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我过些时间就要去海川了，那边是沿海城市，听说比我们这里还要繁华，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代购回来的吗？”
夏心弥揉着还微红的脸，一点也不专业地岔开话题。
安悦笑眯眯地欣赏害羞的夏心弥，漫不经心地回道：“只要是你买的都可以。”
“那我给你带一条手链回来吧？”夏心弥仔仔细细地看了安悦一圈，“我总不能给你买俩包带回来，你也没办法背出去。”
安悦低头，扯出绑了灵能镜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夏心弥给她买的，灵能镜也是。
“其实有灵能镜就够了。”
哪怕不在你身边，我也能时时刻刻看见你。
“礼物总不会嫌多的。”夏心弥站起来，帮她把项链放回去，“而且我在天启论坛上接活也赚了不少钱，如果你觉得那些奢侈品项链不好看，我让于宝菱帮我介绍一下，看能不能找一个可以定制你喜欢的款式。项链，手链，耳环什么的，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安悦黯然一笑：“心弥，你这么对我，我觉得开心，又有点觉得我配不上你。”
夏心弥抱住她：“你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很开心。今天下午，妈妈问我，和于宝菱做朋友会不会自卑，我说我不会。但悦悦，我和你在一起，我却会。”
“你很优秀，但我不是。”安悦把头埋在夏心弥的胸前，闷闷的声音还有些难过，“我什么都不是，我长得不好看，家世也不好，成绩也不如你，我在你面前简直一无是处。”
这滚咕噜的话夏心弥可不爱听，但安悦的情况夏心弥也清楚。安姨不止一次私下找过她，想让她帮助安悦走出抑郁。
在这个抑郁症还未被正名的时代，安姨和安叔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已经操碎了心。
夏心弥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安悦。
她没办法用道具，因为这是安悦灵魂上的黑洞，道具无法彻底治愈。
她能给的只有认可，鼓励，和无穷尽的爱意。
所以夏心弥在心里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安悦的头发：“爱才会让人自卑，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我啊。”
“你的爱是我强求来的。”安悦执拗地推开夏心弥，“心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我，我，我控制不住。”
“这不是你的问题。”夏心弥的眼神温柔又坚定，“我从上一世就开始爱你，我同样也爱了你很多很多年。宝贝，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这件事是千真万切的？”
安悦看夏心弥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怯懦。
她听夏心弥说了很多爱，但她。
她自卑。
无法抑制的自卑。
夏心弥没有想过这一时半会就能拯救自己的爱人，安悦还小，她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如果控制不住，那就控制不住。”夏心弥捏捏安悦的脸颊肉，“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安悦狐疑地看着她，别又是编些什么东西来逗她开心，她这些日子已经看多了大人尴尬的笑话了。
“我本想再晚一点告诉你，但我现在又觉得，这样的事情，或许考虑的时间越多，遗憾才会越少。”
安悦回想了一下，除了转去首都上学，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
难道，夏心弥要跟她分手？
这样的念头一出，安悦的情绪再次焦急起来。
“我不同意！”
“我们可以......”
夏心弥一愣：“你已经提前知道我们可以不入轮回了吗？”
这下轮到安悦一愣了：“你说什么？”
“事情具体说起来很复杂，但结论是，我们可以不入轮回，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只要你愿意。”
安悦没懂，整张脸都表现出强烈的疑惑。
“在这一世，我们的生命结束后，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夏心弥尽量挑拣着简单的话来描述，“老师说，如果你愿意，它可以让你成为系统，和我一起管理这个世界。但前提是，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啊！”
夏心弥摇摇头：“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答案。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从现在，到你死去，一切只取决于你，你只需要在你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告诉我你的选择就好。”
“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安悦拽着夏心弥的衣袖，“我愿意的。”
夏心弥宠溺地摇了摇安悦的手：“跟你说啦，现在不急，你要好好地慢慢地考虑这件事。现在，你需要想的是，你喜欢手链，还是表，或者别的任何东西。”
安悦看着夏心弥脸上那股“只要你想要，我会给你一切”的神情，终是压抑住了混乱的情绪：“我要和你的情侣款，嗯，戒指，我要戒指。”
“好。”
夏心弥离开的时候，安姨塞了个苹果给她。
“谢谢你，心弥。”
夏心弥拍拍安姨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安悦会好的。”
安姨苦笑着点头。
第二天于宝菱再来上课时，林祈年已经跟来了。
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以前看不到的认真。
“宝菱妹妹说你教得好，我来旁听旁听。”
夏心弥放下白板，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来了一句：“我的学生是于宝菱，我只看她的进度。”
“不用管我，你讲你的就是。”
林祈年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于宝菱的后面，说是来旁听，可那眼睛一分一秒都没离过于宝菱。
夏心弥头天晚上才从安悦那里回来，这时候见到一个痴情人，心里除了同情，还多了几分感慨。
她命好一点，比起林祈年的爱而不得，至少安悦是真的爱她，也愿意和她在一起。
只是，她早早地告诉了安悦轮回的事情，等到安悦长大了，见过世间繁华了之后，她还会坚定地爱她吗？
这也是为什么夏心弥早先不愿答应安悦的表白，因为爱这种东西，太容易出现差池了。
“你叹气什么？”
“叹你怎么理解不了这个知识点啊，明明这么简单的。”
“这哪简单了？”
“哪里不简单？”
于宝菱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贯彻尊师重道好美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