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的声音微弱,仿佛随时会飘散,但其中的坚定却如同钢铁般不可动摇。
皇上凝视着她,心中不由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时,后宫众人听闻消息后也纷纷赶来,陆陆续续地聚集在咸福宫。
众人的神情各异,有的忧虑,有的好奇,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沈眉庄位份是贵人,只能住在厢房。为了审讯的顺利进行,众人移步到敬嫔的正殿。
沈眉庄挣扎着想要起身,皇上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沈眉庄,向着正殿走去。
将沈眉庄轻柔地安顿好后,皇上才转身让苏培盛将人带进来。
沈眉庄窝在椅子上,眼神凌厉,冷冷地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宫女,尽管她正浑身战栗,却无法唤起沈眉庄的丝毫怜悯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质询的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那宫女满脸惊恐,甚至不敢抬头,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终于说出了实情:“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是……是受……受丽嫔娘娘指使的!”
皇上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下方坐着的丽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质询和失望,“丽嫔,你有何解释?”
丽嫔心中自从那宫女被抓走以后,本就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此时这口黑锅突如其来地扣下,她惊愕失色,立刻跪下,大声喊冤:“皇上!冤枉啊!不是臣妾!臣妾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丽嫔转过身,用手指着那个宫女,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冤屈,声音带着哭腔:“都是她!是她诬陷臣妾啊!恳请皇上明察!”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希望能够洗清自己的冤屈。
那宫女顿时泪如泉涌,声音哽咽着:“皇上,真的是丽嫔娘娘指使的啊!奴婢与沈贵人素无冤仇,怎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加害于她呢?”
丽嫔脸色煞白,慌忙辩解道:“臣妾与沈贵人也从未有过恩怨,皇上,这宫女分明是在说谎啊!”
两人在殿下面前争执不休,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起来。皇上一脸不耐烦地听着她们的争吵,眉头紧蹙,怒喝道:“苏培盛,你去搜查的结果如何?”
苏培盛将宫女带上正殿以后,便带人去搜查了宫女的房间。
他们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检查每一处可能藏匿证据的地方。
终于,在一番搜索之后,苏培盛怀揣着重要的发现回到殿前,躬身禀报:“回皇上,奴才在这宫女的房间里发现了几件不属于她的首饰。经过与内务府的记档核对,这些首饰皆是丽嫔娘娘的。”
苏培盛禀报完毕,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他静静地退到一旁,等待着皇上的下一步指示。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上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丽嫔,她以重利唆使这宫女为她办事。
皇上垂眸不语,手中不停转动着佛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可跪在下面的丽嫔却难以忍受这般死寂。
她膝行几步,紧紧攀住皇上的袍角,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皇上,臣妾冤枉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她偷了臣妾的首饰,臣妾是无辜的啊!”
一旁的皇后用手帕掩住嘴角,微微撇过头去,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实在是对丽嫔的粗鄙行为感到厌恶。
而坐在皇后下首的华妃,则轻声说道:“皇上,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也未必就是丽嫔做的呀。也许是有人收买了这个宫女,那些首饰说不定真就是她平日里偷来的呢。”
华妃开口为丽嫔求情,皇上无法直接无视她的面子,于是无奈地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朕实不知该如何相信丽嫔是无辜的。”
甄嬛嬛见状,急忙起身,双膝跪地,俯首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还请皇上为眉姐姐做主。”
她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恳切,仿佛在这一刻,眉姐姐的安危便是她心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甄嬛意欲直接将丽嫔定罪,然而,华妃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丽嫔。
只见华妃微微扬起下巴,面露不屑,语气尖锐地说道:“莞常在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案子都还没查清楚呢,就这么着急地要结案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似乎在暗示甄嬛此举不过是出于私心。
皇上见此情形,心中不禁对华妃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为甄嬛说好话:“她也只是为自己的姐妹担心而已,华妃你也不必如此。莞常在,你起来吧。”
甄嬛听了皇上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
心中暗自担忧,生怕皇上会被华妃的几句话哄得改变主意,真的相信不是丽嫔。
然而,此刻她苦于没有更多的证据,无法进一步为眉姐姐申辩,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看向殿中跪着的宫女,只能靠她了。
甄嬛目光冷冽,紧紧地盯着殿中跪着的宫女,缓缓开口道:“你说是丽嫔娘娘指使你的,那丽嫔娘娘为什么指使的是你呢?你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丽嫔娘娘如此信任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殿内的沉寂,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如利箭般引向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宫女。
宫女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奴婢是……是丽嫔娘娘家里送进宫的。”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怀疑,而丽嫔则脸色煞白,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经能预见自己的结局。
皇上的佛珠更是直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丽嫔,你有什么解释!”