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这才松开绳索,颤抖的双手放松下来,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让身体里共存的这个家伙出力,也是,住在他的身体里吃他的喝他的,当然也要给予一点回报。
该怎么称呼这身体里的家伙呢?
好吧,就叫特殊吧?
毕竟,它是寄宿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说这东西就是顾修那倒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还是分开区分吧。
不过,顾修很奇怪,为什么这样奇异的生物会选择寄生在自己的身体内?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比较瘦弱?
算了,想太多没用。
不管它从哪里来,这都是一种独特。
顾修缓慢地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疼的筋骨,他需要调整自己紧绷的心情,他需要冷静,因为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刻了,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顾修看了看时间,都呆在电梯管道井半个多小时,可是身体还在不停地往上冲。
这电梯有这么高吗,都快冲上天了?
这井口尽头的距离也太远了吧,进来的时候明明就已经是顶楼了,还能继续往上?
看来这地方的深度是难以估计的,莫不是无底洞吧?
不得不说,顾修对此感觉到十足的惊讶和疑惑。
他再次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下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
特殊的脚尖踩着坚硬的水泥墙壁,然后借力使劲,向着上方飞速爬行,不过片刻,顾修向下看去,已经是一个黑点,根本就看不清楚下面的景象。
这里太神秘了,而且充满未知性。
顾修暗叹了一声,然后收敛心神,专注的寻找周围有没有胡师傅的存在。
因为他隐约听见有人的喊声:“救命啊……”
“你干嘛?别跳,我拉你啊,别怕!”
“妈的,赶紧拉,老子不想死啊!”
“快点,快点!”
顾修皱了皱眉,这声音似乎是……
他猛然抬起头,看见墙壁上有个洞口。
“顾修,是顾修!”
顾修赶紧让特殊刹住了脚步,看着电梯井凹进去的洞口,胡师傅趴在里面,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唯桑!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顾修微眯起眼睛,唯桑跑出来,不去找静子,一直呆在这里面?
胡平耀眯了眯眼,幸亏他没有贸然跳下去,他在等,等待时机,他相信小顾绝对可以将自己救出去。
他虽然心中大喜,但却又立即露出担忧的表情来。
“小修,快走啊!”胡师傅大吼,但随后却发现,他的嗓门儿实在太低了,是因为不停叫喊给叫哑了。
“喂,你们怎么在一起?”顾修忍不住好奇。
胡师傅喘了两口气:“这混蛋想要杀了我,还好刚才我逃走了。”
“谁?”唯桑真恨不得抽这老头子两巴掌,方才是谁救了他,让他免于被丧尸犬入口。
胡平耀咬牙切齿,这狗日的,本来不想进来,就准备从大门口溜走,结果这王八蛋把他拦下,非逼着自己跟他爬电梯。
“你!是不是你刚刚让我跳下去,我跳下去还有活路吗?”胡师傅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这群狼崽子,枉费我替他们看病这么些天!”
唯桑哼了一声,胡师傅瞎说,但他也懒得拆穿罢了。
顾修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地方这么高,你们两个人怎么爬上来的。”
胡平耀脸色变了变,他瞪了一眼唯桑:“你还不快告诉他!”
顾修淡漠的视线扫过两人,他们两个人都显得极其疲惫,脸色苍白,尤其是胡师傅,额头全都冒了冷汗,看起来像是刚刚剧烈运动了一番,但是看看唯桑,依旧完全没事人一般,精神头十足。
唯桑回答:“吃了猛药。”
他的目光扫了扫胡师傅。
胡师傅冷嘲,“呵呵……”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的环境,只要能活下去,吃什么还是问题么。
顾修安慰着两人:“现在怎么办,大家是准备下去吗?”
“不然呢,”胡师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快点滚回去,否则我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顾修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唯桑:“你呢,是打算一直呆在这里?”
“是。”唯桑也困在电梯井中了,不,确切地说,他是主动进来的!这家伙对规则世界充满了好奇,就是一个变态。
胡平耀急忙插嘴:“小修,你不要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疯子总比死人强。”唯桑冷笑一声。
胡平耀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但是他又无话反驳,确实,这种地方,除了疯子外,没人愿意来。
“你是说回去很危险吗?”顾修反问了唯桑一句。
“废话,那里不危险,我们会呆在这里?”既然顾修也选择爬到这里,就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一定也看到了那条丧尸犬。
要不是唯桑躲在这电梯上面,或许胡老家伙就被吃抹干净了也不一定。
唯桑呆在这,就是为了验证楼顶有穿梭机,不知道这穿梭机可不可以带人飞到外界。
“我要回去,小顾,你送我回去吧?”胡平耀一脸恳求的神情。
然而,顾修也不想下去,他也是为了一探上面的究竟才走到这里的。
胡平耀怒目圆睁,这小子简直冥顽不灵!
顾修看着唯桑:“那么你有办法让胡师傅离开吗?”
“有。”唯桑从背包里拿出绳索:“这可以放他下去。”
胡平耀一愣,这东西不是唯桑之前藏着的么?
胡平耀顿时激动不已,这简直就是天降横福,只要下到下层,他就轻松了啊,而且,这绳索也是个不错的助力!
“小修……”胡平耀看着顾修欲言又止,顾修却摆手阻止他说话。
“胡师傅小心。”顾修说道。
唯桑蹲下来,摸了摸胡师傅的后背处,“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不……咳咳,当然不介意。”胡平耀眯眼笑着。
唯桑一边说,一边把绳索系在胡平耀后背,刚把他推到悬空处。
胡平耀吓的脸色惨白,拼命的挣扎:“不、不行,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