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昏暗的书房中磨磨蹭蹭到半夜。
明王这次并未同以前一般怜惜江阮，甚至可以用粗鲁形容。
江阮的后背擦着桌面，硬生生磨破了一层皮。
可每当她痛苦呢喃的时候，明王似乎更兴奋。
翌日一早，江阮在疼痛中醒来。
“斐凌。”
斐凌直忙打帘走了进来，看见江阮背上的里衣已经沁出一层血迹。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是明王抱着江阮回来的，所以斐凌并不知道江阮的情况。
“去打盆水来。”
斐凌不敢耽误，片刻后去而复返。
轻手轻脚解开江阮的里衣，露出后背。
江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口。
“你轻点。”
“小姐，这是王爷弄的？”
斐凌放慢动作，一点一点擦去背上的血迹。
“嗯。”
想到昨晚两人的疯狂，江阮耳根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可心中又觉得有些奇怪。
“王爷怎么如此不小心，小姐这背得休养两三天。”
“斐凌，你不懂，王爷心中有我，恨不能将我融进骨血里。”
斐凌听了这话，脸颊发红，不敢搭话。
“斐凌，你可知道王爷昨晚跟我说了什么？”
斐凌摇头。
“奴婢不知。”
她要是知道，哪里还能活着在这里擦背，怕是已经被拖出去喂狗了。
江阮弯唇轻笑。
“王爷说不会亏待我，说今日就会和王妃商量准备一下，不日就将我纳为侧妃。”
江阮的嘴快要咧到耳朵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名分。
自己这段时间还有些心慌，总也不见明王提及此事，正准备旁敲侧击一下。
没成想，她同王爷心有灵犀。
斐凌面上一喜，直接跪了下来。
“小姐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奴婢恭喜小姐。”
“斐凌，自始至终只有你陪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小姐，想来不久奴婢便要换称呼了。”
江阮伸手点了一下斐凌，抿嘴轻笑。
“没白疼你。”
“嘶。”
得意忘形，牵动了背上的伤口，江阮小脸一白。
“小姐，你快躺好，别动了。”
明王今日回来格外早，下了早朝就往府中赶。
霜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往这边来了。”
明王妃心中了然，将手中的女儿递给霜杏。
“将郡主抱给奶娘。”
霜杏接过孩子刚走出去不久，明王便走了进来。
明王妃笑着上前。
“王爷今日怎么回来那么早？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
“不曾。”
明王妃了然，坐在明王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王爷喝杯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尝尝。”
明王端起茶抿了一口，并未做评价。
“静茹睡下了？”
司徒静茹，小郡主的大名，是明王妃取的。
“嗯，刚刚让霜杏抱去给奶娘了。”
“平日你也多歇息，有奶娘和下人。”
明王妃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而是换了话题。
“王爷今日找我可是有事？”
明王看着自己的妻子。
“本王想让江阮做侧妃。”
明王妃端茶的手一抖，温热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到她的衣摆上。
明王妃不急不徐，站起身拿着帕子将水迹擦干净。
“王爷稍等片刻，妾身去换身衣裳。”
“嗯。”
转身的瞬间明王妃眼底涌起一层水汽，一脸自嘲。
等明王妃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依旧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
“刚刚是妾身手滑，还请王爷不要怪责。”
“不会。”
“本王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明王妃扬起一抹适宜的笑。
“王爷决定好了，妾身便安排下去。”
明王打量着明王妃的神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小表情。
“王妃就不再多劝劝本王？”
明王妃心中苦涩，面上不显，她从前劝得多了，可是除了将王爷越推越远，于她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妾身是王爷的妻，自是该为丈夫纳贤妾。”
明王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王妃不愧是本王的好妻子，贤惠大度。”
“多谢王爷夸奖。”
明王妃假装听不懂明王话语中的讽刺。
明王将手中的空杯子扔出去，瓷器碎裂，四溅开来。
明王妃赶忙跪下。
“妾身愚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责怪。”
明王看着跪在地上，身子笔直，眉眼低垂的女子。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恩爱有余，何时成了这副模样，夫妻之间不像是夫妻，更像上下级。
明王轻声叹了口气。
“起来吧。”
明王妃搀扶着一旁的凳子起身，淡然同明王对望。
“王爷今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王妃，你明知道江阮是太子的人，你为何不告诉本王。”
明王妃低着头，知晓明王已经看透她昨日的小计谋，可这正是她的计划。
“自打妾身生下静茹，王爷心中便怨恨妾身，是妾身不争气，没能一举夺男，所以妾身不敢埋怨王爷。”
明王妃说到此处，似乎想起那段时间的艰难，自己还来不及失望，便要承受明王的冷言冷语。
思及此，眼尾有些发红。
“自那以后，妾身便想找机会跟王爷回到如初，可不久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在王爷心中，江阮不止是救命恩人，更是知心人，所以妾身不敢冒然相劝。”
明王眼眸暗了几分。
“所以你便故意在本王回府的时候提及此事，想让本王自己去查？”
明王妃诚实点头，没有隐瞒。
“那你就不怕本王看破你的小心思，并未将你的话放在心上？”
明王妃敛去眼底的情绪，看向窗外。
“王爷是妾身的丈夫，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你还是静茹的父亲，如果王爷没有任何动作，妾身就算死也会拉着江阮。”
明王妃这番话，真假参半，话未明说，可是听在明王的耳朵里便换了一种意味。
为了他，他的发妻甚至已经想好了同江阮同归于尽，明王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感触。
“坐下吧。”
明王指着一旁的位置，示意明王妃坐下。
“本王很爱静茹，只是前段时间被太子打压太过，所以才忽略了你们母女。”
明王妃莞尔，恭顺乖巧。
“世上最亲的莫过于血缘之情，妾身都明白。”
明王妃慢慢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明白是一回事，可能不能理解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