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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谏瞧着俩人还未曾洗漱的披着修长的头发,以及衣衫不整的模样,有气也没处使。

若是和无铸一个人打还好,现在却陡然对上俩人,这胜算怎么算都算不过,他还是乖乖就犯算了!

免得像上次一样与柳家打得‘不可开交’!

“哼!”

这一对狗!沈谏心里窝火的不行,拍了拍身上被无铸踹的脚印,丢下了一句:

“主子要见你们!”

主子绝对是斥责这一对狗!即便不斥责,他也会打小报告的!

然则,俩人闻言,相视了一眼便默契的回了房,至于沈谏眼里透出的不怀好意,不用想都知道。

若是昨日没见着主子和夫人,他们还真会有所顾及,但是尤箜昨日也明说了,说他们登对来着。

那不就证明,见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事吗?

与此同时,回到正厅的俩人立马吩咐膳房,就着刘大娘的腌菜做一道午膳。

“那刘大娘也太客气了,竟然把她压箱底的腌菜给了我一陶罐。”

虽然小小的一个陶罐,但是这心意,尤箜却是收下的;不由问了一句:

“夫君,你给了刘家多少银子?”

九清比了比一个数,立马又将她拉在怀里,跌坐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她的脸颊:

“够了吗?夫人。”

“够了够了。”

尤箜暗自点了点头,又窝在了他的怀里。

如果给太多的话,难免会让人觉着施舍,还不如给的恰当。

这一头,等沈谏他们来到正厅时,却又瞧着夫妻俩斜躺在矮塌的慵懒劲儿,哪像似失踪受苦的人。

特别是沈谏,被秋泉耍了一会不说,还能耍两会;刚一进门便问:

“主子,您昨日是不是出府了?”

“对,无铸、重竹,召集九门对机关方面有涉及的兄弟进府一趟。”

九清的话一落,令在场的三人云里雾里,机关?

“主子,这是大概需要多少人?”

无铸不由一问,怎地将军府要设机关?

难道不是成婚之后就回旭国吗?

若是他没记错,上个月以及搬空了小金库,这会儿将军府还有要守的东西?

“人不需要太多,昨日我与夫人在假山的顶端上发现了一处洞口,里面有一条道是通往城外的。”

“所以,主子和夫人昨日是随着暗道出城了?”

无铸和重竹哪能不知道昨日那一处假山山顶,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却让俩人心里骇然这一座将军府的神秘。

“嗯,待会儿夫人画一副大概的地图,其中一条我们已经走过了,剩下的三条,或许有一条是通往皇宫的,那一条暂且先缓缓,待走过另外两条再来计划。

至于机关,我们走过的那一条都是附在墙壁上防身后追兵的,其余两条,你们带入进去的时候小心些。”

九清刚一说完,尤箜便止不住地问:

“若不我一同去?”

“不可。”

这么强硬的吗?

尤箜心里暗念,在他旁边坐直了身,抿了抿嘴角:

“为何啊?”

“九门的兄弟,是专业的!”

他也只能这般说了,若不然尤箜还不知道多能折腾他呢。

“好吧。”

竟然不是因为霸道独断,而是因为专业;尤箜一听,瞬时歇了心思。

“夫人的心意我明白的。”

九清心里暗松了一口,还真怕她的勇往直前来着,又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安抚地捏了捏她的素手,不只是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反正,不能让她操心就好了。

众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最受打击的还是沈谏,他感觉心里能吐出一缸血,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什么时候也有一个媳妇啊!

沈谏不经意间往身边的重竹和无铸一瞧,贼老天,这么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真的好吗!

这时的沈谏,又想起了秋泉那胖墩墩的体态,还算可以;就是、秋泉好像要回去成亲来着?

唉,果然是没人爱的小白菜,沈谏这时在这俩对的夹攻下,硬是听完他们的商讨与注意。

“沈谏怎么了?”

尤箜瞧着沈谏似乎不对劲的模样,与着在下贝郡城那时候的反差,不可谓不大呀。

这不是不苟言笑的护卫么?

据她所知,保护她夫君安危的沈谏,手底下也是不少人的;怎么这会儿好像垂头丧气的模样?

“啊?夫人,属下没事。”

沈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尤箜的眼睛太厉害了,竟然还能关心到他。

“要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应对,有事好商量嘛。”

对于自家夫君的属下身心健康,尤箜这会儿意识到,要好好多多加留意了,若不然,有一个对九清不忠心或是不尽责,岂不是乱套了吗?

