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普勒斯愣了愣。
德拉科说的倒是也没有错。
瑟普勒斯确实是因为去喊了德拉科才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时间。
但是这应该也不能全怪德拉科,他瑟普勒斯也不是个什么纯粹没良心的,就算是惜命,但是在那个情况下,他倒是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直接祭天的。
“你要是实在愧疚的厉害,”瑟普勒斯哑着嗓子,“你就给我搞口热水喝喝?我嗓子有点儿疼。”
德拉科一怔,连忙从床头拿了水杯去给瑟普勒斯接水,刚刚里德尔递水过来的时候的那根吸管还在里面,瑟普勒斯就着那个吸管吸了几口水,然后脖子一软,又倒回床上去。
这么一看可能还是里德尔会照顾人,瑟普勒斯茫然的想了一瞬,里德尔给他喂水的时候知道扶着他的脖子。
但是顿了顿,他又错愕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现在醒了,是不是应该喊个教授或者医生过来?”瑟普勒斯缓了缓力气开口问德拉科,“我晕倒了一个星期,这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德拉科顿了顿:“我暂时不能去叫谁过来,我是晚上偷跑出来的,如果我去找人,我可能免不了被骂一顿---自从你在禁林出了事儿之后,邓布利多遭到了校董会和魔法部的弹劾,而且也被父亲训了一顿,要求不能随便乱跑了。”
啊,这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德拉科是马尔福家唯一的小少爷,他实在是金贵的厉害。
“那没事儿,我一会儿躺下再睡会儿就好了,”瑟普勒斯努力试图表示这不要紧,“估计明天白天就会有教授来了,我再多躺一会儿。”
德拉科“嗯”了一声:“我明天天亮了再来看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
瑟普勒斯看着德拉科依旧黯淡的小脸,心说我刚昏迷好几天,你带了好吃的我怕不是也吃不了几口,但是看着德拉科的脸,他倒是也不打算刺激他,毕竟德拉科看起来真的超级内疚。
“那就···”瑟普勒斯使劲儿的想了一阵子,“苹果乳酪吧,上次吃了还觉得挺好吃的,”
“对角巷那家店的?”德拉科的眼睛确实因为瑟普勒斯的话又精神了点儿。
“对,就那个,他家的梨子酥也蛮好吃的。”瑟普勒斯挪了挪下巴,就当是点头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然后从瑟普勒斯的床边儿下来,都走到门口了,又转回来握了握瑟普勒斯的手:“我明天天亮了就来看你,然后中午下课给你带吃的过来,晚上再过来给你讲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等着我。”
瑟普勒斯应了一声:“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叫费尔奇逮了。”
德拉科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瑟普勒斯又在床上好好的摊平,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什么日子啊。
他在这里一躺就一个礼拜,屋里的娜塔莎和汤姆还不得急死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回寝室啊。
还有那个里德尔,我不想认你啊,我承认我之前拿你当偶像是我自己草率的厉害了,你好神经啊,我总感觉你多少是带着点儿毛病的,我感觉跟你待一块儿容易死啊。
他满心愁苦,正想着自己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又倒霉呢,医疗翼的门又开了。
不过这次进来的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过来,看见瑟普勒斯睁着眼睛,些微的愣了一下,然后他转身就从瑟普勒斯的床头柜上摸出了个罐子,从里面拿出了什么玩意儿,抬了瑟普勒斯的下巴就塞进瑟普勒斯嘴里了。
瑟普勒斯眨了眨眼睛,表示疑惑。
“龙舌尾根的切片,止疼。”斯内普教授冷冰冰的开口。
瑟普勒斯又眨了眨眼睛,这回是表示感谢。
虽然嘴里苦的很,但是身上确实是感觉好了点儿了,起码胳膊腿不像是面条了,稍微能动弹动弹了。
邓布利多看着瑟普勒斯和斯内普教授的交流,就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你俩的关系倒是好。”
斯内普教授没回答,只是抱着双臂,往后站了站。
邓布利多微笑着,坐在了瑟普勒斯的床边,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水杯上:“看来还是有人关心你的,瑟普勒斯。”
瑟普勒斯又眨了眨眼,这一回是在装傻。
但一味装傻,面前的这两位可不傻,于是瑟普勒斯满目的无辜。
“能不追究吗,先生,”他嘴里还含着那个龙舌尾根,声音多多少少的还有点儿含糊,“他也是担心我。”
邓布利多倒是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简单的问了瑟普勒斯几个问题,问他记不记得当时在禁林看见了什么,是怎么被袭击的,遇袭之后又有什么感觉。
瑟普勒斯循着记忆说了个大概,他知道邓布利多肯定之前也问过德拉科,出了这么大事儿他们不会就当等着自己醒了再问消息的。
果不其然,邓布利多问了一遍之后就不再多问了,只是他顿了顿,又一次开口的时候重复了一个之前在他的办公室,他曾经问过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当初他问这话,瑟普勒斯还不理解他什么意思,如今这几次的波折波来波去,他到底也是品出来点儿味道。
应该是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他瑟普勒斯和里德尔有解不开的关系,问自己的问题就是在探,在探里德尔有没有找上自己,更可能的是,他在试探瑟普勒斯是不是,忠心?
大概可以这么说吧,邓布利多想要的,应该是知道这个他带回来的孩子有没有对他说谎。
瑟普勒斯不知道邓布利多到底对于里德尔的事情知道多少,他才是最倒霉的那个,缠绕在两个聪明人之间,一头雾水还被推在最前面。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按照里德尔的意思开口了。
“我总是梦见我在其他的人的身体里做些什么事,”他慢慢的开口,想起来万圣节之后的那一回,大概的按照感觉和邓布利多描述了一下,“也许是噩梦,但是很真实。”
他说的缓慢,都没去看邓布利多的表情,而是自己自顾自的说。
“娜塔莎有时候看我睡的不安稳,都用尾巴抽我,我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