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普勒斯是片刻睡不着的。
后来娜塔莎吃饱了睡了,瑟普勒斯用围巾裹了娜塔莎放在了爬爬架上的一个塑料的小框里,自己搬了椅子到床边儿,侧脸对着窗户,能看见太阳升起来,对角巷一点点热闹起来,也能看见娜塔莎就在自己眼前睡的安稳。
可娜塔莎一条什么都不懂的小蛇都被折腾成这样,那汤姆只会日子更难过。
自己还是太弱了,如果自己有本事干掉诺特干掉小巴蒂干掉里德尔就好了,直接全杀了,然后带着娜塔莎和汤姆跑了算了。
瑟普勒斯心里有气,一直在窗户边儿坐了整天,又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娜塔莎醒了,他才从这种老僧入定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瑟普?”娜塔莎醒了之后就从围巾里爬出来了,眼睛眨啊眨的,明显是还没缓过神来,有点儿迷糊的问瑟普勒斯,“我在做梦吗?”
“没做梦,”瑟普勒斯过去接了娜塔莎把蛇放进脖子里,“我接你回家了。”
“好哦,”娜塔莎打了个哈欠,整个蛇有点儿蔫蔫的,毕竟这么久的亏虚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补足回来的,“你吃饭了吗?要记得吃饭啊瑟普,饿肚子好难受。”
一句话又把瑟普勒斯心里说的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
他心里事儿多,想的也多,所以一整天没吃东西真的一点儿也不饿,但是娜塔莎既然说了,那就应该去吃饭。
瑟普勒斯就这么带着娜塔莎在破釜酒吧二楼住着,一直住到开学。
期间西奥多也写过信来,瑟普勒斯看都没看直接就烧了,其他朋友的信他也一封都没回,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兴致,就这么直到上了霍格沃兹特快人都是提不起兴致的,随便找了个包厢就坐了。
而西奥多是直奔着来找他的,也不知道是走了几个包厢才找到这里,真的见到了之后反而还有几分踌躇,站在包厢门口,始终没有进门。
“来都来了,进来坐吧,”瑟普勒斯抬了抬眼,“你就那么往门口一站,车上人来人往的,你让别人看见怎么说。”
西奥多得了允许才进了包厢,又关上了门。
“你还好吗?”他一句话问的小心。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瑟普勒斯看着西奥多,脸上没有表情,“我看起来不好吗?”
他语气尖锐,西奥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再应该说些什么,就只好轻轻点点头,坐在瑟普勒斯对面,半晌也没想到另一个话题。
“你在生他的气吗?”娜塔莎如今已经养的又活泼了,听见动静从瑟普勒斯怀里探了半个小脑袋出来,“他对我还挺不错的,他会给我送吃的。”
娜塔莎一句话就说的瑟普勒斯消了气,看眼前西奥多略略顺眼了,表情也柔和了点儿,朝着西奥多点点头:“坐吧。”
西奥多这才坐下,脸上神情依旧紧绷:“真的还好吗?”
“能有什么不好?成天吃吃睡睡闲着没事看看书,”瑟普勒斯摊了摊手,“没有不好。”
“德拉科也说你没有回他的信,布雷斯也是,谁都联系不上你。”西奥多开口开的更谨慎。
瑟普勒斯轻笑一声:“最近事多心里乱,可能没注意有信吧。”
他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西奥多要是再多问就是西奥多不懂事了,于是西奥多叹了口气:“你还好就好。”
瑟普勒斯眉目弯弯,又把目光投向手上的书。
下一个来瑟普勒斯包厢的是布雷斯,他来了之后就关上了门,一屁股坐下之后神秘兮兮的甩了个隔音咒语:“出事儿了听说了没?”
绝口不提瑟普勒斯不回他信的事儿。
说起来布雷斯其实是几个人里分寸感拿捏的最好的,寄给瑟普勒斯的第一封信石沉大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信来,全当无事发生。
“什么事?”瑟普勒斯很给面子的问。
“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阿拉斯托·穆迪,那个疯子傲罗,”布雷斯很煽动的说,“据说他开学前几天才因为怀疑自己家门口的垃圾桶里面藏了人,闹哄哄的炸了半条街呢---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可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是不是?我忽然很想念卢平教授,虽然是个狼人,但是起码他能教我们点儿真东西。”
瑟普勒斯耸了耸肩:“别惦记卢平教授了,他在我法国的书店里过的很舒坦呢,干嘛要来霍格沃兹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布雷斯有点儿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紧接着眼睛又亮了起来:“哦对,三强争霸赛,大家听说了没?”
虽然说是要保密,但是这种盛大的比赛绝不可能瞒的滴水不漏,家里有人在魔法部就职的,更是早早的就得到过消息,虽然不能说知道的多么详细,但是知道这个比赛的举办是绝对没问题的。
“多多少少听说了,”瑟普勒斯接话,“怎么?你又知道什么特殊消息?”
从布雷斯来这里之后,西奥多就不说话了,他又沉默下去,变成他一向沉默的模样。
“知道的不多,但是可能知道了其中的一点儿关键信息,”布雷斯开口,说话有点儿骄傲,“我有个---叔叔?是德国的一家魔法物品制造的大头,德国人嘛,做东西比较细致,而他前段时间得到了一笔来自国际魔法事务司的订单,跟他订了五颗金蛋。”
“五颗金蛋?”瑟普勒斯跟着重复了一遍。
“虽然最后能用上的只有三个,但是也是要保证容错的,一旦某个勇士把金蛋摔了呢?”布雷斯忽然严肃起面孔说了一句,然后紧接着就又垮下来,脸上的表情又笑嘻嘻的,“那个叔叔亲口说的。”
瑟普勒斯“哇哦”了一声:“那你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发现---金蛋里有什么?”
“据说是封了一段儿人鱼的歌声,”布雷斯做了个开花的手势,“金蛋能扭开,放进水里就能听见人鱼的歌声---毕竟人鱼的声音放在陆地上实在是刺耳的让人想把他们抓进阿兹卡班。”
瑟普勒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又被拉开,德拉科犹如一道甩离了魔杖的魔咒一样冲进来兜头把瑟普勒斯给罩住了。
“你不回我的信,却在这里和他们聊的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