“谢谢夫人。”

沈谏目光虔诚地感谢了一句,觉着主子太好了,娶到漂亮媳妇不说,还是个善解人意,体贴属下的好夫人。

这么一句话,让九清望了沈谏一眼,又想了想尤箜话里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尤箜能在他面前关心九门的人,就好像证明着,这也是她手底下的人一般。

“谢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我能帮到的,我也绝不会推迟的。”

尤箜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诚意,也是想让他们晓得,九清进了她的门,虽说九门还是九清的。

但是,能多加一个她进去成为了九门的助力,她也在所不辞。

毕竟,灵楼的项目,尤箜亦是算一个小门主;可能将来预估的胜算,或许比他们任何一门门主的收入都要来得高。

尤箜的话音一落,三人望着尤箜,不经意又看到了她旁边的九清,一脸宠溺的模样,随后三人笑了笑应下来。

克蒙、重竹、无铸、以及沈谏这四人,就从来没反驳过九清忽而佯装易容来到辛国,毕竟大家都是旭国人,心知是有多难找媳妇的。

而且九清在九门楼的所作所为,他们也不想身为大门主的九清会与其他夫侍,共侍一妻;即便是规矩所在,众人也无法看着九清这般做。

这也是为何当初九清,会在表弟卫丰的面前承诺一辈子不嫁娶。

但此刻,被打脸而毫无自觉的九清,更加心喜的望着眼前的绝色佳颜,调侃道:

“那以后麻烦夫人多多费心了。”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没有什么问题是她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个人针对她!

对!是这样的!

尤箜这会儿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众人闻言一愣,瞧着尤箜这般豪气,特别是沈谏,心思蠢蠢欲动的想让尤箜介绍个媳妇来着!

可一想到主子说,没等多久就得可能随去贡戈沙漠,沈谏便按下了心思,也同时反省到,是他这段时日被这一对对的迷了眼了。

若是前往贡戈沙漠的路途当中,环境异常恶劣,这绝对是一个加快磋磨媳妇消失的法子,沈谏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害了人家姑娘。

这次的商讨完之后,无铸立马着手当天就带人下了假山的密道。

有着九清与尤箜吩咐的注意事项,另外两条的密道亦是同样设有机关,只不过不去用手碰触,根本就不会对人自动产生任何的伤害。

次日,在书房写写画画的尤箜,听到开门的声响,望着九清逆光而站的身影,颀长优雅的姿态,差点让她控制不住地扑过去抱抱他。

若不是那一张面具,易容的面具...

对了,若是前往贡戈沙漠,这么炎热的地带戴着易容面具,岂不是容易过.敏?

“夫君。”

九清一听,步伐轻快地走至她身后,望着案桌上的宣纸:

“夫人,在画什么?”

“准备一些可用的东西,对了,若是真的等来那一批辛兵抵达到了都城,准备前去贡戈沙漠的时候,你这面具可怎么办?”

“嗯?夫人是担心会闷着吗?”

“那当然,会对你表皮不好。”

别说他带着面具了,便是闷着一层薄纱在脸上,亦是会不舒服的吧?

尤箜是真心觉着九清为她牺牲太多了,这绝对是真爱无疑了,不由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要不,您先回上贝郡城,到时候柳家部署好了一切之后,我便脱身去找你。

或者这样吧,你先行一步,等到了贡戈沙漠与柳家汇合在一起?”

九清听后,摇了摇头。

“我不放心,也不舍得夫人。”

她的关心,他简直太受用了;他就该让她心疼心疼自己,这样就越来越疼爱他了。

“不用担心的,我估摸着祈洪应该是要带兵前往贡戈沙漠攻下黑姑娘的家族,若不然,早早就派宫里的侍卫护送黑姑娘了,又何故调兵回来呢?”

所以,这前往沙漠的路上,肯定安全得不得了。

当然,到了贡戈沙漠就无法担保了,因为她也没去过,也不知道皇室与黑姑娘的纠葛,只不过,不要牵扯到她身上就行了。

而且她也吩咐了柳铭,一切见机行事;到时候看他们内定的暗号行事便好。

“柳家一人,又如何了抵挡得了一个兵队,还不如我留在你的身边,做夫人的内应?”

说到此处的时候,九清也不急着过问她的计划,他只知道,一大队的兵马,柳家一人如何对得上追逐?

“反正,我是一定要随在夫人身边的,夫人怎可抛弃于我呢?”

九清可怜巴巴地枕在她的肩膀处,侧眸望着她慵懒地贴了贴他的脸颊,只闻她轻声道:

“可是,你戴着面具要去那么炎热的地方,闷着会不好,我会心疼的。”

难道她不想他一直跟着吗?

尤箜当然是想的,只是他一直的付出,让她的甜蜜产生负担,她该如何去更爱他一点儿好呢?

这时的尤箜回身紧抱着他,抬眸望着他一直盈满柔情的笑意眸子,叹息一声:

“夫君是想让我心疼吗?”

“不想,我想要夫人的疼爱。”

九清望着她如玉无暇的脸颊,水灵灵的柔美惹他眼热,不由低垂着头,不正经了起来。

“别闹!”

她娇怒了一声,随后又控制不住地微扬着红唇;尤箜真的很受他这一套,每次这样逗弄都会让她觉着是他奉若一辈子的珍宝。

九清见状,不由软声哀道:

“夫人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会好好听话的,嗯?”

“好好好,但若不舒服的话,一定要与我说,或者你戴一顶斗笠?”

