远一些。
蒋复恒奶声哼哼,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小手拍了蒋汉的脸好几下。
“蒋复恒!”蒋汉黑了脸,想把他给扔了。
“啊~?”蒋复恒现在对别人唤自己的名字有一定的反应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打了自己老子几巴掌是什么大事,用漆黑明亮的眼睛瞅他,淡定抓着磨牙棒啃了口。
蒋汉扔了他的磨牙棒。
蒋复恒一呆,两颗小牙还露着,磨牙的小动作顿住。
好几秒后,他扁了扁嘴巴,奶声委屈哭了起来,抽泣掉眼泪。
“啊~~!呜呜呜呜呜~”他两只小手茫然无措抓来抓去,想找回自己从不离手的磨牙棒,白嫩可爱的小脸一片委屈之色,着急又几分生气。
“你不要欺负他。”胡瑶看他这小模样,心疼坏了,没好气睇了眼蒋汉,把磨牙棒捡回来擦干净放回蒋复恒的小手里。
“爸爸坏,妈妈帮恒恒凶他了。”她柔声哄他。
蒋汉不悦:“你儿子刚才打我你怎么不说!”
胡瑶这女人就是不讲道理!还他欺负她宝贝儿子?
蒋复恒这混蛋宝贝这磨牙棒宝贝的,就没离过手,都多久了,扔了给他弄新的也不要,就喜欢啃这个,口水都入味了!
“恒恒是在跟你玩,你跟他这么计较干嘛。”胡瑶嗔他,抬手给停下了哭泣却还泪哒哒的蒋复恒抹掉眼泪,看他红着小鼻子抽噎的模样,怜爱极了。
蒋复恒抓回自己宝贝的磨牙棒,没缓过来还是气鼓鼓的,知道是蒋汉扔的他的磨牙棒,他闹小脾气都不想让蒋汉抱他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奶声奶气有些凶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哪次不这样说,谁敢跟你儿子计较。”他睨她,转过头却捏住蒋复恒咿咿呀呀说话的嘴:“再动自己爬回去!对你老子有意见?”
谁要给这小混蛋打巴掌当是玩了?
他这生的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好!
胡瑶有些低烧,蒋汉不在路上耽搁太久让她吹冷风,换了个姿势捞着蒋复恒,忽略他抗议不知道说些什么玩意儿的话,握着胡瑶的手臂带她回家。
家里少了几个最啰嗦的人,清静多了。
胡瑶吃了药昏昏欲睡,他让她回房里睡,他则看着蒋复恒,去厨房给她捣鼓姜糖汤。
昨晚拉着她做坏事,又不想让她受凉,全裹在被子里的,结果还是给着凉了,大概是他给她擦身子的时候受的凉。
家里两只傻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看对方不顺眼时又打架,胡瑶还在睡觉,他出去把它们踹去外面。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蒋复朝养的两只傻狗,一样不能安静。
胡瑶这一觉睡了挺久,昨晚本来就没有休息好,现下又有生病的原因,她睡的很沉。
迷蒙间她还感受到有人站在床沿看她,探她额头又握她的手,她知道是他,不设防备,嘤咛一声继续沉睡。
她睡觉穿得单薄,动了几番被子下滑,有些宽松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凝白的肌肤,上边仍有浅浅淡淡交杂的好些暧昧痕迹,蔓延往下。
是他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的。
她温氲热的呼吸浅浅的,睡容乖巧。
蒋汉弯身给她掩好被子,裹住露出的肩膀,顺势往她唇角印了印,大手拢好她散落凌乱的乌发。
想到什么,他蹙眉又轻轻掀开了被子,查看她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