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诏令是正事,得开中门,焚香案。
李恪忙活了一早上,又煎熬着听完那冗长的诏书,终于将高原土地纳入怀中。
李世民正式下诏,就意味着高原之地已是他李恪合法封地,可以任由他动手改造。
李恪的所有想法,也就可以正式实施了。
心中高兴,他将长孙无忌与程咬金请到了王府,开宴招待。
这两个家伙,想是没有吃过铁锅炒的菜,一见了这菜肴,就大呼惊奇。
两人一脸吃了许久,竟不顾饮酒。
李恪不停劝酒,这二人却只顾埋头吃食,不大理会。
“唉!蜀王殿下,您这儿的饭菜,可比这酒水要香多了。俺老程宁愿多吃几盘菜呢!”
程咬金吃得满脸油光,直摇头感叹。
他从未尝过如此美食,自然要大快朵颐。
那酒水喝了胀肚子,可不就少吃了不少菜肴了嘛!
“程将军,此言差矣!”
李恪却是悠然一笑,他拍了拍手:“我这儿不光饭菜香,美酒更香!只是这酒水烈得很,只怕将军承受不住啊!”
“嚯!蜀王这是小瞧了俺老程了!”
程咬金征战四方,什么酒没尝过?
他自是不相信李恪还能拿出多烈的酒来。
这时候,仆人已抱了三只坛子上来,摆在了三人的桌案上。
李恪抢先拍开酒坛:“那两位就尝尝我这烈酒!”
他这一拍开酒封,整个殿中,顿时弥漫着阵阵酒香。
程咬金嗅了猩,不禁大奇:“咦?殿下这酒水怎地如此香浓?”
他忙拍开自己面前的酒坛,又凑近了闻一闻。
只这一闻,程咬金便感觉到酒香直往鼻子中钻。
他又尝了一口,这酒水浓烈,直奔腹中而去。
“程将军,慢些喝!”
李恪哈哈一笑,这程咬金先是浅尝一口,而后又连吞两口,最后索性抱着酒坛牛饮起来。
“哈哈哈!爽!”
程咬金饮罢一大口,放下酒坛,高声赞叹:“殿下这酒水……果真是香冽,比外头的那些酒水好喝多了……”
“嗝!”
刚一说完,程咬金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长孙无忌坐他对面,这时嫌弃地捂了捂鼻子,埋怨道:“程将军,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注意些分寸!”
“哈哈,你管得着么?”
程咬金倒是洒脱的人,一摆手,又抱着酒坛狂饮起来。
长孙无忌就斯文得多,他慢悠悠地抬起酒盏,与李恪遥敬一番,而后才一扬手,以袖遮面,仰首喝了一小碗。
“嘶!”
可当他放下酒盏时,脸上已露出了惊色。
他低头看了看这酒盏,又抬起头来:“殿下……这酒水……”
李恪笑道:“这是本王自制的烈酒,比之寻常酒水要浓烈不少。齐国公可喝得惯?”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又低头再啜一口,他咂摸了嘴,品了品,又嗤一口,继续品味。
片刻之后,长孙无忌的脸上就漾起了笑意:“嗯……不错!”
“殿下此酒,本官实在平生未见。其酒香、口感,均是世间一等。只怕宫中的御酒,也及不上殿下这烈酒!”
长孙无忌一番夸赞,而后又抬起酒坛,要再斟一盏。
可他斟到一半,那酒坛就已被人夺过。
程咬金强了他的酒坛,拧眉道:
“你这般喝法,实在是糟蹋这酒了。”
说着,他直接抱着酒坛猛灌两口,这才哈哈笑道:“得须像本将这般喝酒,才能品得滋味!”
说着,程咬金大摇大摆地往自己座上走去。
“程老匹夫!你给我站住!”
长孙无忌一拍桌案,站了起身,两步追了上去。
他一把将程咬金怀中的酒坛夺了回来:“你自己那儿有酒,抢的我酒作甚?”
程咬金将脸一拉:“什么你的我的?这是殿下的酒!”
他又趁长孙无忌不防,将酒坛夺了回来:“嘿嘿!我这一坛酒都喝光了,你左右不爱喝酒,不如让给我了……”
“谁说本公不爱饮酒?”
长孙无忌又伸手要抢,可程咬金已扭着身子回了自己座中。
“唉!殿下这酒水实在美味,只一坛不大够喝啊!”
程咬金又灌了一大口,朗声笑道。
李恪听这话,哪里还不懂其意思?
招了招手,立马又有人送上酒来。
这时候,先前夺酒失败的长孙无忌才气鼓鼓走回自己桌边,抱了仆人新递上来的酒坛子喝了起来。
这长孙无忌是个雅人,喝酒倒是斯文得多,不像程咬金提着酒坛猛灌。
可他喝了两盏,却也豪放起来,看得李恪哈哈直乐。
两人各喝了两小坛,气氛彻底热烈起来。
程咬金与长孙无忌先是抢酒,后是互骂,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说对方是粗野莽夫,另一个说对方是阴险老狐狸。
两人又都说起对方这一路上有多么招人厌烦,自己这一路上有多遭罪。
互喷了许久,这二人才抱着酒坛,沉沉睡下。
第二日一早,当长孙无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躺在了驿站的房中。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回忆着昨夜的幕幕。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喝酒,可后来却不知怎地,与程咬金吵了起来。
这时他才不禁心惊,感叹起李恪这酒的厉害来。
长孙无忌乃是朝中大佬,饮宴喝酒的经验十分丰富。
他自认为自己意志坚定,无论什么场合,也不至于喝醉。
可昨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喝得过了量,以至于当堂大吵。
这对于他这一向冷静的人来说,可算是稀奇大事了。
李恪这酒水,果真是厉害!
想到自己昨夜失态,他又不禁摇头,自己怎么跟程咬金那老匹夫一般见识?
他揉了揉脑袋,暗自道:不行,得去王府去请个罪,顺道看望一番嫣儿……
他长孙无忌可是有涵养的人,总不至于和那程咬金一般,吃醉了酒,只知道傻乎乎睡大觉吧!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立马走出房,唤来车夫,一路赶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随着仆人进了大堂,李恪已在堂中等候。
“昨夜实在是失礼了,还请殿下莫……”
拱着手赔着礼,长孙无忌边走边说。
可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