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蒙蒙亮，江宁就听见丝妮芙的声音。
“娜宁你起床了吗?”
好吵，她裹上被子堵住耳朵。
外面传来轻轻扣动房门的声音，两个双胞胎几乎同时出声:“娜宁大人起了吗?”
她认命的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
“进来吧！”
对于爱睡懒觉的她来说，早起真的是一种折磨。
在两个侍女手脚利索的给她盘起发髻、穿戴好服饰后，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也刚出门一会儿，我叫你之后也回房间去打理自己。”
江宁瞥她一眼，分明衣服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她应当等了有好一会儿。
她就当没看见，这位准圣女对她好的有些过头了，她身上可没有她能够图谋的东西。
她冷淡的回复道:“嗯。”
“那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想要亲密的挽住她的手，被江宁避开。
丝妮芙倒也一点不觉得尴尬，自然的将手放下来。
她倒是忘了海伦娜宁公主的身份，想来也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她。
她走在她旁边总是忍不住悄悄看她。
早就听说海伦帝亚有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
比以美貌着称的魅魔，更甚。
这一路走来，江宁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教廷等级森严，因着她的身份，少有人敢直视她，都只是匆匆一瞥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
她们在墙外停下，丝妮芙扭头看向她，“到了，你进去吧，我已经不学这些基础课程了，我上课的地方在你隔壁。”
江宁点点头，抬脚往里面走去。
“你上完课不用等我，我还要去圣殿外祷告。”
“好。”
她本来也没打算等，丝妮芙话太多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江宁没经过思考的回答，让她有些失落。
“哦，那我走啦。”
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明天一起吗?”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江宁还是点了点头。
“再见。”
“嗯。”
丝妮芙愉悦的带着她的两位侍女一起离开。
公主嘛，有点自己的小性子很正常。
江宁进入庭院，她的两个侍女就在外面等着她。
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与其余进入教廷的学生仅一墙之隔，他们兴奋的声音若有若无。
庭院中只有一道门是开着的，她提着裙摆，优雅的走进去。
“海伦娜宁?”
看见她，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还真是像太阳一般耀眼，难怪四位主神会给她赐福。
真是个讨喜的孩子，礼仪挑不出错误来。
她是教皇亲自吩咐他教导的，不然以他如今的声誉不至于来教基础课。
现在看来，正如教皇说的那样，你会喜欢她的。
“是的，斐格思大主教。”
江宁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拉出。
“坐下吧，现在开始授课。”
“是。”
江宁捋了捋自己的裙摆，端庄落座。
“我们的力量是神明赠予的，想要掌控力量，必须完全信仰神明，你感受一下自己小腹三寸的地方涌动的力量。”
啊?她一个魅魔也能感受到吗?
江宁听从他的话，仔细感受一番，什么力量也没有。
“你看见了吗?能净化邪祟的光明之力，纯白圣洁，如大海般汹涌的海洋之力，湛蓝危险……”
江宁听着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什么感觉也没有。
果然力量不相融。
见她睁眼，斐格思急忙问道:“你看见了吗?”
她摇摇头。
“没关系，是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要学会感受，信仰神明……”
生活不易，江宁叹气。
她跟他们物种都不一样，怎么感受的到。
在他期盼的注视下，她再次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真看见了东西，她的灵魂来到了一座白金交织的宏伟宫殿。
柱子上雕刻着众多的天使以及诸位神明。
突然她看见一朵柔软的云朵飘在她眼前，遮住了她的眼睛。
云朵带着温热，就像人类的双手。
“你对我的虔诚，打动了我，欢迎你，我最虔诚的信徒。”
江宁不禁想到，难道这就是神明住的地方?
什么信徒，我没有，你乱说。
她听见神明的一声轻笑，随即柔软吻上她的额头。
“真是可爱的孩子，好了，回去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在现实中的江宁猛然睁开眼睛。
“这次有看见什么吗?”
江宁还沉浸在方才的触觉中，她的灵魂都在颤栗。
她依旧摇摇头，“还是什么力量都感觉不到。”
“你再试试呢，真的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啊！被神明选中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什么赐予的力量。
他这么信任她，江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天赋。
然而事实证明再来几遍也依旧是那个模样。
斐格思扶额，觉得她或许是理论不行，要不然就直接实战。
事实证明，她确实一窍不通。
江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他对着她那张脸，也发不出脾气。
看起来有些委屈，他还得好言安慰她。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每个圣女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回去再多想想，说不定突然就能感受到了。”
“谢谢斐格思大主教。”
“嗯，走吧。”
她走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他寻思着也没有哪个地方解释的有问题。
与此同时在江宁待过的地方，出现了另外三位神明。
“她来过了?”
她的气息被人有意掩盖，以至于他们现在才感知到。
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故意而为。
他们三位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搭理谁，消失在原地。
或许是时候借用分身，下界一看。
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小小的信徒，而且她还是他们最厌恶的黑暗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