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情况果然如龙腾圣师所料,江远流就像水中游鱼,无论浪涛多么汹涌,总能自在地畅游。
反倒是冯胜锋,在持续了三分钟的高强度攻击后,攻势不免弱了下来。
“停手吧,胜锋,你已经输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龙腾圣师的声音适时响起:“如果一直使用你的枪法,未必没有赢的机会,可你选择了以强欺弱的打法,你的心有些乱了。”
台上的冯胜锋应声停止了攻击,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然之色,随即向江远流抱了抱拳,缓步走下台来。
以他的修为,顷刻之间就能恢复部分元力,继续与对方战斗下去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在调整战术之后还有可能获胜。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放弃,一来龙腾圣师发了话,二来身为宗师的骄傲也让他放不下脸面这样做。
龙腾圣师对江远流招了招手:“江司令也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第二场比试半个小时后进行。”
江远流的恢复能力也很强,再接着进行一场比试其实也没有问题。
不过与冯胜锋的比斗已引起了他高度的警觉,天才级别的宗师果然不简单,当初遇到的那个帝国军宗师恐怕只是很普通的宗师,甚至是用药物堆积出来的。
他接下来的一战只怕更为艰难,以他一向谨慎的性情,当然愿意休息一下,以便让精神体力恢复到最佳状态。
所以在听了龙腾圣师的话后,他走下了演武台。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在龙腾圣师的一句“时间到”后,江远流和高仓翼同时走上了演武台。
高仓翼先向江远流抱了抱拳:“江司令果然天赋过人,战力之强实在让人侧目,所以这一战本人不会留手,还请小心了。”
江远流回了一礼,不卑不亢:“好说,高宗师请尽情施展,真要是输了,那也是我修为不到,无话可说。”
高仓翼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说,右手向前摊开,掌心中忽然多了一根木杖。
木杖两米多长,呈墨绿色,表面非常光滑,宛如碧玉。
高苍翼手握木杖,向前一指,便有一股碧绿色的元力向江远流射去。
江远流微微皱眉。
高苍翼说了不会留手,这第一招偏偏普普通通,元力虽然凝聚,但攻击的速度不快,强度也不高,也不知里面有什么玄妙。
眼看元力到了身前一米处,江远流也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正准备挥拳将元力击碎,忽见得那股元力的顶端向四周张开,瞬间变成了一朵巨大的碧绿色花朵。
花朵中间幽深漆黑,迎面向他罩来,就像是一条碧绿色的长蛇,忽然间张开了巨口,要将他一口吞下。
江远流神色微凝,斜身跨步,避开花朵的正面,一拳轰击在花朵后面的根茎上。
这一拳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根茎虚不受力,拳头落在根茎上,就如同击打在棉花上,拳力泄去一空。
不仅如此,根茎顶端的花朵忽然一个转折,张口向他的拳头咬来。
江远流只得收拳后退,一边退,一边挥动双拳,交相出击,一拳拳轰击在花朵的叶片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声音。
随着他的双拳不断轰落,花朵的叶片终于开始碎散,化为碧绿色的元力,消失在空中。
江远流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由木系元力凝聚成的碧绿色花朵并不是完全不受力,只是力量不大到一定程度,无法将其摧毁。
自己的力量虽然不如对方,但出拳速度快,当拳力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便可将对方的元力击散,破去对方的这一招。
不过,当拳头落在最后一片花瓣上时,江远流的脸色再次变了。
花瓣上忽然闪现一片蓝色的光华,江远流的拳头一落在花瓣上,便觉得拳头一麻,再接着整个右半边身子都麻木了起来。
江远流大吃一惊,勉力收拳后退,花瓣却忽然脱离根茎,猛地加速向他冲来,避开他的拳影,轰击在他胸口。
沛然的巨力将他一连轰出了五六米远,胸口还一阵阵发麻。
若不是他及时运转元力汇聚到胸口,只怕这一击就能将他的胸口击出一个小洞。
江远流伸手揉了揉胸口,心里一阵后怕。
高仓翼加褚在花朵上的电力其实不太强,但这种电力对他的影响很大,因为他引以为傲的就是光之奥义带来的速度,一旦被电到身体麻木,速度自然会大降,成为对方活生生的靶子。
好在他修炼的大力永恒诀是以土属性元力为主,而土属性天生就有吸纳传导电力的功能。
刚才他发觉不对后及时运转土属性元力护身,传导走了部分电力,否则先前那一招他就接不下来。
五行之中雷属木,一般修行木系功法的修者多半都能修炼出雷系元力念力,江远流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仓促之间遗忘了,才中了招。
高仓翼见这一招没有把江远流怎样,也不在意,将木杖往上一指,就见空中浓郁的碧绿色元力涌动,随即收缩凝聚成一根根碧绿色的木针,针尖丝丝电光闪耀。
高仓翼再将木杖往江远流一指,千万根木针就像一群游鱼一般,向江远流穿梭而去。
江远流可不敢让这股针潮近身,这些木针虽然细小,但数量极多,而且速度也很快,一旦打在身上,只怕自己会变成一个马蜂窝。
而且针上所带的电流会让自己的身体彻底麻木,那时候就真的只能任凭对方宰割了。
一连数拳击出,这次却不是用拳头直接击打木针,而是利用高速挥动的拳头挤压空气,形成一阵阵强风,由风去吹动木针。
这就是没有达到七级大师的弊病,元力不能外放,只能用拳力去挤压空气防御,效果要差不少。
哪知那些木针却像一群逆流而上的游鱼,线路不停地变换,寻隙而入,速度虽然有所减慢,却还是穿透了强风,向着江远流射来。
江远流无奈,只得撒开脚步,在演武台上奔跑起来。
台上的情景顿时变得颇为可笑,一群木针追着一个大活人在台上跑,就像一群被捅破了蜂窝的马蜂,在追逐着那个毁了它们家的破坏分子,非得把他蛰上几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