尤箜想到了这法子,双眸微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而相问:

“如何?”

“依你。”

反正可以在她身边,怎样都可。

想到了昨日的事,九清又道:

“无铸他们今早从密道回来了,另外两条的左手边是去一处城里的客栈,右手的那一条亦是同样通往城外。”

“客栈?”

“对,与其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是如梦楼。

如梦楼,亦就是都城类似于青.楼的地方。

只不过是卖艺不卖身、供人歇息的同时,又能观赏姑娘的客栈。”

话音一落,尤箜不禁问道:

“密道里面靠近如梦楼的地方没人守着?”

九清目光怪异地摇了摇头:

“如梦楼的出入口好像荒废了许久,根本没人留守的痕迹。”

“啊这,要不要往皇宫那边的方向走走?”

或许,能到皇室的国库也不一定。

尤箜如是想着不知不觉地在密道上,运走那些御赐宝物,让祈洪胆敢拿捏她!

让他哭去!

她有点儿头绪,这密道该是皇室御用的逃跑密道无疑!

然而,等再次出发来到了假山上的尤箜,望着面前站着的无铸和克蒙,不由问身旁的男人:

“就我们四个,没人了吧?”

这多出了一个克蒙,让尤箜拧着细眉大惑不解。

“夫人放心,土质特性,属下最熟悉不过!”

克蒙觉着尤箜的目光带着歧义,拍了拍结实的胸膛自荐道。

这密道好像与土质特性没什么关联吧?心里即便是百般嫌弃的尤箜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九清这会儿在她耳边低声道:

“克蒙比较能打。”

关键是扛揍,不过九清倒没有将这一句说出来。

即便是这样,亦阻挡不了尤箜暗自吐槽,心想:

她更能打!

而且克蒙的性子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让她又想起小灵楼那一遭的小事件。

更令她窝火的是,九清不跟她对打,这让尤箜很是憋屈。

“好吧,走吧,东西带齐了吗?”

众人闻言,提了提手上的包袱,以及身上的兵器点了点头。

由九清抱着尤箜降落之后,后面两人紧接着飞身而下。

看到这一点的尤箜心里羡慕的紧,她怎么就没有轻功呢?

是了,她并没有什么奇经八脉丹田运气啥的。

不待她思绪飘远,眼前出现的火折子亮光,举在了前方指引着几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与其说皇宫方向,倒不如说是在上面正指着北面的方向。

然则,这一头的密道并不是笔直直通北面的。

而是离奇曲折,弯道极多,拐完一角,不到一米的长度又接连着拐一角。

若是无铸与克蒙慢了两步,像似随时会跟丢了前面携手的俩人;可想而知,弯道极短,拐角极多。

“不行了不行了,老子快要转晕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克蒙已经晕角了,这娘的密道是蚯蚓吧!谁造孽挖的道道,转得他头昏眼花。

“歇歇吧。”

尤箜这时候发话,看着窝在角落蹲下的克蒙,看着他如猛.男落泪般的脆弱,没好气地看了九清一眼。

这就是很能打?不是很能被人打吧!

“夫人,喝水润润。”

九清紧抿着唇,望了克蒙一眼,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将手里的水囊拔开之后,递给了尤箜,不由将目光放在了无铸身上,问:

“无铸可会晕眩?”

“并无。”

很好,克蒙是真的矫情无疑。

“无铸老弟可真行,嗐...难道老子老了?力不从心了?这身体差了好多啊,看来得找重竹老弟把把脉才行...”

克蒙一直碎碎念,似乎通过不停地巴拉巴拉才能缓解他脆弱的不适。

尤为想起在贡戈沙漠边缘,他就算在烈日暴晒下也没有出现过中暍之症,怎么这会儿在这阴暗的环境会这般差劲呢?

难道老子离不开太阳?

此刻的克蒙晕乎乎地想这想哪,而在他两步开外的九清闻言,望了尤箜一眼。

尤箜莫名其妙地扬了扬眉,这是怎么了?

很快,九清凑近她耳边,问道:

“夫人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忘了什么?”

尤箜不明所以,只见他似无奈似叹息道:

“夫人说过,等成婚之后,便与我说、把把脉调理身子。”

是这样没错的,九清尤其想起半月前,要求重竹替尤箜把脉调理一下身子,而当时尤箜拒绝了。

拒绝的方式,便是:

阿清放心吧,待我们成亲之后,我便告诉你,可好?

所以,当时留下这一句话后,九清便一直等着;然则,此刻借着方才克蒙说的把脉,倒是能提一提。

尤箜张了张嘴,吸了两口空气,同样想起那时候答应的话,不自然地望了他一眼,笑道:

“好,等出了密道便告诉夫君。”

“嗯嗯!我会提醒夫人的!”

九清当作没见着她不自然的一面,一脸期待的目光期盼道。

这是答应他的,要兑现。

“主子,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若是还没抵达到出口处,要不走回来时的路?”d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