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殿内,夏晏离开后,福公公跪在皇帝面前,给他汇报在江宁身上查到的情况。
他静静的听完,沉凝半晌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挥手让福贵退下。
江宁不能留,她倒是隐藏的深 要不是今日得知太子屏退宫人单独见过她。
他还查不到她与多位皇子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他心道:此女不能留。
即便不让夏晏知晓是他动的手,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不知不觉间丧命。
他儿子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皇帝那双混浊的眼睛中闪烁狠辣的光,就好似盯上猎物的毒蛇。
加上脸上因苍老而下垂的褶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怖。
皇帝正要批阅奏折,被皇后身边的宫人以皇后突发恶疾叫了过去。
本来他不想过去,但念在还要稳住她和她身后的势力,只得过去一探究竟。
他与福贵走后,御书房只有进去打扫的宫女。
淑歆姑姑也进入到御书房中,眼神隐晦的打量着书房。
她也装作与宫女们一同打扫。
她弯下身子,手腕不知碰到哪里,一张明黄色圣旨的一角出现在她眼前。
她只隐约看见废太子三个字,心中猛然一惊,皇后所预料的事成真了。
“淑歆姑姑?”
福贵尖锐的声音又响起。
她压下脸上的情绪,快步走上前问好,“福公公。”
“这粗活,哪能淑歆姑姑来做。”
他装模作样的走几步,手在架子上摸过,看看手指有没有沾染上灰尘。
“打扫完都离开吧。”
“是,福公公。”
包括淑歆姑姑在内的一群宫女随着他的发话,都退了下去。
他在关门的前一刻,眼神扫过露出来圣旨明黄色的一角。
心道:这场博弈,谁又会是赢家?
这边,和夏晏坐在同一辆马车当中的江宁,心中惴惴不安。
宽大袖口下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今日热闹的街道,在她耳朵中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一路走来,她眼睛的余光都不敢看夏晏一眼。
他平静的可怕。
“宁宁,到家了。”
夏晏的声音猛然响起,她身体轻微的一个激灵。
正在胡思乱想的她,被吓了一跳。
“啊……”
他先下马车,方便搀扶她下去。
这次江宁没有驳掉他的好意,她是不敢。
她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上,贴上了他滚烫的手心。
下马车后,二人共同步入府中。
江宁的脚步明显加快。
夏晏也一直紧紧跟着她,直至回到她的小院。
“宁宁,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江南。”
“嗯。”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眉头轻蹙,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难道要她也跟着去江南,那是不可能的。
他去的路上遇刺,要不是他是男主恐怕小命难保。
而她一个女配,去了还能有命活吗?
夏晏见江宁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抹难过。
他只是想要一句祝福。
为什么她从来不肯在他身上花心思呢?
最后他还是说道:“宁宁,等我回来。”
得不到回复的夏晏,转身离开,背影充满着落寞。
江宁觉得他有些可怜。
身世悲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还被戴绿帽。
但是剧情还得走。
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夏晏一路顺风,平安回来。”
即便她的声音不大,他也听见了。
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发生变化,眼睛亮晶晶的。
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江宁站在小院中对他点点头。
在宫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从皇宫出来时候就已经不早了。
用膳洗漱完,她就躺在软榻上听着青雾读话本。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她觉得古代话本也蛮有意思的,什么禁忌之恋,男狐妖与书生……
比现代话本还要有意思。
她听得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回床上躺着。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门外的青雾,看见夏晏,刚要出声就被他阻止了。
他的食指放在嘴唇的地方,示意她噤声。
他小心推开房门,又小心合上。
褪下衣物在江宁旁边躺下。
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朝着热源的方向贴去,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她。
头蹭着他的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这可苦了夏晏,小腹升起一团火焰,尤其是睡的正香的江宁,腿无意识的擦过某个地方支起的小帐篷。
他浑身一颤,燥热难耐。
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他认命的起身去院中冲了个冷水澡,等体温正常后才又躺到她身边。
在她早晨还没醒来之时,就已经离开。
除了门外看守的婢女,没人知道他来过。
翌日清晨,睡到自然醒的江宁醒来时,夏晏都已经出发前去江南。
今天刚好是第三天,她回门的日子。
夏晏不在,她只能自己回去。
令江宁意外的是,他居然已经准备好了回门礼。
礼物多得让她都咂口舌。
她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家中赶去。
江父江母早已经翘首以待。
见只有她一人,他们也不意外,没有问起夏晏。
只让下人将礼物抬入府中。
江母说道:“宁宁,辛苦了,家里已经做好了你爱吃的菜。”
“宁宁,不如就在府中小住几日,房间都保持着原样,天天都有人打扫。
自从你出嫁开始,你母亲每天都在念叨你。”
“好。”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进入膳厅落座。
江宁在侯府这几日,可谓是过得自在。
她还不知外界的传言已经愈演愈烈,五皇子不满于她。
与她矛盾重重。
回门都让她独自回去。
在皇子府待不下去,被赶回娘家。
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