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闻人长浔正和主动上门的雪无霁交谈,突然他感觉分魂触动了一下,想要回应对方,但沈怜青又只是试探一下没有继续,他拿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和雪无霁交流。
活了数十万年的老妖怪雪无霁坐在对面,云雾飘渺的衣裳垂在凳子下,一头银绿色的发丝,睫羽雪白,眸光冷淡。
而作为人修代表的闻人长浔墨发束起,眉眼疏淡清朗,比不得对面的大妖精致的五官,可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却难掩他浑然天成的气质。
雪无霁捏起他倒的一杯茶,直来说明来意,“本座知你是天道老儿选中的棋子,本座要你做一件事!”
闻人长浔抿着尝不到味道的茶,淡淡笑着,比起年岁久远的大妖,他看起来更像长者。
听完对方所述的要求,他纤细的睫羽微颤,黯淡的眸子在雪色中映出一点白。
“妖尊放心,汝之所想,亦是我们所求。”
浮生界内有万亿计的生灵,谁也不想他失控。
“只是,仅靠我还是不行……”
“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雪无霁通行于人、妖、魔三界,要什么他皆可以一试。
对面的剑尊浅笑安然,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
……
妖界。
妖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魔,礼物要送的送完了,他们妖尊也见过了,按理来说梦魑醴该回去魔界了才对,可这魔死皮赖脸待在他们妖界,笑嘻嘻的硬是不走。
他简直要气疯了,谁特么的和他们魔界哥俩好啊,要不要脸!
尽管心里诽谤,但魔不走他也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妖尽量盯着他点。
梦魑醴的战斗力不算强,但他的造梦手段实在有一手,更别说上次回去之后他痛定思痛又精进了一番。
如今,只要他想,尽可以随时随地施展幻境,连渡劫初期的修士也难逃。
梦魑醴虽然不能打,但这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
沈怜青提着酒去找他的时候,到了门口,总感觉不太对劲。
梦魑醴住的地方一个妖也没见到,建筑的风格也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长廊挂着一个个骷髅,屋檐铃铛随风摇动,发出诡秘的声音。
听多了脑子还有点眩晕,不过她没有太在意,只以为妖皇是按照魔界的风格来打造了这么一个迎客的宫殿。
“叩叩——”
她抬手敲响黑白格子的门,里面的魔发出慵懒妖娆的声音,“谁呀~”
磁性撩人,落在耳中痒痒的。
沈怜青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压着嗓子道,“是我。”
她这话音刚落,那门自己主动打开,里面的主人发出一道轻笑,无比勾人,“进来吧。”
话中的熟稔,仿佛等她已久。
沈怜青在门口迟疑了半秒,抬腿进去。
屋内的装饰依照梦魑醴的喜好来装扮,建筑是黑白两色,屋内却不尽相同,半透明的粉纱,绿色的菊花,以及漆黑的桌子。
看上去样样精美绝伦华丽贵重。
沈怜青走在其中,窗口的风撩动纱幔,屋子的主人侧躺着,她提着酒掀开纱帐,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
“妻主,回来了~”
沈怜青脑子炸开了花,并不是因为他的称呼,而是他的穿着。
太…太烧了……
朱樱又环,黑纱轻盖,一眼可见齐齐整整腹肌,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镶嵌。
她提着酒缸的手颤抖了一下,唇瓣微张,“你、你……”
“妻主可还喜欢?”
他对她抛了个媚眼。
沈怜青吓得后退一步,手中的酒坛摇摇晃晃,眼见着她就要摔倒,梦魑醴忙不及抱住她的腰,酒坛挡在他们中间。
其实近了,她看得更清楚了。
上面的材料实实在在的是真灵石,还布灵布灵闪烁着灵光。
沈怜青被一晃眼,鼻血直流。
“妻主,您没事吧?”
妖媚动人的魔脸上露出一个担忧,他把她带回的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抱着她到床上检查。
一层轻纱相隔,什么感觉都一清二楚,沈怜青血流得更欢快了,而对方行走间碰到灵石也红了脸,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不知从哪端出一盆热水,用毛巾浸进去拧了半干拿出来给她擦去鼻血。
沈怜青不知道他在弄什么把戏,任由他动作。
等血停了,他怪嗔她一眼,娇滴滴地搂住她的脖子,“妻主真是的,又不是没见过奴家这般模样,怎生还如此纯情?”
啊…啊?
沈怜青懵了,一看他媚眼如丝的样子,转眼间又悟了,他该不会又弄了什么幻境吧?
“嗯嗯…嗯……”她不知自己人设又被设计成什么样子,只敷衍点点头,指向桌上那坛酒,“夫君,那是我带回的好东西,我们一同尝尝吧?”
“夫…夫君?”
妖娆娇媚的男人捂着嘴不可思议,眼中泪光闪闪,“妻主心里有我。”
要不然怎么会这般称呼他!
沈怜青又雾了,怎么,这幻境他们的关系依旧不那么正当是吗?
不过不要紧。
她眼神示意梦魑醴,“酒坛,快拿来,这是好东西,我只给你一个人喝!”
“好好好。”
穿着黑纱的男人感动极了,他亲了一口沈怜青,扭着腰肢去把酒坛酒杯一起拿过来。
打开塞子,勾着酒坛倒了两杯,他直接窝进沈怜青的怀中,一杯举起到她唇边。一杯在自己嘴边。
红唇艳艳,眼神如妖媚,他如绸的发丝铺了她一手,“妻主,奴家敬你。”
“好!”
沈怜青吃过解药,虽然不知道这幻境怎么弄的,但还是很爽快地喝了下去,她脸上瞬间浮起一层酡红。
梦魑醴笑着也喝了下去,她盯着他喝完之后脑袋一晃,倒在了她怀里。
沈怜青露出一个微笑,握着颈部的项链正要往梦魑醴心脏捅去。
紧要时刻,躺在她怀里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睁开了眼,那双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反手把她手中的东西扔到一边,将她压在了身下。
“女人,你想干什么?”
他掐着她的下巴,冷笑,“是不是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