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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这个不下蛋的鸡来看医生,怎么啦?她嫁进我们家,肯定是要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

这婶子的话十分刻薄,引得旁边的苏星月直皱眉。

那女人被自己婆婆说得羞臊又气恼,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

那身穿军装的阿梁,见自己母亲这么羞辱金草,他一直郁结在心底的事,再也沉不住了,索性直言道:

“妈!我都说了,不是金草的问题,是我有问题!是我身体有毛病同不了房,是我对不起金草!”

阿梁也不顾这是在外头了,直接就把话挑明说了出来。

他在没和金草结婚前,也不知道这件事,两人在洞房当天,他连热汗都急了出来,依旧没成功,金草体谅他,让他别着急,别紧张,以后慢慢来,她可以等他。

可是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男人那处出了毛病,自己也抬不起头,金草是说,自己不介意这一点,只要自己对她好,那也能把日子过好,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心底感激金草,也愧疚于金草,在平时的生活中,对金草也就格外好些,家里的钱都交给对方打理,金草也是个有本事的,家里家外包括自己的母亲,都伺候得很到位。

但自己的母亲却想抱孙子,明里暗里的一直催促他们,回回金草都替他遮掩了过去,他自己看在眼里,愧在心底。

现在既然都闹到了别人家里,他也就索性把事情给挑明了,他虽做不成男人,却更不想自己的妻子被戳了脊梁骨……

那婶子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说出这话,她后退了两步,差点站不住。

她看看金草,又看看自己高大的儿子,不禁喃喃出声:“怎么会,阿梁你怎么会有问题……你是骗我的对吗?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她的儿子怎么会不行!

没有哪个母亲,能接受这个打击。

阿梁看着不能接受的母亲,他沉声道:“小时候我受了伤,那时家里没钱,你让我忍着痛。

后来虽然是好了,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那里都隐隐作痛,我想到家里的情况,也没敢说出来。

妈,我也不是怪你,也不是怪家里。现在金草不嫌弃我,我只想让你对金草好一点,别再委屈她了。”

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他听了不少,外头的人都说的是金草不能生,是不下蛋的鸡……

这些话是谁说出去的,不言而喻。

那婶子瞪着眼睛,她木木的站着,脸上的神色也呆呆的。

家里那段时间是十分困难,原因是她把家里的钱,都拿回娘家替弟弟还债了……

她也只以为阿梁受伤不重,只是流了几天的血,根本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大。

此时的她,悔不该当初。

金草这时也‘呜呜’的哭出了声,她紧紧握住阿梁的手,轻喃着:“阿梁,我不委屈的,我不委屈的。”

阿梁是真心待她好,男人的尊严是天,她是阿梁的妻,替阿梁受着也没事的,只要对方一直待她这样好。

苏星月看了看神色怔愣的婶子,她适时开了口:“错过及时送医的时间,倒是误了终生。”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

那婶子听到她这句话,总算是回了神,她张着嘴哭嚎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外头跑去。

背影看起来落寞又悔恨。

儿子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毁了一生,既是可恨又是可怜。

阿梁看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背影,他心底五味杂陈,随即看向苏星月,语气中带着歉意:“苏医生,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请你不要介意。”

都说家丑不外扬,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件事说出来后,他倒觉得轻松不少。

苏星月摇了摇头:“不麻烦的,你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也不会随便宣扬的。”

阿梁轻叹:“谢谢苏医生。”

旁边的金草开了口,她看着苏星月,语气中带着求助:“苏医生,请你看看阿梁的伤口,看看他还有没有治疗的希望……”

就算婆婆不拉着她来,她也是要跑一趟的。

她虽然不介意阿梁的身体,但还是打心底里,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金草说完后,又看向阿梁,她面色有些红:“你别介意,我觉得如果有希望,还是可以治疗治疗的,这几年家里也攒了一些钱……”

她怕阿梁误会。

阿梁哪里会误会,他只摇了摇头:“我不介意的,如果有法子治疗,那我肯定是高兴的。”

身为丈夫,不能做到丈夫的责任,他心底也是无比痛苦的,以前是没条件看,现在有了条件,他肯定会看看。

苏星月见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睦,她心底也不禁染上几分愉快。

婆婆不行,但这个做丈夫的还算合格。

她把两人引进凉亭内,细细问了阿梁的情况,随后道:“你先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等结果出来,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然后再拿给我看看。”

阿梁有了障碍,知觉没了,可能是神经坏死,需要用仪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如果光是神经的问题,说不定能试试针灸。

一切都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下定论。

阿梁听苏星月这么说,他点点头:“那就谢谢苏医生了。”

说完,他就和金草站起来,准备跟苏星月告别。

“等等,”苏星月叫住两人。

她整了整神色,看着金草:“刚才你婆婆说你来事时,会痛的满地打滚?”

女人的身体先天就弱于男人,尤其是在那特殊时候,她在没穿书时遇到一个妹子,那妹子每次来事也是这样,回回都痛的面色苍白,甚至要去医院打点滴。

好在那是现代,大家不光不会忌讳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会同情她,也会格外的照顾她。

但在这个年代就没那么幸运的,光看金草那羞于启齿的模样就知道,这种事在这个年代还是十分晦气的。

尤其是婆家知道后,甚至还会怀疑女人的身子有问题,会生不出孩子。

果然,金草听苏星月这么问,她的脸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